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煙,你怎麼跑來了?”伊恩這才發現,樑煙站在自己面前,這絕對是件很不對勁的事情,“你現在哪能亂跑啊!當心落下病根!”
“瞧你嚇的,先把你自己的身體顧好再說!”樑煙沒好氣的說道,“這裡是‘喬氏’醫院,你就住在我隔壁,我過來看看你還不是小意思啊!”
“伊恩,要不要打電話告訴相逸臣?”方博然開口說道。
“是啊!你都差點死在家裡了,這事兒得讓他知道。”樑煙也說道。
伊恩趕緊攔住他們倆:“別!”
伊恩臉色一暗:“別告訴他,反正他也不會信,說不定還以爲我串通了你們騙他呢!”
她苦澀的扯扯脣,硬扯出一抹笑:“既然在‘喬氏’醫院,那就正好了,我也不必擔心驚動了靳言諾,靳言諾要是知道了,就等於相逸臣也知道了。”
“伊恩,你跟我說實話,你跟相逸臣到底出了什麼事?那幾天你一直陪着我不肯回家,我就覺得怪了。今天要不是方學長,你就要死在家裡,說不定過個十天半個月,都發臭了纔會被人發現。”樑煙說道。
伊恩扯扯脣,無力的苦笑。
“我去買點晚餐,伊恩你一天沒吃東西,樑煙爲了陪你,晚上也沒吃東西。”方博然說道,便離開了房間,也只不過是想留給她們倆單獨空間來聊聊而已。
“伊恩,是不是相逸臣在外面有女人了?”樑煙說道,“雜誌我也看過了,據說那個蘇言還是他以前就喜歡的。”
“樑煙,你知道嗎?相逸臣的媽媽要殺我。”伊恩突然說道。
“什麼?!”樑煙立刻尖叫起來,拔高了嗓子,“那個女人,她到底想幹什麼!”
“是薛凌白把我救下了,那天我會在醫院看到你,其實是過來看薛凌白的。就在我以爲我要死了,逃不了了的時候,相逸臣正跟蘇言在一起,電話還關了機。”伊恩說道,聲音抑制不住的,有些哽咽。
“我只能給他語音留言,我不想讓他連我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伊恩輕聲說。
“呸呸呸!你別動不動就提那個死字,你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樑煙啐道。
伊恩笑笑:“可是相逸臣回來看到我好好地,就以爲我騙他。而我,也懶得解釋了。就算我解釋有什麼用,難道跟他說,你.媽想殺我嗎?到時候相夫人不承認,我反倒是成了離間他們母子的壞人了。”
“這個老毒婦!”樑煙怒道,咬牙切齒的罵。
“其實這次在找方學長求救之前,我找過相逸臣。”伊恩苦澀的笑了,嘴角雖然是向上彎的,可那弧度卻那麼悲傷。
“他不信你。”樑煙沉着臉說,早已猜到了結果,如果相逸臣相信,那麼現在出現在這裡的就不會是方博然了!
“是啊!他不信,他以爲我是想把他騙回來。”伊恩深吸一口氣,“你說這樣,你們再告訴他我在醫院,有用嗎?他只會以爲我在耍心機,一招沒用,就再想出另一招來。反正他現在是厭了我了,怎麼看我都不順眼罷了。”
“樑煙,我看着是不是挺可憐,也挺讓人恨的?”伊恩自嘲的一笑,眼淚卻順着眼角一直的往下流。
“你在說什麼傻話!我們伊恩怎麼會讓人恨!你最好了!你最好最好了!”樑煙紅着眼眶說道,“伊恩,咱不跟他過了,他喜歡蘇言,就讓他找蘇言去,咱跟他離婚,好不好?你身邊好男人那麼多,薛凌白,方博然,哪個都比他好,咱不要他了,好不好?”
“可是……先愛上的一方,沒資格說不要。”伊恩說道,“就算知道他跟蘇言在一塊,可我心裡還是有個地方在奢望着,他還是會回來的,他會記得家裡還有我。”
“其實我都覺得自己很可悲,爲了他,我去面對他的家人,面對他們的嘲諷。我甚至還裝豪門,裝貴婦,儘可能的裝得像,就是不想讓他丟臉。明知道那些所謂的上流人士,他們都在背後笑話我,可我還是一直的裝,努力地裝,我就想讓自己能配得上他,能跟上他的腳步。”
“而且樑煙,你知道嗎?其實我跟他的婚姻,只是一紙契約。”伊恩說道。
“什麼……”樑煙瞪大了眼睛,傻眼的看着她。
“我甚至沒有主動提出離婚的權利,只能等着他不要我。我最後的結局,只能是棄婦,沒有別的選擇。”伊恩說道,輕輕地嗤笑。
從一開始,她就註定要是受傷的那個。
就算她武裝的再嚴密,相逸臣都是那根無堅不摧的矛,摧毀她一切的防禦。
“怪不得你說,我們倆都是傻子!伊恩,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傻啊!”樑煙哭道。
伊恩澀然的一笑,擡手擦去樑煙臉上的淚。
“所以這事,別跟相逸臣說了,我不想在他眼裡變得更可憐。”伊恩淡淡的說道。
“不說,不說了。”樑煙點點頭。
“方學長也差不多該回來了,把眼淚擦擦,不然讓他看見準嚇一跳。”伊恩說道。
兩人相視苦笑,剛剛把眼淚擦乾,眼眶都還紅着,方博然就進來了。
他不經意的看了兩人一眼,便裝作沒看見兩人的異樣,將買來的粥和小菜放在桌子上。
“我估計你現在病的也沒胃口,就買了粥和小菜,吃得清淡點。”方博然笑道。
“方學長,你只給伊恩買了啊!”樑煙瞪大眼。
“哪能啊!你沒看我買了三份嗎?”方博然說道。
“可是我沒病呀!喝粥哪喝得飽?我還想吃肉呢!”樑煙指指自己的鼻子。
“你吃的話,伊恩看着嘴饞怎麼辦?都一起喝粥吧,咱們有難同當。”方博然笑道,將買來的粥和小菜擺在桌上。
“嘖嘖,多大點事兒啊,讓你說的多大義凜然似的!”樑煙笑道,指着方博然,卻是看向了伊恩,“伊恩,你看見了吧!這就是差別待遇,你說他怎麼就對你這麼好呢?”
“你真是……怎麼又瞎說!”伊恩白了樑煙一眼,沒心沒肺的,簡直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剛纔還哭得那麼悽慘,這會兒就又有心情開她玩笑了!
方博然淡笑着不說話,就跟默認似的,讓樑煙的目光愈發的曖.昧,不停地在兩人之間來回的徘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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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臣,不進來坐坐嗎?”蘇宅門口,蘇言笑看着他。
夜空之下,月光蒙在她的臉上,本就白希的皮膚顯得更加的細膩,帶着淡淡的光暈。
相逸臣的目光,哪怕是蘇言,也看不明白。
她等着相逸臣的回答,卻見他笑笑:“不了,你早點休息。”
看着他轉身朝着車子走去的背影,蘇言皺起了眉。
相逸臣待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可感覺卻變了。
不像以前,這個男人的眼裡只有他,他在想什麼,她很容易的便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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