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狼勇士”被輕易獵殺,三爺猶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地蹦起來剛想發表感概,被沈青揚一把捂住臭嘴:“我們遭到伏擊了!”“喔喔……伏擊?”下次不會這麼幸運!沈青揚摘下ak47:“不要拼刺刀,懂?”
叢林作戰的要義是開第一槍,而且要一槍制敵之性命。不過在如此茂密的叢林,子彈也不見得能殺人!
激烈的戰鬥只持續了幾分鐘,但兩個人的體能消耗極大。沈青揚判斷戰隊與兩個“狼勇士”只不過是打了個遭遇戰,戰隊闖入了對手的後防線,兩個倒黴的傢伙更像是負責後方警戒的,而不是其主力。
瑪麗跟着伊塔追上來,看見眼前血腥的場面不禁掩面躲到一旁,不安地環顧周圍低聲道:“他們不是基地守衛!”
“當然不是,是老鬼訓練的一幫窩囊廢,三爺我一個照面便放他們血!”三爺陰狠地笑了笑,滿嘴大黃牙呲着,肥油臉弄得血污斑斑,還不忘吹牛皮!
“是狼勇士嗎?”沈青揚感覺瑪麗的聲音有些異常,不禁看了女人一眼:“應該是從非洲纔到狼島的增援力量,他們對這裡的地形並不熟悉!”
瑪麗搖搖頭:“不好說,大多數狼勇士都在基地受訓過,對叢林作戰有足夠的經驗,不至於被一擊致命!”
三爺不滿地瞪着眼珠子,日本娘們明顯是低看了華青戰隊實力,事實是自己一刀就幹掉了那個全副武裝的傢伙,不要說是狼勇士,就是大名鼎鼎的“狼羣戰隊”再現也不會放在眼裡!
沈青揚低頭思索片刻,方纔與自己交手的人身手一般,不像是專業的傭兵,而且之所以能輕易幹掉他們,並非是己方實力有多強,而是對手根本沒有做出反應,完全是遭遇戰。
“情況有些複雜,我們先退出這片區域,免得傷及無辜!”
“影少,與我們作對的就是敵人,哪兒有傷及無辜一說?”三爺喘着粗氣靠在樹幹上擺弄着指環刃:“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人!”
“如果他們是自己人呢?”瑪麗不屑地反問道。
“自己人?華青戰隊只有七個兄弟,一死兩傷
!加上幾個娘們也超不過十個,哪來的自己人?”
“豬頭!”瑪麗罵了一句閃身走到沈青揚身邊:“還記得在西南叢林遇見的四人小組麼?”
沈青揚點點頭,瑪麗說的就是被射殺的幾個神秘探險者,在禁區邊緣也曾經見過可疑的闖入者,沒有正面接觸罷了。如此看來進入狼島的勢力一定不止華青戰隊一支!
“你懷疑他們不是狼勇士?”沈青揚詢問的目光盯着英澤瑪麗:“是你的人嗎?”
“你懷疑我?”瑪麗立即不滿地掃了一眼沈青揚:“不要做無謂的思考,狼勇士大多是忍者,會發動隱蔽攻擊,而且他們的裝束很特別,我懷疑是另外的勢力進入了狼島。”
不管是什麼勢力,只要擋住去路的一律幹掉,否則死的就是自己,這是傭兵的法則!
“改變路線,直擊訓導廳後面的叢林!”沈青揚閃身鑽進林子,腦子飛速旋轉,狼島目前的勢力一共有四支:英田介的基地守衛,拉索爾的“狼勇士”傭兵隊,華青戰隊,還有申君慈的人。如果瑪麗的懷疑是正確的,方纔擊殺的兩個傢伙和射殺的兩個狙擊手卻不屬於任何一個勢力!也就是說還有第五支隊伍存在,其背後的控制者究竟是誰?
