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個時候了,媽媽還惦記着他。
其實這兩年裡,阮文博一共也就來了幾次,每次都是她看媽媽難受,苦心懇求,他才勉強答應。
維持了半年,病情沒有好轉,他執意要停止治療,第一晚對他徹底死了心,沒再掙扎,一個人默默承擔了下來。
“爸爸他……”要不是因爲害怕媽媽受不了刺激,第一晚早該把阮文博另娶徐雛鳳的真相告訴她了,可每次話到了嘴邊,她都嚥了咽去,不忍看媽媽傷心難過,所以就一直瞞着:“他最近公司比較忙,說過兩天再來看你。”
她已經忘記,自己對她撒過多少次這樣的謊。
第一雲嵐目光落在薄野靳風身上,反反覆覆打量了幾遍,下意識縮進了第一晚懷裡:“他是誰?”
感受着她的顫抖,第一晚輕拍她的背,輕聲安撫:“媽媽,別怕,他不是壞人,他只是……”
第一晚猶豫了一下。
其實她也不知道,薄野靳風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這裡,金主?威脅她的惡魔還是……
對面的男人,因嫌棄這裡環境惡劣而遲遲沒有靠近,直到第一晚的開口,他目光轉向她輕佻起了眉,似乎,有了幾分興致。
話在腦海裡過濾了一遍,第一晚覺得說什麼都不太合適,便隨便敷衍了事:“他是我的學長。”
學長!?
“第一晚!”顯然的,薄野靳風對這個稱呼並不滿意,上前一步,冷聲開口:“你害怕你母親知道我們的關係!?”
她和他,什麼關係?
牀伴嗎?
總不能直接告訴媽媽,她是他的牀伴吧,估計她會氣瘋!
雖然,明知會惹怒他,但第一晚還是硬着頭皮:“你本來就是我的學長!你去幫我倒杯水,其餘的事,一會再跟你解釋。”
倒水?
薄野靳風眼裡閃爍着怒火,有些難以置信她的開口:“你讓我來醫院端茶倒水?”
第一晚知道大少爺脾氣難伺候,放開了第一雲嵐,起了身,牽着他走了出去,放低了聲音:“我就知道,你不習慣這裡,vip病房還好,普通病房又髒又臭,與你的身份格格不入。這樣吧,我會履行承諾,一個半小時後回到太子港,要不,你和邁威爾先回去。”
讓他來了又趕他走?
聽着剛纔那個學長,薄野靳風心裡極度不舒服,一臉的陰沉:“第一晚,你認爲,你憑什麼要求我?還有!剛纔那個學長是幾個意思?把我當成你的秦少執學長介紹給你母親?又或者是說,你害怕被你母親知道你換男朋友頻繁,所以不敢向她介紹我?”
不就一個稱呼,他至於氣憤成這樣?
媽媽問出他是誰的時候,她有想過男性朋友這個詞,可是,就是因爲害怕薄野靳風會覺得她可笑、自作多情,才改了口,結果,沒想到,這樣也惹怒他了。
“我媽病成那樣,記性很不好,就算說了,下次,她也未必記得,況且……”她輕咬着下脣,話,不敢說的太大聲:“除了學長,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男人!”
第一晚心裡一顫,不理解他究竟什麼意思,弱弱擡起了眸:“什麼男人,我媽媽當然知道你是男人,難不成,她還會把你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