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軒一邊笑盈盈的喂着小浩,一邊有意無意的問着冷澤,“一會兒吃完飯我就要小浩回診所了,今天可能會忙到很晚,你就先回冷府吧,不用等我了。”
“不用,我等你。”冷澤優雅地放下酒杯,抿了抿薄脣望着她,毫不猶豫地拒絕。
木子軒詫異的回過頭望了他一眼,以爲他是擔心自己的安慰,接着說道,“你放心好了,等事情忙完了,我就今晚就住在凱森的家裡。我們的慈善治療在網上得到了很大的反饋,這幾天都會有陸陸續續生病的孩子送到診所治療,反正明天也是要忙碌的。”
冷澤一聽她要住在凱森的家裡,瞬間緊張了起來,更加確定心裡想要把木子軒帶回去的想法。
他皺了皺眉頭,還是忍不住問道,“診所我不是已經帶了大批的人手了麼?他們加起來還不能治療完幾個孩子麼,你一個小小的護士去攙和什麼?”
木子軒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知道診所這個時候並不需要我,但是我終歸是診所裡的人,就算不能幫上忙,我去倒個水端個茶這總是應該做到的吧….”
可是….”冷澤面露難色,依舊想要反駁。
“好了,別可是了,像您這種天生就是大老闆的人,是不會體會到我們小職員的苦的,況且能夠爲這些孩子們做更多的幫助,我的心裡也十分的開心….”木子軒低下頭望了一眼喝粥喝的正歡的小浩,微波粼粼的眼眸中充滿了寵溺。
知道自己是勸不動木子軒這一根筋,冷澤也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鬆了口,“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但是今天晚上我在診所裡等到你下班,不要在想着勸我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單獨留在一個單身男人的家裡的!”
聽着他堅定的語氣,木子軒也不好在多說什麼。忽然她的眼前浮現出馬小桃那靈動秀氣的臉蛋,不由壞笑了一下,輕聲喃喃道,“單身男人?再過一段時間那可就說不定了哦….”
說不定?!這三個字眼如同一顆顆錚錚有力的小石頭一般,擊碎了冷澤平靜的心湖。他從椅子上瞬間站了起來,伸出長臂捏緊木子軒的肩膀,瞪大了眼睛,認真的說道,“木子軒我告訴你,雖然我們兩個人並沒有在一起,但是我冷澤喜歡你一天你就是我的女人,我絕對絕對不會允許你對別的男人一點心思….”
木子軒被他這突然一捏嚇得愣了過去,她呆呆的望着冷澤緊張的雙眸,久久不肯回神。冷澤的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不堪,他忍不住再次開口,“喂,女人,怎麼不說話了?難不成你和凱森真有一腿?”
冷澤的話音剛落,突然木子軒噴笑了起來。她擡起頭看了看冷澤滿臉疑惑的樣子,解釋道,“你纔跟凱森有一腿呢,我說的那個‘不一定’不是我,而是福利院的志願者馬小桃,她也是小浩的管理人員。”說着木子軒摸了摸小浩光禿禿的腦袋。
小浩聽到馬小桃的名字,擡起頭來滿臉喜愛的說道,“是啊,是啊,小桃姐姐人真的很好,她還答應過我帶我到巴黎找爸爸媽媽,哥哥你不要不喜歡小桃姐姐好不好?”
木子軒這麼一說,冷澤就明白了,他恍然大悟的鬆了一口氣,衝木子軒翻了一個白眼,對小浩溫柔的說道,“放心好了,哥哥不會討厭小桃姐姐的…..”後半句是,反正我也不會跟她有交集,只要木子軒跟凱森沒有一腿,那麼管她是芙蓉下水還是鳳姐現身都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木子軒無辜的接受他的白眼,看着小浩和冷澤打成一團開心的樣子。不由憤憤不平的扒拉着自己碗裡的飯。想起他剛纔那麼信誓旦旦的說着‘她是他的女人’不由的臉頰紅成了一片。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門被人敲響,助理小姐率先走了進來,恭敬的對冷澤鞠了一個躬,說道,“冷二少爺外面有一位先生求見….”
大家都知道在這裡吃飯只有他們三個人而已,那麼那個先生又會是誰呢?冷澤和木子軒面面相覷,最後他開口冷冷的說道,“讓他進來。”
助理小姐瞄了一眼木子軒,她低着頭不作聲,顯然對冷澤的話沒有任何怨言。她說了一句,“是。”便重新離開了房間。沒過多長時間,房門再次被人輕輕的打開,只見助理小姐口中的‘先生’走了進來。
小浩好奇的擡起了頭,望着門口西裝楚楚的男人,拿着小湯勺開心的喊了一句,“子軒姐姐,這不是那個 ‘蒼蠅’麼?”
