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了鎮定劑,很快,媽媽就會睡過去了!一路都是這樣忍受過來,對她而言,這些疼,已經算不了什麼了。
她被傷害,她感到無謂,可薄野靳風卻不容許她這麼不愛惜身體,對着她大發雷霆,低吼出聲:“第一晚,你瘋了是嗎?”
對面,第一雲嵐還像發了瘋似的,頭,對着牆狠狠撞着。
第一晚想要從薄野靳風懷裡掙扎出來,阻止她,可薄野靳風死活不肯鬆手,收緊她的腰,鉗制住她亂動的身子,她着急的快要崩潰:“你放開我,再這樣下去,媽媽會出事的。”
薄野靳風沒有見過像她這麼愚蠢的女人!
她會出事?那她呢?恐怕會出事的那個人是她!
“邁威爾!”
邁威爾知道該怎麼做,拿了注射器上前一步,無謂第一雲嵐的捶打,將藥水送進了她身體裡。
第一雲嵐前一秒還在掙扎之中,下一秒,整個人一軟,倒在了牀上。
此時的病房,已是一片狼藉。
第一晚推開薄野靳風的手,半跪在了牀上,用手替第一雲嵐擦去臉上的淚痕,心疼到哽咽:“媽媽,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有時候,她都在想,她一直這麼堅持着要媽媽康復,這究竟是對還是錯?
在治療的期間,她幾乎每天都要倍受這樣的折磨,可如果真要放棄,眼睜睜看着媽媽離自己遠去,她做不到!
兩者選一,不論她怎麼選擇,都需要鼓起巨大的勇氣和承受能力!
比起媽媽,她心裡更痛。
她經常有着一剎的念想,如果當年車禍身負重傷的人是她,那該多好!
這樣,她就可以來代替媽媽承受她此刻所承受的一切。
晶瑩的淚水,控制着不住的一滴滴落下,她緊緊抱着第一雲嵐昏睡過去的身子,心疼到不知所措。
第一雲嵐的主治醫生,接到命令,匆匆趕來,拿了聽診器,檢測儀上前:“第一晚小姐,麻煩您先鬆手讓我們檢查一下。”
她搖頭:“過會兒,媽媽已經沒事了。”
薄野靳風望着第一晚那單薄的背影,脆弱的彷彿隨時會崩塌。
對歷盡血腥風雲的他而言,這些類似的事,看在眼裡,早該習以爲常,可第一晚給他帶來的不是諷刺,是一縷被強行灌注的心疼。
這大概是第一次,真正觸動到他心底深處的,他最不屑的親情,在第一晚身上卻形成了這麼強烈的對比。
他上前一步,俯下身,將她抱起:“把你的傷口處理了先。”
第一晚不容許他碰自己:“不要你管。”
薄野靳風徹底怒了,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抱走,掩蓋不了心疼的事實,他唯有胸口煩燥的吼她,威脅她:“第一晚,你有種繼續拒絕我試試?”
第一晚一直往回看,聲音帶着口腔:“我媽媽一會還會醒來……”
薄野靳風下意識收緊她的腰,他剛剛看到秦少執的車子往醫院裡進了,想到第一晚瞞着他和秦少執在這私會,他怒的往回走,絕沒打算輕饒她,可是,進來卻看到這一幕,頓時什麼怨都沒了,就連此時此刻,本該對着她發吼,可看到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還是軟了聲:“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