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其在這裡跟我發脾氣,倒不如去把家主的位置給搶過來!到時候薛家就是你的,難道還擔心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薛夫人嗤笑道。
“呵呵呵!”薛凌白卻低聲輕笑了起來,“媽,我不是三歲小孩了,不用用這種方法來激我。我就算當上了家主,還是要被一羣人盯着,那幾個老傢伙也不會輕易地放掉手中的權力,我能動用的,本就不多!他們爲了他們心中的薛家大利益,也依然不會允許我對伊恩的情感。”
“這樣,我當了家主,真的有用嗎?”薛凌白低聲反問。
薛夫人被他反問的說不出話來,她原本只是想刺激下薛凌白,讓他奪了家主,之後再發生什麼都好說,卻沒想到薛凌白早就看透了。
“不過你放心,就算如此,這家主我依然會當的。”薛凌白輕聲說,“有部分權力,總比一點都沒有要強。”
說完,薛凌白便轉身上樓。
薛夫人聽到薛凌白說要當家主,先是鬆了一口氣,可是看着薛凌白的背影,她又覺得不安。
這孩子今天受的刺激,是不是太大了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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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夫人的斷指沒有接上的可能,醫院給她做了檢查,又包紮好傷口,便說她沒有再繼續住院的必要了。
可是蘇夫人卻死活不出院,堅決不接受自己的手指徹底沒了的事實。
“庸醫!一羣庸醫!不是我的指頭接不上,是你們無能!你們連跟手指都接不上,還當什麼醫生!”蘇夫人罵道,抓起*頭的枕頭就扔了過去。
“我不出院!你們不給我接好手指,我不出院!我要登報!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們這羣庸醫,我看還有誰敢來你們醫院!”蘇夫人叫道。
“把喬仲軒叫過來!我來這兒他怎麼能不親自來給我看病!讓他過來,我不要庸醫!”蘇夫人喊道。
醫生臉色越來越冷,起初還拿她當病人,對她稍有同情,可是被她這麼一鬧,醫生也懶得管她了。
聽她竟然還要叫喬仲軒親自來,心裡罵了聲“腦子有病”。
“蘇夫人,你這手指頭,就算是我們喬少親自來了,也接不上。”醫生毫不客氣的說,“你要是不願意走,我們也不會趕你走。反正你每天住在這高級病房裡也是算錢的,這也算是給我們醫院創造收益了。”
蘇夫人着實被這醫生的態度給刺激了,這醫生一點都沒把她放在眼裡。
可以說,整個醫院的人,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唯一對她還算恭敬地,恐怕也就只有最底層的清潔工了。
可是,那些人的恭敬,讓她生不出一點的優越。
原來在靳氏醫院,那些人恐怕因爲靳言諾和相逸臣的關係,不把她放在眼裡也就罷了,現在都轉到了喬仲軒的醫院了,爲什麼這羣人還不把她放在眼裡!
這些人,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蘇夫人目光陡然放冷,還有一些不確定的驚懼。
如果自己賭錢欠債,還被人切了手指的事情傳了出去,她還怎麼活?!
“你都知道了些什麼?!”蘇夫人突然冷眼看着醫生。
醫生挑眉,不知道這女人又在犯什麼抽。
“我不懂你的意思,蘇夫人。”醫生淡淡的說。
“你這是什麼目光!嘲諷?你敢嘲諷我?!”蘇夫人擡起手指着醫生,卻突然看到自己缺少的小指,立刻又將手放下。
那些人可真狠,竟然砍她右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醫生冷聲道,沒有耐性再跟這個瘋婆子耗下去,“你不出院,便隨意吧!指頭,我們是接不上了!”
