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是特種兵最拿手的好戲,無論是在反恐科目還是在野戰演練中都會遇到這個。沈青楊也是個中高手。不要以爲在非洲執行軍事任務都是在大草原裡,許多獵殺對象都是在都市,或是某個部落集聚之地。
沈青楊思索了片刻,身子從牀上起來,端過一杯茶水灑在木門的軸上,然後用手掌向裡面一推,一人寬的縫隙出現,沈青楊一團身,便匍匐在地上,左腳帶住木門,身體向牀下滾去——一切都悄無聲息。
牀底下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過沈青楊還是一下鑽了進去。憑藉良好的夜視感覺,才發現姑娘的牀下有點擁擠!用手摸了一下,有個木箱子,兩個包裹,沈青楊小心地拽了一下,扯出一堆東西,感覺一下,心惶惶啊!
妹的!怎麼是罩罩啊?這怨不得人家馨兒,誰讓你不光明正大地找東西呢?
班吉說是一件包裹,究竟是什麼樣的包裹?他有機會進到閨房裡面?那個傢伙估計也不是什麼好鳥!沈青楊摸索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小包裹,倒是把馨兒姑娘的私人物品弄得亂七八糟。
看來入室偷盜的賊也是不容易的,要在最短的時間找到主人藏的最有價值的東西,實在是一項技術活。
沈青楊躺在牀下,上面發出一陣翻身的聲音,馨兒姑娘似乎很疲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沈青楊的後背在地上曾了一下,本來自己的個頭就高大,姑娘的牀並不長,整個身體蜷縮着,這一蹭,壞了!整個牀隨之一晃動,發出難聽的“吱呀”聲音!
草!沈青楊再也無法隱藏,身子就勢一滾,想出來,腿又勾到了牀板,發出“咚咚”兩聲,跟敲門似的。沈青楊咬了咬牙,身體已經滾出來了,索性站了起來。
“啊!”一聲驚呼猛然傳來,馨兒姑娘從牀上做起來:“你在幹什麼?”
沈青楊不再慌張,慌個屁啊?有沒做什麼缺德事!
“馨兒,別怕……”
不怕是扯淡,不要說是一個姑娘,就是一個大老爺們半夜正睡覺呢從牀底下蹦出個人來能不害怕?
沈青楊在牆上一滑,將燈打着,馨兒姑娘又是一聲驚叫。面前的馨兒正裸露着上身,白花花的一片進入沈青楊的眼簾。白金項鍊十字架不斷地晃悠,渾圓堅挺的肉團上盛開着兩枚淡紫色的蕊。光滑的肩膀發着亮光,平滑的小腹顫動着,下半身在被子裡,想去吧……
這一切都是在瞬間印刻在沈青楊的腦子裡的,隨即他轉過身:“姑娘,穿上衣服,彆着涼!”
馨兒的臉羞紅難擋,快速穿上睡袍,然後光着腳丫下了地:“你……想嗎?”
這句話馨兒不知道如何說出口,這是平生第一次在男人面前這麼暴露,或許是最後一次。不過過孃的話說的也很地道率真:男人,你想嗎?
不想?笑話!不想你半夜三更跑我牀底下來幹嘛?!
馨兒看着沈青楊結實的後背,淡紫色的襯衫讓他顯得更爲深沉。馨兒走了兩步一下子抱住了沈青楊,隔着薄薄的襯衫,沈青楊能感覺到一團溫暖正無限接近他。這溫暖卻讓他的心很冷!
“說真話,你想嗎?”馨兒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任何不妥,面對一個剛剛接觸半日便敞開自己心懷的女人,是多麼不容易!
“馨兒……我要說……你相信我嗎?”
最好什麼也不要說,男人的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信!”馨兒此刻卻很幸福,儘管一切來的這麼突然。沈青楊轉過身,銳利的眼神盯着眼前這個極品美女,俊朗中帶着一絲憂傷。
“馨兒,我……其實在來找東西的,班吉……你那個義弟說東西在你的牀下!”
鬼才信!
不過馨兒溫柔地笑了笑:“就這些嗎?”
