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海天別墅,沈青楊和傲雲陪着奎哥到了待客廳。方躍和豹頭帶着弟兄們壓着兩個傢伙去堂口。現在的熊凱可謂是風光盡失,從奎哥的四兄弟到階下囚,只睡覺的功夫!所謂的“伴君如伴虎”也不過如此吧?
所以,在任何時候都不要以爲自己很牛逼,低調一點做人永遠不會錯。
二十分鐘後,方躍和豹頭纔回來,進屋稟報後落座。今天對於黑三奎的勢力乃是整個中海碼頭而言都是比較震動的,熊凱勢力的崩潰宣告黑三奎的威信又提高了一大截。當然,與熊凱有千絲萬縷聯繫的小勢力又開始重新洗牌,何去何從另當別論,沈青楊關心的是一郎
!
午飯很豐盛,不過大家都沒有喝太多的酒。原因很簡單:現在雖然除掉了熊凱勢力,現在的形勢還不穩固,許多事情需要溝通處理。所以方躍和豹頭吃晚飯閒聊一會便告辭辦事,沈青楊和奎哥也簡單交流了一下,便在鐘聲的陪同下去關押之地訊問一郎。
海天別墅建在礁島上,三面環水,一面是陸地,而關押一郎的地方距離別墅並不遠,就在海天別墅的後院。後院是一排車庫,依山而建,黑色的大鐵門顯得陰森異常。不過在沈青楊的眼中,這地方是管不住人的——比如一郎這樣人!
“這地方很簡陋啊!”沈青楊皺着眉頭環顧周圍,海天別墅看似易守難攻,但卻是個死地。如果真遇到攻擊,鐵定把守陸路要道,三面環海沒有退路,不過奎哥似乎想到了這點,才建了那個碼頭,弄了一艘遊艇擺在那。這些措施對沈青楊而言形同虛設——如果對手先行破壞了遊艇,這裡就是死路一條!
鐘聲似乎看出了沈青楊的心思,自信滿滿地笑道:“這地方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安保措施很嚴密,如果不是專業人士的話是不肯能突進來的!”
“雲少,你對這地方怎麼看?”
傲雲環視一番,凝重道:“位置不錯,就怕突襲!”
大鐵門打開,裡面的燈很暗,屋內也很潮溼。不過這裡是個空屋子,靠山一側還有一隻鐵門!沈青楊盯着第二棟鐵門,心裡不僅冷落起來:這裡並非是臨時之所,的確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第二道鐵門打開,露出十幾級臺階,彎彎曲曲地向前延伸。走在裡面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這裡就是堂口了!”鐘聲收斂了笑容:“當年這裡沒有別墅,這裡就是我們的藏身之處,呵呵,犯事的兄弟們都藏在這裡面,外面的兄弟可以送飯,有人攻擊就跑!”
走了大概二十多米,出現了第三道鐵門!沈青楊改變了先前的看法,總以爲他們把人關在車庫裡面,這麼一折騰才整明白:進入裡面至少要經過三道鐵門!
鐵門打開,出現一處狹小的空間,估計有二十多平米。房間的牆壁明顯是混凝土製成的,對面有三隻方便麪箱子大小的洞口,沈青楊的耳朵動了動,竟然傳來了濤鳴,走到洞口向外面望去,一片蔚藍,再往下面看,竟然是懸崖陡壁
!
“影少,先坐一會休息一下!”兄弟們搬過兩張小椅子,兩個人坐下,傲雲站在沈青楊的身邊。這裡的環境果然很奇特,是個關押的好地方。
“鍾大哥,他們關在哪?”傲雲沒有看見屋裡面還有鐵門,足以說明這兒就是到頭了。
“雲少可以猜猜看!”鐘聲詭秘地笑道:“當年我和奎哥曾經在此處呆了一個月,躲避仇家的追殺!”
“這裡的環境不錯哈!”有蔚藍的海,有深沉的濤鳴,不過有點壓抑,若是我在這裡呆上一個月保準得瘋掉!
傲雲看了看周圍的牆壁,沒有可能藏人的地方,正自疑惑,沈青楊的耳朵動了動,忽然笑道:“這裡可是還有一個屋子?”
鐘聲驚愕地看着沈青楊:“影少,你是怎麼知道的?”
沈青楊心中冷笑,屋中的濤鳴太沉悶了,卻很清晰,不像是來自牆壁上的空洞,倒是像從地下發出的一樣!
“來人!”鐘聲厲聲吼道:“把一郎給我拉上來!”
兩個兄弟走到牆壁靠海一側的角落,用力搬動一塊大地磚,露出一個窟窿來,傲雲快步走到近前,腦袋“嗡”的一聲,險些眩暈過去!
窟窿下面是懸崖峭壁!大白天的看得十分清晰,一隻碩大的籠子吊在半空,下面就是幾十米的懸崖,籠子裡躺着兩個人,一個是白西服的一郎,另一個就是熊凱!
傲雲的臉皮蹦了蹦,鐵籠子還搖晃着,這要是不結實掉下去,別說是人,就是鐵籠子都得摔得粉碎!
沈青楊瞄了一眼那隻窟窿,耳朵動了動,濤鳴變得清晰起來。呵呵!黑三奎還有這麼個好地方?兩人拽着一根繩子一起用力,不多時便把一郎拉上來,石頭又推回了原位。
一郎早沒了先前那股橫勁!整個腦袋套在黑罩子裡,雙手被“勒死狗”繩子綁的結結實實,西服骯髒不堪,渾身團縮在地上,凍得上下牙直打架。
“呵呵,這裡很簡陋,卻也很有效!”鐘聲冷笑一聲,熊老四估計是成了半死之人了吧?活該
!
