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謹,我……我不想去坐船,我就在這裡等你們好嗎?你帶鵬濤和嘉倫去吧。”當她聽到乘務員,讓大家上船的聲音時,她原本就不平靜的心,瞬間更加不安起來。
“沒事,我和孩子們會保護你的。”項逸謹攬着她的肩頭,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他不知道,六年前,薛依潔和項嘉倫上船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看得出來,薛依潔似乎對船,是充滿了恐懼的。
他不希望她一直都活在恐懼和不安之中,也許項嘉倫突然想要坐船,讓薛依潔想起了曾經的事情。這剛好是他可以幫助她解開心結的好機會。
“可是我……”
“別可是了,走吧。”他強行帶動着她的腳步,一起踏上船去。
“媽咪,快點喲。”項嘉倫和項鵬濤兩個人,已經高興的跑上了船。
上船之後的薛依潔,連眼睛都不敢睜開,只是緊緊的依偎在項逸謹的身上。
兩個孩子選擇了靠邊的位置坐下來,項逸謹也帶着薛依潔坐在一起。
“媽咪,你快看,那邊有河燈呀。好漂亮哦。”項嘉倫拉了拉薛依潔的手臂,示意着河裡面的河燈。
“上面好像有字。”項鵬濤好久沒有坐船,表露出來也是異常的興奮。“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什麼呀?神神叨叨的。”項嘉倫根本就聽不懂項鵬濤所念的《相思》。
“那是一首寓意愛情的詩,你不懂。”項鵬濤因爲項嘉倫的吵鬧,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喲呵,你懂呀?什麼是愛情?是不是像爹地和媽咪一樣呀?”小傢伙不懂,還忍不住酸項鵬濤的解釋。
“嘉倫,這個你應該向哥哥學習。”項逸謹對於項嘉倫的貪玩有些無奈,同樣是他的兒子,怎麼會差別那麼大呢?
不過,他又希望項鵬濤不要那麼的聰明,能夠像項嘉倫一樣。可以開開心心的生活,有一個屬於他自己的美好童年。
“依潔,你應該教育一下你的兒子們。”項逸謹爲了不讓薛依潔多想,特意分散她的注意力。
“媽咪,你看爹地,居然幫着哥哥說我。你趕緊幫我說話呀。”項嘉倫坐在薛依潔的身邊,不依不饒的說道。
薛依潔緩慢的睜開雙眼,發現此時此刻的自己,已經到了河畔的中央,周圍到處都是美麗的河燈。
今天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然而河裡面,卻有那麼多帶着心願的河燈。是不是代表,他們今天晚上出來玩,運氣太好了呢?
“你要是把那個河燈上面的詩念出來,媽咪就站在你那一邊。”薛依潔儘量讓自己融入他們其中,伸出手去,指着旁邊那個河燈上面的詩句。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項嘉倫念那詩句的時候,其中有一點點卡了。不過,很快他就順利的讀了下去。
再怎麼說,他也讀了幾天的書,那點小文字,豈能把項大總裁的兒子難住嗎?
“那是什麼意思呢?”薛依潔再問。
“哎呀,能在這裡放河燈的人,不是求平安,就是求財,要不就是求愛情。”項嘉倫雖然不知道那句詩裡面的具體意思,但相思二字,他還是明白的。“什麼相思來,相思去的。肯定是情呀,愛呀的呀。”他的解釋,通俗而易懂。沒有古人所說的那麼文雅風趣。
“哈哈……”
項嘉倫的話,忍不住讓周圍的人,大笑起來。
這樣的孩子,生活在他們其中,樂趣都要多很多。
“你們笑什麼呀?難道不是嗎?別以爲我人小,我就不懂愛情了。要知道,我可是給我們家靈兒,寫了很多首情詩呢。”項嘉倫因爲他們的笑意,而有點不高興了。
“你說什麼?”項逸謹盯着項嘉倫,直接把他抱在自己的身上坐着。“怪不得,你這臭小子讀書不用心,原來全部都把心思放在這上面了?”
