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眼睜睜的看着相逸臣進了病房,後面還跟着大批的記者堵在門口,瘋狂的照相。
“相逸臣,你這是什麼意思!”伊恩變了臉色,質問道。
“沒什麼意思,就是來跟你說聲——”相逸臣拿出離婚協議書,放到伊恩的面前,“契約結束了,咱們好聚好散。”
記者瘋狂的按動快門,生怕錯過了他們的每個表情,那桌上的就是離婚協議,他們真的很想拿過來看看,協議裡雙方的得失。
伊恩皺起眉,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離婚協議上她早就簽好字了,他現如今把它拿過來,豈不是多餘?
他沒必要這麼做的!
看着門口的記者,伊恩冷冷的一笑。
呵!要保護她嗎?可她現在已經不稀罕了。
她看着協議書,目光刺痛。
相逸臣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深,可伊恩卻垂着目,目光落在協議書上,笑的無比諷刺。
相逸臣牙關對了一下,轉身對那些還在一直拍照的記者說:“各位該看的戲也都看了,想要的新聞也都拿到手了,該撤了。”
他這是在逐客了,相逸臣的話說的那麼明白,那些記者哪裡還敢再多逗留,這麼明着挑戰相逸臣,紛紛撤走,回去向老總彙報,再做打算。
相逸臣沒有跟伊恩說一句話,就離開了房間:“左司,讓人在這裡守好了,別讓媒體打擾她。”
“是。”
相逸臣繼續往前走着,左司卻沒有動,站在原地部署,目光卻是追隨着相逸臣的背影。
這一次,相逸臣的肩上承擔的遠比以前要多的多,左司已經能夠看到,他肩膀上承擔的,將是整個家族降下來的壓力。
就連相逸臣向前邁出的步伐,都變得那麼沉重。
左司看向病房內,伊恩直到相逸臣離開,都沒有再看他一眼,可是她不知道,因爲這件事相逸臣爲她付出了多少。
如果相逸臣度不過這一關,他將一無所有!
“少夫人……”左司忍不住開口叫道。
“左司,叫我伊恩吧!”伊恩緩緩地說,“我跟他沒關係了。”
左司頓了頓,又開口:“伊恩,其實逸少心裡是有你的,他爲你做了不少。孩子的事情,真的是意外,他……有苦衷……”
“苦衷?什麼苦衷!他不就是怕伊恩傷着蘇言嗎?蘇言在他眼裡是寶,伊恩就是草!”樑煙怒道,當時的情形,她可看的一清二楚!
“逸少他……”左司想要解釋。
“夠了。”伊恩淡淡的開口,“左司,你回去吧!他的事情,是好是壞,我都不想聽了。”
不管有什麼苦衷,那一刀,已經全完了!
“戲都演完了,把協議還給他吧!”伊恩說道。
左司緊咬着牙關,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能無力的嘆氣,默默地拿着協議書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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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氏醫院。
病房中,伊念生看着電視裡的報道,眼睛越睜越大,手顫顫巍巍的擡起,指着電視:“恩恩……恩恩……”
什麼叫契約結婚!
伊恩跟相逸臣結婚,果然是爲了他!都是爲了他這個糟老頭子,女兒纔會委屈了自己。
伊念生紅着眼,兩行濁淚從眼角滑下。
造孽!他除了讓伊恩吃苦,什麼都沒能給她,到頭來還這麼拖累她!
電視裡,相逸臣每說一件伊恩的委屈,伊念生的心就緊緊地疼,那些記者的提問,相逸臣雖然沒有都回答,可是卻也讓伊念生都猜了個大概。
猜測尚且如此,那麼伊恩真正跟相逸臣在一起生活,又受了多少苦?
平日裡他行動不方便,成日就在病*.上躺着,也只有伊恩給他讀報,自然不會將有關於她的新聞讀給伊念生聽。
一直到現在看了電視,伊念生才知道,相逸臣在外面一直有女人!
爲了那個女人,伊恩受了不知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
婆婆對她百般刁難,看不起她這個,看不起她那個,伊恩卻都忍下了,一個字都沒有跟他說過!
他的女兒也是他的寶貝啊!
是他發自內心的想要去疼愛的寶貝女兒啊!憑什麼讓別人這麼糟踐!
她相夫人的兒子是寶,他的女兒就不是人了嗎?
若不是這副老骨頭,若不是他不爭氣的身子,他縱使是拼上了老命,也要上門去跟相夫人說道說道,怎麼能讓伊恩受委屈!
都是他!都是他!
沒用的老骨頭,成天只會躺在*.上讓人照顧,卻什麼都無法爲伊恩做,除了拖累她,他就沒做過別的事情!
但凡是伊恩哪怕有一點點的依靠,又怎麼會讓人這麼編排!
但凡是他有點用處,伊恩就能少受點委屈!
如果他的身子骨硬朗,就不必讓伊恩這麼擔心,每每報喜不報憂,就怕影響他的身子,弄的連個訴苦的地兒都沒有!
現在相逸臣把契約甩到伊恩面前,跟她離婚,可伊恩依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伊念生越想越生氣,越想越難過,氣悶的呼吸都困難了,雙眼死死地盯着電視,身子竟控制不住的抽.搐起來。
他手仍然指着電視,怒氣騰騰的,恍若要衝進去替伊恩教訓相逸臣,一雙眼怒目圓睜,臉色越來越紅,可是呼吸卻愈發的困難了。
“恩……恩……”伊念生不住的唸叨,口齒甚至還不如剛進醫院的時候清晰。
他臉越來越紅,胸口起伏不定,那樣子看起來,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一口氣兒就喘不上來了。
正要給他送藥的護士剛走到門口,看到伊念生的情況不對,馬上衝進來,按響了*頭的鈴。
“伊先生!”護士緊張的叫道。
伊念生眼前一黑,便厥了過去,就是失去意識前,手都還一直在指着電視。
伊恩接到醫院的電話,整個人都僵住了:“我……我立刻過去!”
掛上電話,伊恩就要下*,方博然一進門,就看到她這動作,立刻衝上來阻止她。
“伊恩,你幹什麼,傷口都還沒拆線呢!怎麼能隨便亂動!”方博然急忙按住她說。
伊恩立刻抓住方博然的胳膊:“我爸……我爸他病情惡化了!現在情況很不好!我得去看看他!”
“好!”方博然馬上說道,“你別急,你這樣不能走動,我帶你過去!”
方博然問護士要了輪椅,請護士幫忙搬着輪椅,他把伊恩一路抱着上了車。到了靳氏醫院,他才把伊恩抱到輪椅上推着。
到病房的時候,伊念生還在昏迷,已經給他帶上了氧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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