沈青楊衝鐘聲使了個眼色,鐘聲大手一揮:“你們下去吧!”
幾個兄弟退出屋子,關嚴了鐵門,候在外面守備。
沈青楊起身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一郎:“有兩件事我要問你,回答到我滿意,可以放你;若是不回答或是糊弄我,今晚就在下面待着!”聲音很冷,但沈青楊卻是面帶憨笑。
一郎的意識恢復了一些,他本來沒有受到重創,體力保存得也不錯,只不過是在下面給凍的!
“八……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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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熊樣了,八你媽的嘎啊?!傲雲上前就要揍一郎,沈青楊拜拜手:“雲少,我當傭兵那陣看過很多死人,也殺過不計其數的人,各種手段地殺,就算你是鐵骨鋼牙,我也能問出話來!”
傲雲翻了一下眼皮:“瞭然!”
“一郎,我知道你是來接替屠的,是爲了還命,這點你可以放心,我會讓你的了了這樁心願的,不過回答好問題了才行!”
“八……嘎……”
沈青楊的眼中忽然浮上一層殺意,臉驟然冷下來,凝結了一層霜模樣!
“第一個問題,帝王酒店的傭兵團叫什麼名字?”
一郎的身體一震,擡起臉盯着沈青楊,臉色更加蒼白!這傢伙像個殺神呢?難怪屠不是他的對手!
“八……嘎……”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語一般。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只說出名字就行!”沈青楊的右手碰觸一下腰間的魚鱗刀,冰涼。
“不……不知道!”
一聲尖銳的脆響,憑空猶如打了個電閃一般,一股鮮血從一郎的肩膀竄了出來!鐘聲愕然地看着沈青楊的手,什麼也沒有?!怎麼刺中的?拿什麼刺中的?不知道!
繞指柔已經套在了右手腕上,鐘聲當然是看不到
。
“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狹義刀是你的左肩!”
一郎“嗷”的一聲慘叫,身體栽倒在地上。身體僵硬,連反應都遲鈍了不少,甚至暈厥過去。
“八……嘎……”
沈青楊眼中的殺意漸濃,鐘聲看了都心生怯意:這傢伙要吃人啊!
“最後一問!”沈青楊依然冷漠地看着一郎:“這個不回答的話,你也不用回答第二個問題了,我這人很仁慈,說話算話,想好了再說!”
一郎又強自擡起頭,對手的確是他所見最狠辣的。肩頭一用力,鮮血不斷地流出來,白色西服已經染透,不說等死?說了呢?草,籠子裡可真不好受啊!
“東……狼……兵……團!”一郎的沙啞着嗓子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磕出血,弄得滿臉都是。
人的意志力永遠不能跟求生的本能比!
沈青楊的心一沉:東狼?!還是忠狼?中山狼?嘿嘿,真他媽的怪異!沒聽過這名字,估計不是在非洲混過的,或是規模太小,名不見經傳,跟“勇士”差不多。
“很好!第二個問題,更簡單,回答我了,就放你!”
“你……說!”
“徐老闆在哪裡關押?”
“天……堂!”一郎顯然是想開了,不用沈青楊刺第二劍,直接說了。
“哪個天堂?”沈青楊咬着牙問道。天堂在中海的分部太多了,都是地下的,不知道有幾個,是草市的還是郊區的?抑或是海藍的?
“影少,碼頭也有個天堂!”鐘聲懼聲說道。
沈青楊擺了擺手:“不可能在碼頭!”帝王酒店的人不會把徐青松關押在任何一處以“天堂”命名的娛樂場所,這是常識。至少如果是沈青楊關押的話不會這麼做,現在要用傭兵的思維思考問題,而不是以普通混子的角度去考慮
。
“真……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天堂!”一郎趴在地上,身子蜷縮着,肩頭的血凝固了,染紅了一大片。
沈青楊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放他走!”
“影少!”傲雲的眼珠子都綠了,好不容易抓到一個豬,怎麼這麼輕易就放了?!
“哈哈!一郎,橋四爺得罪的人太多,我要放你,我兄弟不幹,你說怎麼辦?”沈青楊一臉壞笑地看着痛苦掙扎的一郎,耳朵不由自主地動了動:“這樣吧,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就放你!”
草!傲雲眼皮一翻,如果這傢伙真回答了怎麼辦?影少的腦子缺根鉉啊?
一郎的牙齒“咯咯”作響,很無奈,很委屈,很他媽的窩囊!
“天堂安保公司背後的老闆是誰?”沈青楊坐在椅子上,方纔奎哥曾說這個老闆很神秘,調查了兩個月都沒有消息。
“是徐老闆。”
這個回答的更乾脆!沈青楊冷笑一聲,這傢伙也就知道這麼多了,再問也是徒勞。
傲雲可不這麼認爲!現在雲天安保的部分市場都被天堂給奪取了,一聽到背後的老闆竟然是徐青松,眼珠子都紅透了,那就意味着雲天的保鏢都是徐青松殺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搶市場!
“操你媽!”傲雲擡起一腳就踢在一郎的肚子上,大手“砰”的一下抓住他的衣領子向牆上掄去,砰的一聲悶響,一郎“嗷嗷”兩聲慘叫,落在地上不動了!
“雲少,他的話你也信?”沈青楊冷哼一聲:“鍾大哥,晚上把一郎扔到中海帝王酒店一樓的咖啡廳!”
“嗯!”
“影少,你真的要放了他?”傲雲真的急了。
“難道你要整死他?上午那麼多人看到他跟熊凱去了翠仙居,我不想惹麻煩,現在還不是殺人的時候!”沈青楊冷然看着傲雲:“況且……沒有他,帝王酒店的人怎麼能拖住?”傲雲一愣,影少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