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語的眉頭皺得極深,厭惡明顯的寫在臉上。
安子皓見她沒有搖下車窗的意思,便把目光往身後的別墅瞥了一眼,納悶的說:“是伶俐告訴你這個地方的?”
聽到安子皓提到伶俐,莫輕語這才把憎惡的目光隔着車窗投放在安子皓身上,“這地方又不是你的,我憑什麼不能來這裡?”
對於莫輕語憤怒的反問,安子皓一時無言,只好咧嘴笑笑,“你說的沒錯,這地兒是我的,你當然能來。”
“安子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要臉了?”莫輕語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
雖然這個男人比起以前算是成熟了許多,可是那言語之下令人的反感程度,讓他那張本帥氣的臉,看了教人生厭。
“輕語,你這話就像是一把刀子,在我心上狠狠地戳着。”安子皓蹙起濃眉,一手捂住心門口,作出一副極其難受的樣子。
莫輕語眼裡的厭惡之意擋都擋不住,聲音拔高了些,憤憤道:“像你這種責任感缺失的男人,即使再成功,一樣教人看不起!”
因爲有了那晚的教訓,莫輕語再怎麼生氣也不會下車去。
不過安子皓一直擋住去路,和他這樣耗着也不是辦法,她準備給展文彥打個電話。
雖然她沒有事事麻煩展文彥的習慣,不過該讓自己老公出馬的時候,自己決不含糊。
“你這是要給文彥打電話嗎?正好我有事想和他談談。”安子皓瞥了眼莫輕語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一副悠然自得的腔調。
本以爲這樣至少能夠讓安子皓收斂一些,哪知道他反而更加嘚瑟了。
不知道爲什麼,安子皓那些得意的語氣裡,總讓莫輕語覺得他因爲知道展文彥的身世,便一副什麼也不怕的樣子。
電話那頭的展文彥接聽了電話,溫柔的聲音輕撫着莫輕語那一刻焦急又憤怒的心。
她冷淡的眉眼掃過安子皓那張笑得痞裡痞氣的臉,想說的話哽在了喉頭,最後只好笑笑說:“我本來想給菲兒打電話,結果不小心按到你這裡來了。”
掛斷展文彥的電話後,莫輕語側過頭,與安子皓四目相對。
“輕語,你這麼保護文彥,是害怕我說那些不中聽的話刺激到他嗎?”
“安子皓,看來你們安氏最近的業績不怎麼好啊,不然你怎麼這麼閒?”莫輕語眼裡的學長,已經如同泡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安子皓的神色明顯發生了變化,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這還不算拜展文彥所賜,撤銷了和安氏的合作項目,使得其它企業也對我們安氏嗤之以鼻!”
莫輕語聽後,竟止不住笑了,“對於你這種擅長小伎倆的人,我只能說文彥幹得漂亮!”
這下安子皓的臉都氣綠了,若不是莫輕語坐在車裡,隔着車窗,估計他一定會怒不可遏地對莫輕語動起手來吧。
“輕語,你真要讓我對你由愛生恨?”安子皓的聲音忽然變得悲傷起來。
莫輕語黑沉着臉,無動於衷的說:“收起你那些高貴的藉口,我莫輕語不需要你的愛,更無所謂你的恨!”
“那展氏陷入危機的時候,你爲什麼要點燃我心裡的希望?”安子皓衝着車裡的莫輕語怒吼,倍覺自己被玩弄一般的難過。
莫名的,莫輕語心口一陣脹痛碾過。
她承認那時候和安子皓扮演情侶對他不公平,可若不是安子皓答應,她怎麼也不會利用他。
況且那時候安子皓說是爲了報復安正東,所以莫輕語才答應那麼做。
如今被安子皓反咬一口,她心裡無比難受。
“怎麼,無話可說了?”安子皓雙手拍打着車窗,近乎喪心病狂。
“對你這種人,的確無話可說!”莫輕語啓動引擎,把車子往後倒退,準備擇另一條路,即使要兜一個大圈子,那也好過於在這兒聽安子皓那些喪心病狂的話。
眼見把安子皓遠遠地甩在了車後,卻從後視鏡裡瞧見從別墅裡衝出來的伶俐。
莫輕語不由得減慢了車速,只見伶俐跪倒在安子皓面前,不住地請求什麼。
這一幕戳得莫輕語鼻頭髮酸,她竟然渾身抽失了力氣,把車停靠在路邊,看安子皓是否會把伶俐扶起來。
讓莫輕語萬萬沒想到的是,安子皓竟然一把揪住了伶俐的衣服,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那舉動,讓莫輕語心頭的怒火無以復加。
再次把車子倒回去,停在了安子皓面前。
伶俐依舊跪在地上,眼淚如一串珠子,一顆連着一顆地往下掉。
“伶俐,來,起來。”莫輕語走過去,伸手去拉跪在地上的伶俐。
“輕語姐,我只想留在子皓的身邊……”這就是伶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原因嗎?
