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午飯,最後的結果是光榮的變成了晚飯。睡了一覺醒來的洛染沒有聞到半點菜香味,飢腸轆轆的不行,只能下牀來到廚房裡查看一下某人的進度。
走之前,她特地扭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四點整了。記得沒錯的事情,她睡覺的時候還不到2點。
二個小時過去了,這男人也不知道在廚房裡搗鼓出啥來了。就算四菜一湯沒做出來,好歹做一二道,讓她先吃一點吧,好餓啊。
僵着脖子,捂着空落落的肚子,洛染下樓去了。
樓下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難道這男人沒誠信的走了?不管自己的死活了?
洛染生了氣,皺緊了眉,也加快了下樓的腳步。
走到廚房,伸頭一看,卻發現自己錯怪了某人。他還在的啊。不過他這是在幹什麼?
流理臺的正中央放着筆記本,屏幕閃着幽幽的熒光。筆記本左右各放了幾個盤子,盤子裡裝着……那應該是切好的菜吧,就是不知道爲什麼,那菜看起來跟沒切過一樣,那麼大一隻!
已經領教過某人切土豆絲本領的洛染沒有在菜的形狀上繼續吐槽。畢竟,北辰少主的水平就是這樣,她很習慣了。
只是有一點,讓她恨不能接受。爲什麼二個多小時過去了,她沒有在他這裡看到一道成品的菜?
連最簡單的西紅柿蛋湯都沒有見到啊?那她吃什麼?
忍無可忍的之下,她走了進去,站在某個繫着阿姨款碎花圍裙的男人身邊,乾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便問道:“老公,已經四點了。你讓我吃什麼?”
“四點了嗎?”北辰寒停了手裡切菜的動作,一臉呆萌的看了看洛染,接着又低頭看了看電腦右下角,“真是。”
“廢話。”洛染咬牙,“二個多小時了呀,你讓我吃什麼?”餓死了有木有?
北辰寒無奈把流理臺上的盤子都掃了一眼,目光轉過來,夾雜了一點點戲謔精光的看着洛染。
“對不起老婆大人。爲夫水平就這樣,你催我我也弄不出來。不然這樣,你先弄點點心吃吃。等我做好了再供你享用可好?”
“你這是打擊報復啊!”洛染被那一抹精光給刺激到了,擡手沒好氣的衝着某人的腰捅了一下。
北辰寒笑着轉身,直接掂着菜刀對着她,傲嬌的一挑眉,“怎麼是我打擊報復,明明是你自找苦吃好不好?這叫挖坑埋自己,笨!”
“好,你狠!那你自己就不餓嗎?”
“餓啊?所以我剛剛已經讓阿姨煎了一塊牛排先吃了。”
“……那我的呢?”
“你在睡覺。”北辰寒很有理的道。
洛染瞪大眼睛盯了他一陣,終於明白了。他是故意的,經此一事之後,她以後恐怕再也不敢要求他親自下廚煮飯給她吃了。
“哼!奸詐!”低吼了一聲,她無奈的轉去找點心吃去了。
這一天,洛染最後吃到北辰總裁親手炮製的中
餐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四菜一湯,倒是齊全。就是那糖醋排骨看起來有點像紅燒獅子頭,那肉末茄子裡的茄子像是整條堆在盤子裡的一樣。
好吧,這些都無所謂啦。只要能吃就行了。她並不是那種以貌取菜的庸俗之人。
自我安慰了一陣之後,洛染終於下了筷子。
但是,當她嚐了一口糖醋排骨之後,一切的自我安慰全都土崩瓦解了。
“北辰寒,你能告訴我這個糖醋排骨爲什麼這麼甜嗎?”