不管怎樣,沈青楊都是江湖老手,青澀年代早已經過去了,雖然他才三十歲多一點。沈青楊左手攬住馨兒的纖腰,低頭在他的額頭輕吻了一下。
“咯咯!這麼害羞?還是不是男人?”馨兒姑娘一臉幸福,抱住沈青楊的胳膊踮起腳丫:“在這!”
紅紅的小嘴,柔軟香甜。不知道男人是怎麼看待女人的嘴脣的,只知道女人們撒嬌總是嘟嘟嘴兒,卻不知道她此刻其實很開心。
沈青楊彎下腰,馨兒姑娘在他的臉頰深刻上一方脣印,然後才一聲嘆息:“那東西我收起來了,現在給你!”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會發生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馨兒從牀頭的箱子裡拿出一隻黑色的小揹包遞給沈青楊,然後坐在牀上。沈青楊推開門,嘆息一聲,剛要關門,馨兒卻攔住了。
沈青楊將小揹包放在木板牀上,掏出一根菸點燃:“馨兒姑娘,你想知道什麼?”
“咯咯!哥,關於你的,我全想知道,不過咱們有的是時間,今天你可以說說你是誰,從哪來,不過不要騙我!”
女人的要求並不高。但對於沈青楊而言顯然太高,這些都是絕密!
沈青楊苦笑一聲:“我不騙你,但我不能說!”
“你是當兵的?”馨兒隔着門輕聲問道。
他們只隔着一道木門,門裡的世界太陌生,對於沈青楊而言,這道門不應該破,但世界上的事沒人說得清,所以,破也就破了!
“啞伯告訴你的?”
馨兒溫柔地點點頭。
“我生在很遙遠的地方,那裡有山有水,風光很美,我在那裡生活了十五年!”沈青楊吸了口煙,那是自己的家鄉中國四川。
“中海也有山有水的,對了還有海,有時間我們可以去海藍看看!”馨兒顯然對眼前的男人不設防,一副少女的情懷。
初吻都給他了,還防個屁啊!
“我去過好多國家,比如非洲大草原,越南的叢林,還有漠北!”
“漠北是哪裡?”
“羅布泊!”
“哦!”
“我沒有名字,現在的名字是我兄弟的,叫沈青楊!”沈青楊沉思了一下:“這些……夠了嗎?”
“哥,不要說了!”馨兒的眼中多了一種晶瑩之色。
這些夠了麼?對於喜歡的人還遠遠不夠,但對於理智的人,這些已經足矣!
“你是自由的,什麼時候來都可以,但什麼時候走……”
馨兒的話只說了一半,淚眼橫飛。人的一生會經歷過許多事情,父母兄弟,恩愛情仇,結婚生子,歲月悠悠……所有這些經歷過,你的人生纔會完滿,但沒有人擁有所有的完滿,因此人生總是在失落中度過!
“這裡並不安全,而且你也不安全!”沈青楊收斂起回憶,臉色肅然地看着馨兒,她很柔弱,卻也堅強;她很保守,有時也會開放。畢竟居住在都市中,沒有如此完美的女人,除了她不食人間煙火,但沒有人能做到。
“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會盡力幫你找到你爹,或許咱們是杞人憂天也說不定!”
馨兒搖了搖頭:“啞伯說爹是被逼走的,中海很亂,很多事情是說不明白的。”
“我會想辦法的!”沈青楊站起身抓過那個黑色的包裹:“馨兒,睡覺吧!”
沈青楊將木門重新關上,心裡空落落的。拎着黑包,沈青楊獨自走到客廳裡,順手打開壁燈,卻忽然看見廳堂裡面坐着一個人!
沈青楊的頭皮發炸,自己的反偵察能力是最強的,爲什麼沒有發現他?很明顯,自己在哪個環節疏忽了!