莫輕語看得有些於心不忍,再看了眼安子皓,一臉的滿不在乎。
“你覺得伶俐好欺負是吧?她爲了留在你身邊,連顏面都不要了,你怎麼能這麼的鐵石心腸呢?”莫輕語氣不打一處來,爲伶俐鳴不平。
安子皓眸間陰沉,冷哼道:“我鐵石心腸?那你呢?是不是我愛你,你就應該接受我?”
莫輕語被安子皓駁回的話噎住,許久纔回到:“那是因爲你對一個女人許下了一生的承諾,你應該履行你的諾言!”
幸好莫輕語想到了這點,不然她那些爲伶俐鳴不平的話,成了蒼白無力的指責。
安子皓把憤怒的目光挪向伶俐,當即責罵道:“你這個賤女人,竟然敢出賣我!”
伶俐嚇得渾身一陣哆嗦,直往莫輕語身後躲。
“安子皓,你敢動伶俐一下試試!”莫輕語張開雙臂,把伶俐護在身後。
安子皓見莫輕語那架勢,忽而一笑,“輕語,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怎麼捨得傷害你呢。”
“真噁心!”莫輕語覺得自己胃裡忽然反胃,然後轉過頭安撫伶俐緊張的情緒,“你別怕,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伶俐嚇得臉色慘白,但還是點頭回應莫輕語。
“輕語,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不然的話……”安子皓沉着臉,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
“伶俐,這樣的男人,你還死心塌地幹嘛?跟我走!”莫輕語拉住伶俐的手,隨即就要離開。
彼時,安子皓一把抓住伶俐的另一隻手,力度大到伶俐從喉部發出吃痛的聲音來。
莫輕語猛地回頭,發現安子皓正拽着伶俐的手不放,眉頭一皺,伸出手去,試圖助力伶俐擺脫安子皓的鉗制。
結果莫輕語的力氣不及安子皓,順手一帶,她整個人都朝安子皓倒去。
眼見自己就要倒入安子皓懷裡,莫輕語身子一側,抱着寧可倒地也不願倒入安子皓懷抱的心理。
所以結果是,整個人着地,雙手和臉都蹭破了皮。
還來不及安撫臉邊的痛楚,她便從地上坐起來,根本不要安子皓的攙扶,然後拉過伶俐,堅持要帶她走。
“輕語,我不是有意的……”安子皓看到莫輕語清秀的臉龐被蹭破了皮,滿是心疼的說。
莫輕語無視安子皓的歉意,拉着伶俐的手,認真地說:“我相信今後有更適合你的男人,而不珍惜你的男人,你要勇敢的向他告別。”
雖然這樣說太過主觀,可安子皓根本不喜歡伶俐,如果伶俐繼續呆在這裡,只會讓安子皓繼續利用她的那份喜歡。
伶俐遲疑了下,目光挪向安子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安子皓對於她,一直是諷刺的笑意,根本不在乎她因他而起的悲傷。
“輕語,你手上和臉上的傷口需要及時處理……”安子皓看着莫輕語拉着伶俐坐進車之後,他站在車外不放心的叮囑道。
莫輕語冷眼掃過安子皓的臉,不領情的笑笑,“這是你傷人的罪證。”
雖然莫輕語心裡恐慌安子皓會一怒之下說漏嘴,從而使得展文彥內心遭受打擊。
可當下這一刻,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把展文彥拿出來向安子皓示威。
“好吧,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只好等展文彥來找我替你出氣了?”安子皓根本不畏懼的樣子,而且脣角一挑,玩味蕩在脣邊。
“輕語姐,要不我來開車吧?你的手一定很疼。”途中,伶俐輕盈的聲音關心道。
莫輕語強忍着臉邊和手心裡破皮的疼痛,微笑着說:“我沒事,馬上就到了。”
“我還是住在昨晚的那家酒店吧,等下上網看下附近的租房信息。”
“沒事,在沒找到住處之前,你就住我們家吧。”莫輕語覺得,既然選擇幫伶俐,那就得好人做到底,把她一個人放在外面,她哪裡放心。
“可是……”伶俐心裡有所顧慮,猶豫了好一陣子,才吞吞吐吐的說:“展先生要是……”
莫輕語明白過來,笑了笑,“其實文彥只是表情嚴肅了些,其實他那個人很好相處的,你放心吧,他不會說什麼的。”
“好像展先生只在面對您的時候纔會有笑容,其餘時間都是一本正經的。”伶俐說着展文彥給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