十幾分鍾後,一行人便到了訓導廳後面的叢林邊緣地帶,分散隱藏。訓導廳距離兩人只有三十多米,中間是茂密的叢林,隱約可見建築物的影子。
沈青揚望着訓導廳前面的開闊地帶,那些手無寸鐵的傢伙們正悠閒地聚集在一起,而申君慈則被衆星捧月一般地圍在另一處空地上,毫無警惕之意。
這是唱的哪齣戲?進入狼島以來殺伐不斷,英田介的勢力接二連三地被自己清除掉,整個狼島成了絞肉機,半個基地被毀掉,而申君慈卻視而不見,寧願送上門任人宰割!不僅如此,那些參加拍賣會的傢伙們轉眼間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重新回到這裡,早忘記了被關押兩天的危險,這有悖常理!沈青揚狐疑地盯着目標方位陷入沉思之中。
“砰砰!”兩聲槍聲從空地方向傳來,人羣立即陷入騷動!沈青揚警覺地盯着人羣,叫罵聲不絕於耳。
“他媽的,這幫傢伙怎麼不怕死啊?”三爺爆粗口罵道。
“申君慈是怎麼安排行動的?”
“我和雲少去送巴爾瑪和洪颯兄弟,不知道他是怎麼部署的啊
!”三爺紅着臉:“二爺就說他有奇兵!”
三爺是身份在申君慈的眼中永遠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跟班,不知道行動計劃實屬正常!
“三爺,雲少,你們兩個去訓導廳後面的石崖掩體,伊塔,尋找最佳狙擊位,等待命令!”沈青揚晃了晃手中的高爆手雷“這個是信號!”
“影少,怎麼行動?”傲雲也疑惑地盯着開闊地帶的人羣:“我們不能跟他們混在一起,小心被包餃子!”
沈青揚小心地點點頭:“形勢複雜,不能輕舉妄動,大家要做好撤退準備,方向是峽谷暗道!”
“還沒開打怎麼就要撤退?”三爺沙啞着嗓子疑惑道。
瑪麗搖搖頭:“血影大哥說的對!這場渾水不是那麼好趟的,英田介如果沒有佈置好陷阱是不會請君入甕的,而申君慈如果沒有絕對把握,也不會置身赴鴻門宴!”
“準備去吧!”沈青揚大手一揮,三爺梗着脖子點點頭:“手雷一響我就開火對不?”
“手雷一響就撤退,懂?”
三爺和傲雲退回叢林,向訓導廳後面的石崖掩體摸去。伊塔也順勢鑽進叢林,一晃便不見了身影。
“血影大哥,我有一種預感,一場屠殺不可避免!”瑪麗凝神望着百米之外的目標人羣。
“未必!他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眼下的形勢很難揣測,申君慈和英田介似乎都運籌帷幄,這是要和談的架勢啊,哪裡像血拼?不過沈青揚的心裡卻對此完全不在意,因爲真正的目標還沒有出現。申君慈的“奇兵”也沒有顯身,這種戰鬥簡直是在折磨人!
“他們好像答成了某種默契!”
英田介和申君慈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不過現在已經到了關鍵一步,雙方都把那些參加拍賣會的豪富們當成自己的籌碼,而目標卻是寶圖
!中海的人尚且不明就裡,着實被兩個狡猾的傢伙騙的太慘,一隻腿邁進了鬼門關卻不知!
“有的人是爲了血影寶鑽,有的人是爲了寶圖,而更多的人是被逼就範而已!”
“我可以打賭,他們是竹籃打水,甚至會搭上性命。英田介不會輕易拿出血影寶鑽,而那些傢伙也出不起高昂的代價得到寶鑽,最有可能的結果是人財兩空!”瑪麗凝重地看了一眼沈青揚的背影:“血影大哥,有一件事我想要弄明白,你是爲什麼來的?”
這是一個簡單卻很難回答的問題!自從遠離非洲戰場,沈青揚的心裡一直在圍繞着這個問題轉。爲了血痕兄弟的重託而落地中海,爲了京畿交給的神秘任務而出生入死,更是爲了給給慘死在敵人陰謀下的兄弟們報仇!