“我……我說着玩呢。”項嘉倫擔心自己的爹地教訓他,趕緊改口。
“遺傳了你的花心。”項鵬濤嘟着嘴脣,依偎在薛依潔的身上。
夜色之下,河畔中心的河燈,將若大的船隻映出五彩絢麗的光線。船上的人,幾乎都是帶着遊玩的心情,與自己的家人或者朋友相聚在一起。
而此時在船隻的角落,卻突然出現了,兩個穿着黑色襯衫的異樣男子。
其中一個男人,用眼神示意着對方,對方便從身上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兩人相互示意對方,謹慎的朝船的另一個方向走去。他們的樣子,似乎已經鎖定了目標。
“媽咪,我想去上洗手間。”項嘉倫突然想尿尿,拉了拉薛依潔的手示意。
“爹地帶你去。”項逸謹站起身來,拉着項嘉倫的手。
“好。”項嘉倫也趕緊站起身來。
也許是項嘉倫習慣了與薛依潔生活,所以此時說話,纔會直接叫薛依潔,而不是叫自己的爹地。
他畢竟是一個男孩子,上廁所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父親去辦比較好。
“逸謹……”薛依潔猛然蹭起身來,拉着他的手臂,不想讓他離開自己。
“沒事,我一會兒就過來。不是有鵬濤陪着你嗎?”他看出了薛依潔眼神之中,帶着的恐懼。但爲了讓她自己克服自己的心理恐懼,也許這樣做,也算是一個辦法。
“媽咪,你看那邊有小船。”項鵬濤分散薛依潔的注意力,用手指着不遠處的一艘人劃的小船。“好漂亮哦,上面也有河燈,看樣子他們是不是去放河燈的呀?”
“嗯,也許是吧。”薛依潔被動的坐下來,她難得見自己的大兒子,這般的高興,不希望因爲自己,而讓他掃興。
拿着匕首的男人,見項逸謹離開,他幾個箭步到薛依潔身邊,突然揚起手中的匕首來,準備向薛依潔刺去。
坐在薛依潔身邊的項鵬濤,眼睛的餘光,劃過一道黑夜中的光影,他猛然回過頭來,只見那個男人揚起來的匕首,想要向他的媽咪刺去。
“媽咪小心……”項鵬濤大聲的呼喊一聲,爲了不讓薛依潔受傷,他所做的第一反應就是把薛依潔拉起來。
“去死吧。”男人一邊瘋狂的向薛依潔刺去,一邊吼叫着。
“啊……殺人了……”
瞬間,整個船隻上面,因爲有狂徒的出現,而引起了一陣騷亂。衆人驚呼不已,都擔心自己會被狂徒而誤傷到。
“你是誰……”薛依潔一邊護着身邊的項鵬濤,一邊質問着。
然而,對方卻不在說話,只是不停的追趕着薛依潔,手中的匕首是刀刀想要致她的命。僅僅是看這情形,便看得出來,他是衝着薛依潔而去。
隱藏在人羣之中的那個同夥男人,只是站在那裡,沒有任何的行動。不過,他看自己的同夥,刺殺一個女人,並且那個女人還在保護一個孩子,他都沒有得手,不免有些着急。
“爹地,快救媽咪和哥哥……”從洗手間裡面出來的項嘉倫,看到薛依潔和項鵬濤被刺殺的那一幕,嚇得本能的向項逸謹求助。“媽咪……嗚嗚……”小傢伙嚇得哭泣起來。
項逸謹仍下項嘉倫,抓起旁邊的一把椅子,使勁的朝刺殺薛依潔的那個男人仍去。
椅子直擊那個黑衣男人的背部,黑衣男人吃痛的叫喚一聲,整個人都被打倒在地上。
項逸謹翻身到桌子上,沿着船隻上面的桌子,快速的朝薛依潔身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