小浩簡短的話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表情比那花還要豐富。只見木子軒抿着嘴巴憋紅了臉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喬治的臉色瞬間鐵青僵硬,似乎是在心裡叫苦,自己來的真不是時候。而冷澤卻是放肆的大笑了起來,他捂住笑的十分好看的嘴巴,指着喬治說道,“蒼蠅?什麼時候我身邊的‘頭牌’保鏢變成了蒼蠅了?”冷澤說頭牌的時候就像是在欽點古代‘頭牌花魁’一樣,那麼的令人遐想連篇。
木子軒看到了喬治臉上的窘迫,知道有些事情是應該適可而止的,隨即她拉起了小浩胳膊,認真的說道,“小浩,他可不是蒼蠅哦,他是喬治,是冷澤哥哥身邊的保鏢。”
聽着木子軒的話,小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也是個懂事的孩子。立馬從椅子上爬了下來,然後走到了喬治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個躬,說道,“對不起,喬治叔叔,是我的不好,我不應該叫你蒼蠅…..”
在冷氏集團混久了,所接觸到的人也都是冷石心腸,對待下人哪怕是自己做錯了也絕對不會承認。他這還是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對他道歉,他那張基本上沒有多餘表情的臉微微閃過了一絲詫異。
隨即他很快地收起了自己的失態,微微頷首,十分聰明的說道,“小朋友您這是說哪裡的話,冷二少爺的客人就是我們應該保護的人。”
小小的小浩顯然還不明白喬治話裡的意思究竟是原諒還是不原諒,他瞪着迷茫的眼睛,無助的看着木子軒。木子軒走上前,輕輕的將他攬到了懷裡,輕聲提醒道,“小浩,放心好了,喬治哥哥這話的意思便是原諒你了。”
小浩開心的拍了拍手,笑着喬治說道,“謝謝你,喬治哥哥。”
喬治同樣也是第一次被人感恩的說‘謝謝’,他有些僵硬的學着他勾了勾嘴角,回道,“不客氣。”
木子軒見喬治那笑着比哭還難看的臉,不自覺笑出聲來。隨即她十分識趣的望了一眼冷澤,輕聲說道,“喬治來一定是找你有什麼公事吧,那我和小浩就先出去迴避一下吧….”
“不用了,沒有什麼大事,你不用迴避。”木子軒正準備邁開腳步,突然冷澤在背後叫住了他。
木子軒狐疑的停住腳步回過頭,眼神傳達自己的意思,‘你以爲你自己是半仙啊,這什麼事情喬治都還沒有說出來,你怎麼可能知道不是什麼大事’。冷澤衝她自信的笑了笑,然後對喬治開口問道,“好了,你現在說。”
喬治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木子軒,然後十分鎮靜的開口,“是,冷二少爺,陳董來了。”
陳董?這兩個字對於木子軒來說十分的陌生,但是對冷澤來說卻彷彿是早有預料一般,邪肆的勾起了薄脣,淡淡的說道,“嗯,我知道了,讓他現在診所裡等一會兒,我馬上就下去,記得一定要好好招待貴賓,不要讓人家認爲我們是失了身份的人。”
“好的,冷二少爺。”喬治對他微微彎腰,然後便退了下去,在路過木子軒身旁的時候,看了一眼被她牽着的小浩,微微點了點頭,俊臉也沒有那麼的冰冷。
“冷澤?陳董是?”喬治離開後,木子軒再也忍耐不住內心的疑惑開口問道。
冷澤默不作聲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木子軒邊,神秘的一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吃飽飯了麼?”
極其想見到那個陳董是何方神聖,木子軒想也沒想的用力點了點頭,說,“吃飽了。”
“嗯,那我們回去吧。”冷澤笑容款款的望了她一眼,十分親暱的摟過她纖細的腰間。
9月總是晝短夜長,出了法國餐廳,天色已經漸漸黯淡了下去,可是診所內卻依舊是熱鬧非凡。凱森不知道在哪裡買的盒飯,和馬小桃正一起給這些家長孩子們一起分着,這幅場景看起來十分的其樂融融。
剛走到門口,那所謂的‘陳董’便十分自覺的向他們走來。他的體型十分的胖,所以即使穿了一件肥碩的西裝依舊遮不住他的啤酒肚。地中海的頭髮襯托着他那張五官擠在一起臉看起來是那麼的滑稽可笑。可是他的身份卻是一點也不滑稽,一點也不可笑。
陳董笑容堆在一起向冷澤走來,他的身後跟着三個帶着墨鏡的保鏢,看起來不像是公司的董事長而是一個黑社會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