夜色非非,各種霓虹彩燈下,整個城市奢靡光亮一片。
位於a市城市中央處的一座突兀的高樓大廈,一家豪華又高調的ktv場所佔據了其下面整整七八層的樓段,五彩斑斕的琉璃外表裝潢,七彩彩燈被鑲嵌在其中,各種色彩輪流不停地轉換着,猶如一道巨大的閃亮條幅,投映到前面的道路上和草木上,光彩也不減幾分,仍猶如光彩照人的餘暉。而靚眼灼人的“夜色”兩字用紅色燈光在中央,閃耀得讓人不敢直視。不時有經過的行人停下腳步,忍不住望上兩眼。
據說裡面的消費高昂得嚇人,隨便一瓶飲料少則幾千,多則上萬;據說它專門是爲上層人物們建造,普通人根本就融入不了;據說它雖然打着ktv的廣告,實則裡面各種服務齊全,服務周到,高官、貴族們與年輕小姐們間的肉色交易也並無少見……因此,每年都會有很多人寫信或是打電話給相關部門投訴這家高級ktv場所,有說是其位於a市中央嚴重影響了整個城市的形象,有說是其服務搞歧視主義、不利於社會平等發展,也有說是其服務涉嫌各種違法犯罪等等之類。只是不管怎麼樣,這家豪華服務場所只從幾年前同這棟大樓一起出現後,就沒有關門停業過。足以見它生意火爆,也足以見它背景深厚。
毫無疑問,這裡是a市最爲豪華的消費場所,是上層的花花公子們最好的消遣處。
而現在,在其八層一間豪華的大包間裡,幾個大男人姿勢各異地坐在裡面的幾排沙發上,有人美人在懷,或靜或動,你一句我一句討論着各自的趣事。
沙發一側,一頭酒紅色頭髮的男人,深陷沙發中,並沒有加入幾人的談話,懷裡的美人一雙纖纖細手正慢慢剝着盤子裡的無子水晶葡萄,一顆一顆地送到慵懶的男人口中。
“陽,澤那傢伙還來不?你到底有沒有邀請他啊?”沙發一側同樣是美人在懷的金髮男人突然看了眼旁邊的人,問道。
旁邊的男子一頭整齊的黑髮,聞言偏頭躲開了懷裡美人的殷勤喂酒,作爲今天的主角,他無辜地說道:“我邀請了他的啊。”
“哎,澤這傢伙,總愛放人鴿子,這次不會也是這種情況吧?”金髮男子嘆氣。
“沒準是他根本就沒同意來。”另一旁沙發上的單身男子聽見兩人的對話,放下了手裡一直拿着整理容貌的小鏡子,擡頭給了兩人一個白眼。
“得了吧,齊睿,幾年了,你這傢伙還是整天就只知道對着鏡子。”今天遠道而歸的主角,也就是之前被叫做“陽”的男人——林陽,雖然被齊睿一語中的,但聽到齊睿的話還是嘴硬地不滿回道。後面一句話他還沒說完:像個女人一樣。
整天就只知道照鏡子?
他只是“短暫性”整理下容顏罷了,何來的只知道?
齊睿揚起了拳頭,展示着他陽剛的一面,對着林陽示威:“信不信我揍你。”
“得得得,你可是高尚的人民醫生,救死扶傷纔是它的職責。”果然,齊睿的拳頭奏效,林陽立馬好話提醒道,變相地投降。怪就怪對面那傢伙拳頭太厲害,他打不贏人家。
“no,那只是它的一面,絲毫不影響它揍人的節奏。”齊睿對此的應答是一手拿起剛放下的鏡子再次“短暫性”地開始端詳自己的容貌,一邊伸出的那隻手卻是捏得骨節間啪啪作響。
“呀,好暴力啊,會毀容的。你說是吧,韓棟?”林陽突然壞心眼地笑道,一邊看向金髮男子。
“嗯嗯。”金髮男子,也就是韓棟笑出了聲。
齊睿卻着急地集中精力看了看鏡中的自己,生怕會毀容的樣子,要知道,他平時最最在乎的就是他帥氣完美的五官了。
林陽與韓棟相視一笑,噁心地扁了扁嘴,很是受不了的表情。每次對付齊睿,用這辦法準行。
“齊銳,你那位上司還來不?”韓棟這時偏頭看了看另一方一直安靜一個人淡漠坐着的人,問道。
“不知道。”齊銳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韓棟自討沒趣地聳了聳肩,看了眼冷麪的齊銳,再看一眼認真照鏡子的齊睿,在心裡無聲感嘆:兩個都叫齊銳(睿),性格作風也太太太不一樣了吧。只能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不用等了,澤他肯定不會來。”這時,另一沙發角落傳來一個張揚的聲音。幾人聞言都全部看向他。
又是一顆剝完皮的葡萄,懷裡的美人再次送到他的嘴中,一直低頭的酒紅色男子這時擡頭,眨巴着他瀲灩的桃花眼看了面前的美人,小聲到:“寶貝,不要了哦。”一邊把美人手中的汁液晶晶亮的葡萄咬在了口中,慢吞吞地吞下後,再回味無窮地舔了舔對方的手指,這才擡頭看了看盯着他看的其他幾位。
沒錯,此人正是樑凌風。
讀到幾人眼中傳達的均是“你怎麼知道”的信息後,嘴角一勾,樑凌風滿意地轉了轉眼。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是不開口,而是開口就要是焦點!
“告訴你們你們個秘密吧。”效果達到,樑凌風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
本來還看向樑凌風的幾人早就轉過來頭,對了樑凌風總是說不完的各種八卦消息,他們一向不敢恭維。
“關於澤的你們也不聽嗎?”樑凌風挫敗地想挽回他所謂的焦點。
“說!”韓棟懶懶地擡頭看了眼他,不耐煩地說道。
“知道澤爲什麼不來嗎?因爲——因爲他談戀愛了!”樑凌風得意地宣佈着。
房間裡的幾人聞言均是用白癡一般的表情瞟了他一眼,一副你騙誰的表情。
“你們別不相信,我說的可全都是真的。不信你們問齊銳。”對於幾人給他的迴應,樑凌風表示很受傷,憂傷地指了指另一頭坐着的安靜先生齊銳。
幾人的目光立馬又瞟向了齊銳,雖然他們很不相信樑凌風的一切說辭,不過有關穆煜澤的東西,他們還是樂於求證的。
齊銳倒是很坦然地接受了幾人好奇的目光,只是並不理會,把眼神轉移到了窗外。
“誒,說說看。”齊銳的不迴應立馬讓韓棟有了興趣,看了看樑凌風,說道。
“好吧。”樑凌風表面勉強回答,接下來的卻是各種神采飛揚。
“……她是他的秘書吧,算是辦公室戀情,對,就是辦公室戀情。而且我告訴你們啊,那女的看起來實在太小了,像個未成年似的,不過澤對她可好了,我第一次去他辦公室時隨口開了個那女的玩笑,他就生氣不理我了……澤吃飯都要她陪,而且……”
樑凌風講起來時頭頭是道、繪聲繪色。他這輩子不做說書人真的是一大損失。
辦公室出了齊銳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樑凌風,其他人雖然半信半疑,但聽得卻很認真。
如果是真的的話,那澤那傢伙隱藏得也太深了吧。要知道,穆煜澤很討厭女人這點是衆所周知的,身爲他的朋友,他們的體會絕對深刻。
“告訴你們了可得給我保密,不然——”終於一口氣講完了,樑凌風興奮地鬆了口氣,一邊不忘提醒。
“不然什麼?”門口這時突然傳來一個冷冷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