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面沒有牛奶了,你趕緊去給鵬濤買一箱。”劉豔秀在選購牛肉的同時,還不忘記吩咐羅茵。
“好。”羅茵聽從劉豔秀的安排,推着購物車往另一邊走去。
“媽咪,這是做牛肉的調料。你看我選得對嗎?”薛嘉倫屁巔屁巔的跑到薛依潔身邊,將那包調味交給她。
“嗯,就是這個,嘉倫最乖了。”
“那我再去看看其他的。”薛嘉倫說完,又一溜煙的跑掉了。
薛依潔推着購物車,不由自主的走到兒童食品專用區。
“太太,這是新運回來的牛奶,生產日期就在一週前。”超市銷售員見羅茵在查看牛奶,便上前去介紹。
“是嗎?可是這種牌子,我孫子以前沒有喝過。”羅茵知道劉豔秀給項鵬濤指定了喝的牛奶,如果她買其他的,又會被劉豔秀呵斥了。
薛依潔聽着那個熟悉的聲音,猛然間停下了腳步,並扭頭望着貨架的對面。
中年女人一身淡綠色貴婦裙,頭上的髮髻高貴而典雅。她一如既往的雍容華貴。然而,薛依潔在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她的內心,卻充滿了無盡的恐懼。
是她……
那麼她在這裡,她也在了?
薛依潔爲了不讓羅茵發現,神色慌張的推着購物車,趕緊去超市裡面尋找自己的兒子薛嘉倫。
“嘉倫……”她一邊快速的行走,一邊忍不住壓抑着聲音呼喊着。
另一邊,薛嘉倫看到高高的貨架上,擺放着有之前在項鵬濤臥室裡面,所吃過的‘好吃點’餅乾。他想要拿一包下來,然後讓媽咪買單。可是因爲身高不夠,怎麼都拿不到。
突然,一隻大手從薛嘉倫的腦袋經過,將那包他想要的餅乾拿了下來。
“小朋友,你是想要這包餅乾嗎?”劉豔秀低頭看着跟前的薛嘉倫,並輕聲的詢問。
“是的,謝謝奶奶。”薛嘉倫帶着微笑,從劉豔秀的手中,接過那包餅乾。
“鵬濤……”劉豔秀看着薛嘉倫的面容,瞬間被驚住。還忍不住急切的握着他的小手。“鵬濤,祖奶奶不是跟你說過嗎?讓你在家裡面呆着,祖奶奶一會兒就回去。”
薛嘉倫剛纔沒有注意眼前的劉豔秀,此時聽她說話,才知道遇到了‘熟人’。
這老太婆不是項鵬濤的祖奶奶嘛,他怎麼會在這裡遇到她呢?
遭了,劉豔秀把他當成了項鵬濤。她一會回去,肯定又得找項鵬濤的麻煩。
“你放開我……”薛嘉倫掙扎着劉豔秀的手。
從另一邊趕過來的薛依潔,聽到了薛嘉倫的聲音,繞過貨架一看。劉豔秀的面容,嚇得她本能的將腳步退回去,她的心瞬間狂跳不止,花容失色,驚恐萬分。
薛嘉倫用了好大的力氣,纔將劉豔秀的手給掙脫掉。爲了躲避劉豔秀,他本能的轉身朝後面跑。
薛依潔拉住自己的兒子,繞過貨架,偷偷的躲了起來。
“鵬濤……鵬濤你站住……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呀?鵬濤……”劉豔秀十分擔心項鵬濤的安全,仍下手中的購物車,急切的去追尋薛嘉倫。
可是當她跑到前面貨架的時候,薛嘉倫早就不見了身影。
“媽,怎麼了……”羅茵早在遠處,就聽到了劉豔秀叫鵬濤的聲音。她來不及購買牛奶,便跑到了劉豔秀的身邊。
“鵬濤,是鵬濤,他又跑出來了。”劉豔秀氣喘吁吁,神色之中充滿了焦急和慌張。
“鵬濤?他在哪裡呀?”羅茵張望着周圍,什麼都沒有。“媽,你看花眼了吧?我們剛纔出門的時候,鵬濤已經睡了。這麼晚了,他怎麼會來超市呢?”
劉豔秀是覺得晚上吃過晚餐,有點不消化,所以纔會讓羅茵陪自己來超市逛逛。而他們走的時候,項鵬濤早就已經睡了。
“我剛纔看到他了,他就在這裡的。”劉豔秀感覺有點奇怪。她的眼睛還沒有到不中用的地步,更相信自己的直覺,她絕對不會看錯的。
“可是,真的沒有啊。”羅茵同樣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裡根本就沒有項鵬濤的身影。
“別買了,趕緊回家。”劉豔秀沒有心思再逛下去,如果她不能夠確定,項鵬濤確實在家裡,她說什麼都不會安心。
薛依潔看着劉豔秀和羅茵離開之後,她才鬆開捂着薛嘉倫嘴巴的手。
“媽咪,你怎麼了?”薛嘉倫盯着那受驚的薛依潔,額頭上佈滿了冷汗,他趕緊伸出手去,輕輕的爲她擦拭着汗水。
他擔心劉豔秀會誤會,他就是項鵬濤,而給項鵬濤惹出什麼麻煩來,所以纔會故意躲避着劉豔秀。可是爲什麼自己的媽咪,也那麼的害怕看到劉豔秀他們呢?
“嘉倫,聽媽咪的話。”薛依潔握着薛嘉倫的手臂,正視着他的臉頰,帶着非常嚴肅的眼神盯着他。“以後你如果看到這兩個女人,記得一定要躲起來。千萬不可以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聽到沒有?”
“爲什麼呀?”薛嘉倫不太明白她的話。
“沒有爲什麼。你只要記住媽咪的話,媽咪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明白嗎?”薛依潔一時情急,而忍不住大聲的呵斥他。
“嗯……”薛嘉倫楚楚可憐的對她點頭答應。
“對不起,媽咪不應該那樣呵斥你。”薛依潔看着兒子眸子裡面的淚水,顯得十分的心痛。從而趕緊抱着他的身體安慰。“媽咪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你。就算媽咪死,媽咪也會保護好你的。”她湊上嘴脣,深深的吻着小傢伙的臉頰。
“嘉倫已經長大了,嘉倫會保護媽咪的。”薛嘉倫很懂事,小手輕輕的爲薛依潔擦拭着臉上的淚水。
劉豔秀回到家中,查看項鵬濤的房間,發現項鵬濤真的在自己的臥室裡面。並且,還向管家證實,她和羅茵出門之後,項鵬濤就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臥室。
既然如此,那麼她在超市裡面看到的那個孩子,又會是誰呢?
那個孩子像極了項鵬濤,不僅僅長相相似,連他們看人的神色,也是那麼的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