“班吉死了!”那人轉過身盯着沈青楊。
是啞伯!只有他纔有這個功夫,這種功夫在特種兵訓練裡,叫“潛藏”!沈青楊的感覺是不錯的,職業傭兵的經驗告訴他,後背的感觸是最靈敏的,而不是什麼舌尖!沒有人用舌尖去偵查敵人。
沈青楊面無表情地看着啞伯:“你不應該這個時候來,嚇到馨兒姑娘……”
啞伯點點頭,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孺子可教啊!這小子沒有把姑娘拿下?沒有!接個吻親個嘴之類的不算數。
秋夜很深,很涼。
馨兒姑娘穿戴完畢從屋中出來並沒有想象中那般驚訝,只是笑着向啞伯點點頭:“啞伯,好早!”然後便回屋把沈青楊的衣服拿出來爲他披上:“哥,你們聊,我去準備蛋花羹!”
有一種幸福叫溫暖,有一種甜蜜叫感恩!
沈青楊將背後的黑包放在桌子上:“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沒有想到他們動手這麼快。”
“這裡並不安全,我是來接馨兒姑娘走的,還有你!”
“去哪?”沈青楊靠在椅子上,過慣了流浪生活,哪都一樣。不過現在心裡倒是生出一種留戀來,這不是個好現象。
“中海即將發生一場大的地震,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發,但早晚都會爆發!”啞伯的臉上掛上一抹憂慮。哪裡安全呢?
“你是說中海的地下世界?”
“不僅如此!地下世界的暴動也會影響地上世界,比如族裔,比如國家!”
他們的話很隱晦,其實很容易理解。“三天四地”勢力所控制的世界是黑道勢力,更有“天外天”、“閻王殿”等等,都是黑道勢力。黑道勢力不等於黑惡勢力,道不同而已。
“偷天盟會有進一步的行動嗎?”沈青楊看着啞伯,偷天盟也應該是黑道勢力,儘管啞伯說他們在十年前已經化整爲零了,但從現在看,他說的話未必可信。
“我不知道,我只是小四街的混混,盟裡面的事情我沒有資格管,也管不了!我來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讓馨兒去一個安全之地,另一個是來告訴你,明天的行動不能如期了!”啞伯的眼睛有些發紅,顯然是疲勞所致。
沈青楊沉思了片刻,既然行動取消,也好,這兩天折騰得夠嗆。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多考慮些好,比如馨兒姑娘的安全,這個問題他和啞伯考慮的完全一致。
“白小姐不是說保護馨兒小姐的安全麼?”沈青楊這是明知故問,班吉就是那個保護人,現在他死了,說明了什麼?說明有人開始行動了,對白氏家族!
沈青楊顯然不屑回答這個問題,點燃一支菸允吸了一口道:“小哥,你我雖然只搭檔了一天,相見恨晚!所以有些事情我不會隱瞞。天地通的實際身份是超級線人,他的消息範圍很廣,咱們去草市的一切都沒有瞞得過他,所以我們才中了圈套。”
沈青楊點點頭,這點自己早就想到了。
“因此,他能夠向我們提供線索,也能向別人提供同樣的線索,之所以能花大價錢去買這些線索,是因爲有人出的價碼太高。他是老狐狸,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我能賺到三百萬,他就能賺到三千萬!”
“天地通目前是三方線人,這點不知道你想過沒有!”沈青楊若有所思的看着黑色包裹說道:“我的判斷是,天澤園、帝王酒店和白氏家族因爲某種利益牽扯到一起,他們明爭暗鬥,偷天盟的齊昊不過是個小卒子,做了人家的炮灰而已。”
馨兒姑娘端着蛋花羹款步走過來:“哥,啞伯,吃點宵夜吧!秋夜太冷了呢!”
啞伯看着馨兒姑娘:“丫頭,你再睡一會吧,有我在不會有人打擾你的好夢!嘿嘿!”
“啞伯好壞啊!”馨兒嬌憨地瞪了啞伯一眼:“你可是叫我陳可馨的!”
啞伯的老臉一紅,這丫頭今天怎麼這麼刁蠻?莫不是有了男人就變得理直氣壯了?
“你叫陳可馨?”沈青楊不由得愣了一下,眼前這個溫柔的姑娘可是被自己親過的,但慚愧的是不知道姓甚名誰,實在是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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