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廳前臺妹紙表明來意、順利進入電梯後，容玉鳳這沒品的腐女現場演繹了什麼叫做關鍵時刻掉鏈子。
“哎呀我肚子有點痛，快讓我上衛生間先！”
“這是怎麼了？”
莫福洋是婦女之友，對於女生生理方面那點事是清楚的。不禁有些擔心要真趕上鳳姐大姨媽來見客，旁人必要回避，怕會耽誤辦公事。
不過，善良的小受洋洋猜錯了。
鳳姐表情扭曲，雙手按肚成蝦米半弓狀：“大概是喝了冷水這會兒鬧肚子……快點把電梯停了找衛生間，老孃要憋不住了！”
再無語又能怎樣？總不能任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人家集團大廈電梯裡直接扒褲子“飛翔”吧？
電梯“叮”在十八層，就見容玉鳳火速鑽出，雙眼一晃就從走廊結構判斷出衛生間大概方向，然後腳不點地直衝而去。
人被逼急的時候真能幹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來，鳳姐這一連串的動作足可以勝任女特工了，堪比草上飛。
本着不能拋下好同事的原則，莫福洋只好拉着蘇半夏追遁鳳姐的背影而去。最主要是——誰知道鳳姐身上有沒有帶紙？萬一被困在衛生間也是很丟人的好不好！
三人如此不顧一切分兩撥前後狂奔，惹得天和集團路過的員工紛紛駐足揣測是不是公司內部糟了賊，用不用叫個保安、報個警什麼的。
事實證明，YY起來毫無節操可言的腐女子容玉鳳在工作上絕對是個認真負責的好員工。
在順利找到坑位、脫下褲子釋放壓力、長吁一口氣之後，鳳姐顧不得仍處在自己製造的異味空氣中，扯着嗓子對外喊：“洋洋啊！你們不要管我啦！先去找張總吧！時間已經約好了，可不能遲到啊！我這裡……哎喲臥槽……怕是一時半會兒出不去了。”
鳳姐話剛落音，就聽到蘇半夏捏着鼻子嫌棄：“姐你小點兒聲！天和集團的員工都被你嚇得不敢進來了。”
靠，怎麼這麼近？
蘇半夏這傢伙怎麼進來的？
他不會是仗着自己長得漂亮於是假冒女生……他居然還有這癖好！？
就在容玉鳳“上下”都不能淡定的時刻，莫福洋的聲音也近距離響起：“鳳姐，這裡是男衛生間……你可以不那麼大聲……”
容玉鳳瞬間有種想將自己順着水流沖走的衝動，太丟人了！
最後，洋洋和蘇半夏沒有等到容玉鳳，也不知她是真的內急內痛太厲害，還是沒臉出來——當然，這個沒臉可以有多種解釋。
與張雲歌約好的時間是兩點半，作爲合作公司員工且職位等級如此不對稱，莫福洋是不可能把一個老總撂在那裡而在衛生間等姐妹的。再怎麼說，現在也算是上班時間，公事要緊。
臨到了張雲歌辦公室門口，莫福洋又莫明緊張起來。
看到門口美女秘書一身商務正裝，莫福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卡通套頭衫和髒兮兮的白球鞋，有一種蛋蛋的凌亂。
再看看蘇半夏，人家雖然也是一身休閒裝，好歹從上到下乾乾淨淨啊！
唉……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莫福洋安慰自己的藉口其實很簡單：我是搞廣告策劃和設計的，穿正裝會束縛我的思緒、凝滯的我靈感……
還好美女秘書看向兩人的目光裡不帶有任何異色，在電話取得張總允許後，她平靜地請兩人進入辦公室。
待厚門關上，秘書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笑——矮油，這麼乖的兩隻小受受送給我們的總攻大人，羊入虎口、兔進狼窩神馬的尊是太殘忍了，我喜歡！一箭雙鵰神馬的不要太美好！
其實來之前，莫福洋已經做足了關於張雲歌的功課，大略知道了對方是一個怎麼樣性格的人。
“渣攻副總”盛名在外——原以爲張雲歌會是面帶不羈、開着襯衫領口、邪魅翹腳於辦公桌的狂人，卻沒想到他是一個十分嚴肅有威儀的年輕人，氣質與華言生有幾分相似。
但這份嚴肅威儀，也給莫福洋帶來了壓力：“張……張總，我們帶來了策劃案……請，請您過目。”
張雲歌點頭，先看了站在前邊的莫福洋一眼，隨後目光定在心不在焉的蘇半夏身上：“你跟他是一起的？”
莫福洋趕緊接口：“是……我們是一起的。”
真是好可怕！他會不會突然拿出皮鞭懲罰我啊？
“我沒問你，我問他。”張雲歌口氣沒有半分不悅，卻成功嚇了莫福洋半死，也成功吸引來蘇半夏的目光。
“你問我？”蘇半夏之前似乎神遊去了，這才反應過來，“沒錯，我們是同事。我就是給他壯壯膽、打醬油的，講解什麼的都有他來做，你們快點開始吧！”
莫福洋在一旁急得快哭了，不斷給蘇半夏使眼色。
我的祖宗啊！您可千萬不能得罪這位副總大爺啊！
張雲歌呵呵一笑：“他的確需要你幫他壯膽！”轉過頭對莫福洋說，“那麼，你現在開始講解吧！”
莫福洋已經打開手提電腦：“我做了PPT，這樣更直觀清楚一些。”
正經人忙正經事，被晾在一旁的蘇半夏無聊極了，默默走到牆邊沙發，以他最愛的半倚半靠的姿式窩了起來。
事實證明，金言是有眼光的，莫福洋的確是個人才。
在進入正題後，洋洋反而不緊張了，講解起策劃案來邏輯清晰、深入淺出，讓張雲歌直接拍板：“很好，大體上是沒有問題的。這份文案你留在這裡，等我細讀之後再給你電話……唔……就明天吧！我先記一下。”
兩人說完正事再回頭時，就見蘇半夏保持那個風情萬種的姿勢已經睡了過去，真是神人！
莫福洋滿頭黑線，想要開口叫人，卻被張雲歌輕聲打斷：“讓他睡吧！看來，你們平時的工作壓力蠻大的嘛！”
洋洋當場斯巴達。
我靠！這是什麼意思？讓半夏睡這裡，那我怎麼辦？也一直等下去？
似乎看穿了莫福洋所想，張雲歌補充道：“你先回去吧！你的這位同事——我會打電話給華言生幫他請假的。”
睡着的人毫無反應，莫福洋聽完這話卻如遭雷擊。
要知道，張雲歌渣攻的禽-獸之名可是流傳甚廣且版本衆多，把美麗嬌弱的蘇半夏單獨留在張雲歌的辦公室睡覺，這比逼-良-爲-娼還殘忍啊！
看着莫福洋猶豫不決的樣子，張雲歌終於露出了邪魅渣攻本質：“你還不走？”向前一步貼近他耳朵，言語挑-逗：“還是……你也想留下來？”
“我馬上就走！”莫福洋沒骨氣地放棄了叫醒蘇半夏的打算，淚奔而出。
嚶嚶嚶，半夏啊半夏，請原諒我沒有叫醒你，可我真的不是張雲歌這渣的對手啊！你一定要挺着，我馬上就打電話向華總求助！你一定要抵抗、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