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樓上的時候,薄野靳風來了電話,他叮囑着,要她不要着涼蓋好被子關心的話,她心裡很暖的同時,也有一份痛苦糾纏着她。
還有兩天,就是外公的忌日了。
她現在,更擔心的是,把媽媽帶回阮宅,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不知道,到目前爲止,媽媽對阮佳儀母女的存在是否知道,如果媽媽因爲受不了刺激而再次失控怎麼辦。
她萬般惆悵。
帶着這份惆悵,她漸漸進入了夢鄉。
然而,她做了一個噩夢,薄野靳風在趕去他父親壽宴的飛機上,遇到突襲爆炸了——
當她找到他的時候,只剩下了殘骸。
第一晚整個人幾乎是尖叫着從噩夢中驚醒,一覺醒來,她發現側旁沒有薄野靳風的身影,立即伸手開了燈,摸索了電話,撥了過去。
剛撥過去,不到三秒鐘,對方就接了,第一晚聲音裡哽咽,還帶着哭腔,“薄野靳風。”
聽到這聲音,他整個人立即警惕了起來,“怎麼了?”
透過聽筒裡傳出的電話,像是及時的鎮定劑,讓她徹底鬆了一口氣,她搖頭,“沒……沒什麼,我剛纔做了一個噩夢,你沒事就好。”
他緊揪的心,她不禁鬆了下來,“笨女人,噩夢是噩夢,現實中不會發生的。”
“嗯。”
或許是因爲那個夢過於真實,第一晚到至今還心神不寧,她胸口喘着氣,卻不想掛斷電話,“薄野靳風。”
“我在。 ”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從喉嚨裡發出聲音,“我想你了。”
從分開的那一刻,她就開始想了。
只是,這兩天,她一直在嘗試的去控制自己,不要想念,可到現在,她才發現,越是控制,就越無法割捨。
電話那端,沉靜了一會,爾後道,“你把窗臺的窗簾拉開。”
第一晚一怔,光腳下了牀,乖乖的照做了。
然而,窗簾一拉開,卻看到對面樓,站着一個男人。
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此刻思念的那個男人。
“你怎麼會……”
“我一直都住在你對面,你吃飯,睡覺,哭笑,包括你洗澡,我都可以看見,只是不幸的是,你今晚把窗簾拉上,我什麼也看不見。”
他就住在對面,她竟然一點兒也沒發現,“薄野靳風……”
他手握着電話,柔和的眸光直視而來,“是不是想我了?”
“再說一遍,想我了。”
除了驚訝以外,甚至上更多是驚喜,第一晚沒有做保留的,“是,我很想你。”
只聽到,薄野靳風笑了一聲,然後又道,“把眼睛閉上,給我六秒鐘的時間。”
“你要做什麼?”
“聽話,把眼睛閉上!”
第一晚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薄野靳風雙手拽住尼龍繩上面的滑輪,縱身一躍,將整個人以最快的速度從對面的樓道滑向了第一晚那個窗臺。
他的手搭在窗臺上方的牆邊,修長的腿一踩,跳了下來,帥氣而挺拔的站在了第一晚面前,“睜開眼睛。”
第一晚一怔。
“你怎麼過來的?”
“飛……”
“不是天使纔有翅膀,惡魔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