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靳風嘴邊的笑意噙深:“哦?她今天不發瘋了?”
“嗯。”她點頭:“你從國外請回來的醫療團隊的確要比中國效率快,護士告訴我,媽媽這些天病情好轉,精神狀態也好了許多。”
他面無波瀾的看着她,繼續若無其事諮詢着:“今天中午吃了什麼?”
“中午?”第一晚心裡一驚,微微悸動着,他……這算關心嗎?她和他,除了晚上用身體交流以外,其餘時間只有鬥嘴,根本沒有正常對過話,她沒想到,像薄野靳風這種不解風情的悶葫蘆居然會問出這種問題。
中午風紹承被推進手術室的畫面在腦海裡過濾了一遍,她生怕自己拿捏不好情緒就會破綻,隨口一說:“叫的外賣,糖醋排骨飯。”
“嗯。”薄野靳風應聲很輕:“今晚,我也命廚房給你做了糖醋排骨。”
第一晚眼裡閃過一絲驚異,有些受寵若驚:“真的?”
他不是不允許餐桌上放有甜的菜食嗎?他討厭甜的東西,甚至聞都不能聞。
“你不信我?”見她白皙的額頭上有着紅腫撞破的印記,他擡手輕輕一撫:“除了糖醋排骨以外,還有你愛吃的灌湯包。”
第一晚腳步頓住。
他溫柔體貼的聲音落在耳邊:“你不需要擔心不好吃,因爲就在剛纔,我命人把那家灌湯包的老闆接了過來,我這麼做,你開心嗎?”
她一怔。
說不上哪裡怪,可第一晚卻隱約覺得今天的薄野靳風有那麼一點反常。
無論是言行,還是舉止。
更可疑的是,爲什麼除了在她耳邊溫聲細語的薄野靳風之外,其餘人都很不對勁,一個個繃着臉,都在畏懼着什麼。
她不走的應着:“開心。”
薄野靳風將她摁進懷裡。
第一晚穿着那天去六街買灌湯包的平底小白鞋,此刻腦袋貼着他的高度正好抵達他心臟的位置,他眸色暗淡。
她耳朵貼着他,許久也沒聽到從他胸口傳出那鏗鏘有力令人安定的心跳,第一晚突然想起了什麼,從他懷裡擡起頭,疑惑的看着他:“今天……不是去巴黎出差嗎?怎麼突然回來了?是取消合作了還是……”
確認了狙擊手瞄準的不是她的腦袋是他的心臟位置,薄野靳風已經完全失去了陪她演戲的耐性,冷了雙眸,驟然間——臉色變得難看,突起青筋的手已經微微彎曲朝她脖子延伸狠狠掐了上去,方纔的柔聲已經被譏諷代替,他冷冷瞪着她,諷刺出聲:“呵!怎麼?我突然回國,你好像很大意見,被攪壞了好事,是不是心裡特別不爽,特別恨我,恨不得殺了我!?”
喉嚨被掐住阻止了正常呼吸。
明明前一秒他還溫聲細語,體貼入微,可下一秒……卻殘暴的令人寒心!
那兇狠,咄咄逼人的模樣,宛若一把匕首重重刺在第一晚心裡!
她剛卸下防備放鬆下來,可他卻突然做出這樣猝不及防的一個舉動!
她沒有警覺,更是沒有絲毫掙扎的餘地,被狠狠扼重要害!
第一晚瞪圓了雙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薄野靳風下午一點鐘就返程抵達了太子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