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你還記得你當初昏迷的時候,夢到的那顆光球嗎?你說它在你肚子外徘徊了一圈,我想,他是在向他弟弟道別吧!他在囑咐弟弟,好好的留在你身邊陪着你,所以弟弟才能這麼堅強的一直留着。”樑煙摸着她的小腹,淡淡的笑道。
她的眼角還帶着溼意,不自禁的就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伊恩一見,立即笑着拉開她的注意力:“你怎麼知道就是弟弟,說不定是妹妹呢!”
“我就覺得是。”樑煙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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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恩的傷養的差不多了,便沒讓樑煙總忘醫院跑,這天病房裡卻來了一個伊恩做夢都想不到的人。
伊恩看着這個陌生的婦人,她並沒有顯出什麼敵意,相反表現得很禮貌。
“伊小姐,我是凌白的母親,抱歉這麼突然的來打擾你。”薛夫人微微地笑道,從目光到表情都很柔,並沒有盛氣凌人。
這讓伊恩不禁收起了渾身的刺,放低了些戒備。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伊恩就是這種人。
所以在薛夫人態度不錯的情況下,伊恩也給了她應有的尊重:“薛夫人。”
薛夫人笑笑:“我知道我這麼來找你,是件很冒昧的事情,可是爲了凌白,我又不得不過來。”
薛夫人嘆口氣:“其實今天我是瞞着他過來的,特地挑他不在的時候來找你。”
她看着伊恩,面前的女人臉色還有些蒼白,身子瘦弱。
八卦永遠是流傳最快的,她自然也知道伊恩身上發生的事情,可今天,卻不得不再次來打擊這個可憐的女人。
“薛夫人,有什麼事請直說吧!”伊恩說道,已經料到薛夫人想說什麼了。
她冷冷的一笑,好像她們這種人特別愛搞這種事情,一個又一個的,都不讓人消停。
看伊恩的表情,薛夫人立即說:“伊小姐,你別誤會,我並沒有惡意,只是爲了我兒子,不得不過來。凌白最近很忙,真的很忙,一直在歐洲忙着拓展的事情,一天就睡三四個小時,根本分不開身。所以你出了事,我們家裡都瞞着,不敢讓他知道,可是終究是紙包不住火,他還是知道了,扔下工作,扔下那邊一大攤子人,甚至還有合作商,就什麼也不管的跑回來了。”
“他在歐洲那邊,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可他爲了你卻急匆匆的回來,甚至於我們讓他好好休息他都不幹,就在這兒陪着你,確定你沒事了才肯回去。”薛夫人說道,“就連那邊的合作商發火了,說他不守誠信,揚言不與他合作他也不管。”
“伊小姐,作爲女人,我很理解你,也同情你,可是在女人之上,我還是個母親,我必須以我的兒子爲先。現在的你什麼都沒有,沒有工作,沒有事業,而且你跟相逸臣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人人都知道你還因此失去了孩子。現在的你真的不適合呆在凌白身邊,你在他身邊,一點忙都幫不上,只會拖累了他。”
薛夫人無奈的笑笑:“凌白這孩子性子倔,我也不指望他在婚姻上能順了我的意,能找到條件相當的最好,找不到的話,只要家世清白,是個好女孩子,我也能接受。可是伊小姐,現在的你,連最簡單的一點都做不到。”
“薛夫人!不必再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伊恩擡起頭,倔強的看着她。
薛夫人被伊恩的目光看的一怔,這個女人太堅強了,好像能頂住一切壓力似的。
她若是身在豪門大家族中,也定然能夠將家族裡的一片天給撐起來。
可惜,可惜了。
伊恩驕傲的昂首:“經歷過一次,我又如何會不知道?薛夫人你放心,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想跟薛凌白怎麼樣。吃過一次虧,我不會傻傻的再陷進去一次。更何況說實話,我現在的心根本就還沒調整過來,也不想再來一段新的感情,我自問還無法對薛凌白付出我的全部,不想因此而傷了他。”
伊恩笑笑:“你們想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我也想。”
“你打算……”薛夫人隱隱的聽出了些什麼。
伊恩只是笑笑,沒說話。
“伊小姐,你很優秀,如果沒有之前的事情,足以配的上任何的人。”薛夫人說道,“八卦來得快去得也快,再隔個一年半載的,人們的目光就會被新東西吸引過去,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薛夫人頓了頓,有句話憋不住,還是說了出來:“伊小姐,自己強大了,纔不會被任何人小覷,那時候的你,可以傲視所有瞧不起你的人。也可以毫無顧忌的站在你心儀的男人的身旁,挺直了身板笑對那些對你指手畫腳的人,卻沒有人再敢指點你是否配得起那個位置。”
伊恩心中一動,真心實意的說:“謝謝。”
薛夫人點點頭:“那我不打擾你了。”
“等等!”伊恩突然說道,“薛夫人,能幫我一個忙嗎?”
薛夫人看着她,她看得出眼前的女人不是輕易求人的人,便說:“請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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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夫人離開醫院,坐上車,她沒想到伊恩讓她幫的忙竟然是這個,不過這倒也簡單,便打了通電話:“老郭,幫我辦個事吧!”
伊恩走到窗口,看着薛夫人上了車,緩緩地駛離醫院。
她從枕頭下拿出一張信封,上面寫着:薛凌白親啓。
伊恩搖頭笑笑,這封信早在薛凌白沒離開之前,她就寫好了,薛夫人今天來與不來,結果都是一樣的。
對於薛凌白,她根本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又以什麼方式去面對。
她辦了出院的手續,將信交給喬仲軒:“如果薛凌白回來了,來找我,你就把這個給他吧!”
喬仲軒收下信,什麼都沒問。
伊恩看着他:“我不知道你跟樑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我看得出來,你不是不在乎她。所以……如果你心裡有她,就好好對她。”
這之後,喬仲軒就再沒見過伊恩,就連樑煙,也只是在晚上收到了伊恩的一通電話。
“伊恩,你要去哪?你這個沒良心的,你不能不見我一面就走!”樑煙聽到伊恩的話時,急的哭了。
“傻瓜,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我還是會回來的。”伊恩淡淡的笑道,“幫我跟方學長道個別,謝謝他的照顧。”
“那你到了落腳的地兒,給我電話,我要知道你平安!”樑煙說道。
“好。”伊恩點頭。
“你這個壞丫頭!怎麼能走得這麼絕!”樑煙還是忍不住說。
伊恩隔着電話也紅了眼眶:“樑煙,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的,要幸福。我爸臨終前說過一句話,對不起誰,也別對不起自己。樑煙,記住了。”
“嗚嗚嗚嗚嗚……”回答伊恩的,是隔着電話,樑煙的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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