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和紫衣美女一溜煙的跑到了金頂正中豎立的大佛舊是人來人往,香客不斷,寺廟之中誦經之聲不絕於耳,停在人們的心中,自有那一股清心凝神的意味。
從這一點來說,佛教做得比道教要好,人生在世,求的就是平安和安寧——故而也難怪佛家會在中國如此的盛行了。
門口早有一箇中年和尚等着,一見到我們,和尚合十行禮道:“兩位施主請跟小僧來,主持吩咐過了,你們一來就到他那兒去。”
“大師,你我素未謀面,你怎麼知道河忠禪師要你等的是我們?”我笑道。
“剛纔主持描繪過一下兩位施主的相貌,再加上兩位着實氣度不凡,故而小僧就大膽上前詢問了。”和尚邊走邊道,“因爲主持有要事在身,故而爲能親自迎接,還請你們見諒。”
“師傅你多禮了。”人家這麼客氣,紫衣美女說話自然也文縐縐的,看上去倒像是一副穩重的樣子。
金頂的大佛寺佔地頗廣,除了前、中、後三座大殿以外,周圍聳立着十幾座小型寺廟,竟然慢慢的蔓延到了靠近懸崖邊上。
河忠禪師的居住之地,正是在靠近南面的懸崖處,看上去也不是那麼豪華,反而像是一個被驅逐的人所住的地方。
這座小院落前,依照不同的方位,端坐着四個中年僧人,見到我們過來,四人一起睜開了眼睛,等到看清是那個和尚帶路時,四人又重新閉上眼睛,默然不語。
因爲沒了他們的阻礙。帶路的和尚推開木門,帶着我們走了進去。
院落裡面有一口枯井。外加就是兩間屋子,年代都已經久遠,但也非常的乾淨清爽,與金頂略微溼潤的環境很不相同。
“師父,兩位施主到了。”和尚站在院落中,對着正對面的小屋道。
“小施主、裘姑娘,請到老衲這邊來。”小屋裡面傳出河忠禪師蒼老地聲音,和剛纔比較。多了一些疲憊。
我也沒客氣,推門而入,見到的是一張木塌上,河忠禪師坐在郭冷地身後。滿頭冒出白煙,而郭冷的蒼白臉色,比起剛纔來,好了很多。
地上落着一個小鐵球,我愣了愣後恍然大悟,這就是周家人刺進郭冷身上大穴的銀針,如今被吸了出來,揉成了團。
“兩位施主,郭施主的體內道氣,已經全部被截斷。雲南周家的道法,總是帶着陰邪之氣……看來郭施主的一身道行,恐怕就這麼廢了。”河忠禪師說話之間。收回雙手來,沒有了他的輸入佛力。郭冷軟綿綿的倒在牀上。雖然呼吸順暢,可我們能感覺到。他和常人地血脈和精神力,都已經相差無幾。
河忠禪師寬大的衣袖一拂,屋裡的空間頓時出現了兩件寶物,一件是五光十色的網狀罩子,另一件卻是閃着七彩光芒地寶劍。
紫衣美女心神一喜,默唸咒語過處,罩子驀的打開了來,現出一朵潔白蓮花的標記。
一看到這個標記,紫衣美女粉頰上頓時流落兩行淚水,“小蕾~~”
相比她的悲喜交加,我卻是愣然看着空中的七彩光芒寶劍,那劍柄上的一顆中等大小珍珠,和劍柄上的六顆珍珠湊成了一排,七顆珍珠光彩奪目,一看就知道是仙家寶貝,但我的心情差點跌到了谷底。
不是莫邪寶劍!
不是它!
雖然看起來很像很像,可是莫邪寶劍古來就只有六顆珍珠,根本不可能有人畫蛇添足的加上一顆——另外莫邪寶劍是道德真君的鎮山之寶,威力龐大,全身爆炸性地力道處於平衡之間,也沒有人能加得上去。
剛纔郭冷的手,是拿着寶劍劍柄的,故而第七顆珍珠,我沒有能看見,自然也就產生了誤會。
想不到我白白激動一場,卻是仍舊沒有莫邪寶劍地下落,使得我情緒也低落了許多。
“兩位施主,我們坐下慢慢談吧。”河忠禪師和藹的指了指木凳座椅,示意我們坐下。
我和紫衣美女兩人,心情各不相同地依言坐下了,眼睛都望向了河忠禪師,希望他給我們一些指點。
“先來講講裘姑娘。”河忠禪師
,“這個‘普度衆生甘露網’,乃是你們排名第四地我記得不錯,既然你手上有了‘玄陰雲海盤龍棍’,那這個寶貝就該落在你的師妹,何蕾姑娘地身上,是麼?”