說罷,便帶着實習醫生和一衆護士離開。
“啊——!”蘇夫人簡直瘋了,怎麼這些人都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只要開始心虛起來,就看到什麼都能往自己身上聯想。
就算真的沒什麼,她也會覺得有什麼。
見沒人理她,蘇夫人就開始在病房裡大吵大鬧,她只是手指斷了,腿還好好的,下了*,把病房的門敞開着,便開始叫罵,叫的整個樓層,甚至於下邊的樓層都能聽見。
“夫人,您怎麼了?”有護工經過,便問道。
住在這些高級病房裡的,都是富貴人家,所以不知底細的護工,就成了爲數不多的,對蘇夫人尚還恭敬客氣的人。
總算有人理她了,蘇夫人邊對着無辜的護工發泄,叫罵着三字經,各種難聽的話,下從後世子孫,上從祖宗十八代,一直罵着,罵的護工臉色難看,也一甩手離開了,不再管她。
並且決定回頭就跟同事們說說,這個病房裡的女人是個瘋子,以後都不用理她。
唯一理她的人也被罵走,蘇夫人崩潰的大叫:“都不用理我!都不用理我!現在沒有一個人把我放在眼裡了是吧!我告訴你們,我不是好惹的!你們敢看不起我,我就讓你們好看!”
蘇夫人開始摔東西,摔桌子上的茶具碗盤,摔暖瓶飲水機,摔椅子,推桌子,把高級病房弄得亂七八糟,狼狽不堪。
地上不停地“砰砰”響着,撞擊的樓下天花板上的燈都在顫,搖搖欲墜。
醫院收到諸多病人的投訴,其中不乏十分具有影響力的人物,畢竟蘇夫人住的高級病房,可是有許多鄰居的。
蘇凌接到院方的投訴後,真覺得自己的臉都被她給丟盡了,立刻吩咐司機老張備車,趕到了醫院。
當他看到病房裡東倒西歪的傢俱,滿地的茶漬水漬,一張臉登時鐵青。
他已經夠多事情要煩了,這女人居然還在後面給他搗亂!
她賭錢輸光了,他還沒找她算賬呢!
她倒好,在這兒給他丟人!
“你鬧夠了沒有!給我住手!”蘇凌怒喝一聲,倒是真讓蘇夫人停了手。
她吃驚的看着他:“你終於知道來了!你打算把我就一直扔在這裡不管了是吧!這些人欺負我,你也不管?”
“什麼欺負你!你別在這裡丟人了!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蘇凌身子緊繃着,咬牙切齒的說。
這周圍的病房裡,可住着不少政商界的名流,很多都是一直在打交道的,今天這事情鬧出去,得是多大的笑話啊!
“丟人?你嫌我丟人了?你以前怎麼不嫌我丟人啊!因爲我少了根指頭是吧!”蘇夫人尖叫道。
蘇凌臉一沉,露出狠色:“你是想破罐破摔,在這裡把你做的醜事都宣揚出去是吧!你打算豁出你這張老臉不要了?鄭佳秀,你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你要是想繼續當蘇家的大夫人,就給我老實點!”
蘇夫人一聽到這句話,身子陡然一抖,理智才稍稍的回了籠。
想到自己犯下的錯,真的怕蘇凌就此把她踢出蘇家。
如果到時候真的把她踢出家門,她可是沒臉回孃家!
孃家現在是唯一的男丁,她的三弟主事,他把錢都圈在自己的懷裡都來不及了,到時候怎麼可能養她?
不然的話,爲什麼他們家那麼困難,都沒有想過要跟鄭家借錢?
因爲除了徒增嘲笑之外,根本就得不到一個子兒!
而且,作爲被蘇家不要的下堂婦,以後又如何在這圈子裡立足!
一旦關係到切身的利益,蘇夫人腦筋便清醒了起來,看了蘇凌一眼,不再吵鬧,也不再摔東西了。
“跟我回家!”蘇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蘇夫人則老老實實的跟在蘇凌後面。
蘇凌看到門口等着的醫生,看着滿室的狼藉,毫不掩飾面上的嫌惡與不悅。
他只能說:“今天損壞的,回頭把賬單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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