沈青揚未曾料到最後的任務是如此艱難,中間的曲折坎坷一言難盡,直到現在還沒有到終了時候,卻又揹負了兄弟的承諾,難再解脫!人的一生就是在承諾踐諾中走完的。
“是爲了尋找一個人還一樣東西而已!”沈青揚忽然感到嗓子疼痛難忍,一股無名大火瞬間在胸中燃燒起來。兄弟,人已經找到了,東西就要還給他,曾經的承諾就要兌現,但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卻沒有完成:殺死拉索爾給兄弟們報仇!狼島行動一定要達到目的,否則就再難有這樣的機會。生命只有一次機會,如果讓那個混蛋溜了,而我沈青揚如果被打死,就不會有第二個人給兄弟們鳴冤報仇了。
“跟我的目的一樣!”瑪麗長出一口濁氣,沉思着擠出一點笑容:“只不過是我來這裡取一樣東西,找一個人而已!”
“你已經達到目的了?”
“還不好說!”瑪麗深呼吸一口氣:“血影寶鑽非你莫屬!但要幫我找到母親的遺骸!”
有時候觸手可及的是事情卻隔着千山萬水!槍聲過去了幾分鐘,儘管人羣騷動卻沒有過激的反應,着實有些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大家都沒有時間在這裡空耗,英田介和申君慈的談判不過是掩人耳目,真正的鬥爭焦點在於彼此手中的半幅寶圖,那些參加拍賣會的傢伙們不過是陪綁的而已。沈青揚長出一口氣,整理一下破爛的迷彩軍裝,把魚鱗刀插在腰間,摸了摸懷中的隨身之物,揹着ak47向叢林邊緣走去。該是跟申君慈見面的時候了,儘管他有一百個理由不想見他,但兄弟的囑託不能放棄。歷經半年的輾轉,不曾想在這種情況下與申君慈會面
!生死無數次,折磨百千回,只爲完成兄弟的臨終重託。
“血影大哥,你要幹什麼?”瑪麗驚訝地看着沈青揚,現在她對這個謎一樣的男人多了不少好感,從某種角度而言,他已經成了自己的依靠,不僅僅是因爲他給自己吸血療傷,更因爲在這段時間對自己的呵護,像呵護妹妹一般,這種感覺已經深刻在心底,他的一舉一動都似乎在心底蕩起波瀾,他的安危成了自己的牽掛!
這是一種複雜的情愫,不是愛,超越愛!
“我要見他們,你可以跟着我,也可以哦留在這!”
“可那裡很危險!”瑪麗緊走幾步擋在沈青揚的面前:“對手隨時都會發起攻擊,他們已經佈置好陷阱了,你知道的!”
沈青揚沉默片刻,深知現在危險無處不在,但也許這是唯一的機會!
“他們是我的朋友!”在別墅的叢林裡看見這麼多朋友出現時,沈青揚就有一種衝出去攔住他們的衝動,在解決了是個狙擊手後,這種衝動更加強烈,要儘快把此中的情況說明,讓他們快點離開是非之地。
這樣才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好吧,我跟你去!”瑪麗理了一下秀髮,汗水滴落,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沈青揚:“我可以保護你的!”
“呵呵!多謝!不要多說一句話,跟他們說幾句話就走,芙蓉她們說不定惹出多大的禍端!”沈青揚說完便鑽出叢林沿着荒草橫生的陡坡向空曠地帶走去,瑪麗揹着狙擊弩緊跟在後面。
申君慈一行人等已經進入了狼藉不堪的訓導廳,那些不知死活的貪婪傢伙們已經躲到訓導廳西側的大樹下乘涼,三個全副武裝的保鏢成扇形守住訓導廳門口附近,見從林子裡走出的沈青揚和瑪麗,立即高聲發出警告:“站住,什麼人?”
沈青揚望着三個面帶不善的保鏢,憨笑一下,申君慈的保鏢倒是很精明,不過跟英田介的守衛一樣中看不中用!
“我是來找人的,申君慈是不是在裡面?”沈青揚和瑪麗緩步繼續向前走。“站住!這裡是禁區……”沈青揚的眉頭一皺,拔出魚鱗刀在保鏢們的眼前一晃,順勢把刀扔給保鏢:“告訴你們老闆,有人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