“禪師說得極是。只是十三年前,我師妹就跟甘露網一起失蹤了。禪師您好像知道,這寶貝爲什麼會到了郭冷的手上?”紫衣美女略顯急迫之色道。
河忠禪師頜首說道:“是的,我知道。”
“還請禪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還有我師妹到哪兒去了?裘真和師妹共同感激您的恩德!”紫衣美女肅然問道。
原來紫衣美女叫裘真,我迅速的查探了一下腦海中的資料,沒有發現她的名字,看來也是隱世一族的高人。
“裘姑娘,十三年之前還曾經發生過一件大事,你還記得嗎?”河忠禪師道。
紫衣美女裘真毫不猶豫的說,“當年就是郭冷被正邪兩派圍攻,造成了驚天大殺戮……因爲此事還有我師妹的關係,所以我也曾趕去過現場,但除了一片狼藉之外,什麼也沒有找到。”
河忠禪師嘆氣道:“當年你師妹何蕾姑娘,正是在現場。”
“什麼!?”
裘真黛眉一豎,“禪師,難道真的是郭冷殺了我師妹,然後奪去了‘普度衆生甘露網’?”
“當然不是這樣。”河忠禪師巍然一笑,露出回憶之色道:“當年正派參加圍剿的原因,是郭冷打傷了何姑娘,但他們都不知道,就是這一掌,反而促使這兩人發生了一段纏綿甜蜜的感情……因爲當時老衲恰逢其會,故而也充當了郭施主和何姑娘的見證人。
到了正邪約定郭施主決戰的一天,郭施主讓何姑娘在家裡等候,自己就出去了。不想那一戰打得是驚天動地,正邪兩派雖然沒有最高級別的高手出來,但蟻多咬死象,殺到一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重創了郭施主。而在最危機的時候,眼看萬魔宗的一個妖怪的巨掌就要將郭施主拍死,驀的斜地裡衝出一個人來,替他擋下這必殺的一招。”
聽到這裡,我和裘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個傻傻的擋住必殺一招的,除了何蕾還有誰?
“何蕾姑娘當時本來就懷有身孕,道法修爲自然就下降了許多,這麼一下子,不但立刻讓她流產,而且是大出血,昏迷過去後生死未卜。”河忠禪師繼續道,“看到自己妻子受傷如此慘重,郭施主氣憤得怒髮衝冠,當即就用了自己門派最狠辣的一招,用整整二十年生命的代價,在短時間裡增加功力十倍,迅速的將在場的人殺了個精光。
等到老衲聞訊趕到時,郭施主抱着昏迷不醒的何姑娘,癡癡的坐在一塊岩石上,在他們周圍,無數的死屍擺滿全場……老衲的修爲,只能保住何姑娘一息尚存,但由於她受創實在太重,故而我們回到峨眉山後,就在金頂下面的地下室,給她做了一個冰玉棺,把她放在裡面,用金頂的靈氣保住何姑娘的生命……這也是爲什麼金頂根本沒有雪的原因,因爲全被冰玉棺吸取了。”
“您是說,我師妹就在這下面?”裘真嬌靨淒涼,顫聲問道。
河忠禪師點點頭,起身走了出去,“跟我來。”
我們幾步走出小屋,河忠禪師縱身一躍,跳進了枯井之中,我和裘真一起,跟在了後面跳下枯井。
枯井非常的深,大約有數十米,等到落在實地上時,我們才發現,金頂下面果然是另有乾坤。
站立在枯井入口處,面對的是一個起碼有一千平米的大廳,溫度顯得很低,周圍兩排全是大大小小的房間,牆壁的四周也鑲嵌着不少的夜明珠,而河忠禪師徑直將我們帶到了一處寒氣最盛的小房間。
房間不大,裡面正中擺着一具散發着可見的茫茫寒氣的玉棺,裘真搶在了河忠禪師前面,玉足一移,快步走到了玉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