太甜了好嗎?簡直像是用蜜罐子泡出來的。
北辰寒沒伸筷子,卻挑了挑眉,十分有理的回了一句:“糖醋排骨不是應該放糖嗎?我想着你平時喜歡吃甜點,應該就是喜歡甜味,所以多放了一點。呃,也不多,大概就是半罐吧。”
“……”洛染徹底呆了。
半罐子的糖,好吧,真的是蜜罐子泡了。
“北辰寒,我錯了。”認命的丟下甜的發膩的排骨之後,洛染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北辰寒一臉無辜的衝她笑笑,“沒關係。雖然只是耗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但是能讓你高興我也覺得很值。”
“我的意思是……”洛染咬咬牙,看着某個故意曲解她意思的人,“我是想說,我真的不該讓你做飯。那隻會爲難自己的肚子。我錯了。以後不會了。”
“嗯,乖了。這樣就對了。”北辰寒脣邊弧度加深,筷子深向了那盤宮保雞丁,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裡,嫌棄的皺了皺眉,“確實好難吃。”
洛染看着某人這欠揍的樣子,深覺男人果真是世界上最不靠譜的物種了。前陣子爲了跟蔣公子賭氣還特地跑來練習廚藝。那時候她可是很感動的。結果呢?熱乎勁沒有維持到三天,過去了,現在就這麼對她。
好吧,她這叫遇人不淑,誤上賊船了。
心裡嘟囔着,嘴上撿着勉強能吃的菜吃着。這頓苦逼的晚飯總算也過去了。
吃完了飯,二人回到房間,洛染才問了許歡顏的事情。
北辰寒一聽到許歡顏這個名字就厭惡的皺起了眉頭,“以慕打電話來說送警局了。按故意傷害處理。不過……”
他停了一下,薄脣輕輕抿出一個譏諷冰冷的弧度,“我讓以慕把她的消息透給了張澤熙。接下來他會替我們收拾她。”
“張澤熙?”洛染疑惑了一下,“對了,按照你上次的說法,那些資料是不是已經交到紀委去了?現在情況怎麼樣?”
“一切進展順利。上面已經開始調查了。張澤熙現在正在到處查高密的人。不過他現在已是強弩之末,人脈什麼的也都用不上了。所以也查不出什麼,我這次就是讓以慕把他往許歡顏那引。到時候他會認爲告密的人就是許歡顏。他會想辦法收拾那個女人的。至於我……收拾她會髒了我的手。”
“可是……”洛染還有些疑慮,“你不是說張澤熙的人脈都用不上了嗎?許歡顏又關在警局裡,他怎麼能對付她?”
聽她這麼一問,北辰寒笑了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相比一般人來說他應該還能想到點辦法。而且他現在恨死了許歡顏,一定會想到辦法的。這個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說的也是。他那種人,損招肯定不比你少。想對付個女人應該也容易。”
洛染擡手摸着下巴,思索道。北辰寒俊臉又黑了黑,“什麼叫損招不比我少?我很損嗎?”
“是啊。”洛染想點頭,脖子一動又是一陣疼,只好繼續僵着,“就這一招栽贓嫁禍就很陰啊。明明是自己不遵守諾言,把那些證據又交上去,現在還引的人家去找一個無辜的人報仇。這不叫損嗎?”
“不守諾言?”北辰寒嗤笑一聲,沒忍住又在某人那光潔的小腦袋上敲了一下,“跟那種貨色還需要講什麼諾言?這叫兵不厭詐,你懂嗎?”
說完停了一下,他脣邊的淺笑又現出了一抹譏誚,“再說了,那個女人叫無辜嗎?前面的事情就不提了。就衝她今天做的事情,如果非要我親自下手收拾她,她只會死的更難看。”
不知道是白天受了驚嚇的緣故,洛染現在的神經很脆弱,一聽這個死字,她又不自覺的輕輕顫了一下,臉色也微微一白。
北辰寒見她反應不對,立時有了憂色,“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脖子上的傷疼的厲害?”
“不是。”洛染道,接着又伸手抓住了北辰寒的胳膊,“張澤熙也會讓她死嗎?”
“這我不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麼?”北辰寒微微蹙了蹙眉。
“我隨便問問。”洛染眸色黯淡,幽幽道,“不知怎麼了,我不喜歡太過血腥的事情。上次張澤熙用爛酒瓶子畫爛她臉的那一幕我一直記得,一直到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難受。”
北辰寒明白了她的心思,擡手撫了撫她的臉頰,“沒人喜歡這些。可是,對於有些人,心慈手軟不可以。我也正是因爲不喜歡才懶得自己動手,讓張澤熙去做吧。我們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說完,他又衝洛染安撫性的笑了笑,“好了。別想這些人了。白天鬧了這麼一場,不累嗎?早點睡吧。”
“睡覺……”洛染嘀咕了一聲,突然又皺了眉,“好像還沒有洗澡。”
“唔,是的。”北辰寒看了看她的脖子,目光還沒收回來,某人一雙手臂就伸了過來勾住了他的脖子。
“麻煩你了。老公。”洛染嬌嬌一笑,北辰寒微微眯起含了笑意的雙眸,“要我幫你洗澡?”
“嗯。”
“不怕我欺負你了?”
這種戲碼可是上演過N回的。每次他欺負的不亦樂乎,她又總是嫌棄的要命。
今天……北辰寒脣邊笑意加深,洛染卻已將腦袋歪在了他的胸口上,“哦,你要是真的那麼禽獸,受傷都不放過我的話,那就你欺負吧。”
這丫頭,這是已經挖了個坑在等他呢。
北辰寒無奈嘆息一聲,抱起她往浴室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