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一般有兩個優勢:一是心狠,打人從不出拳頭,而是刀子;另一個是手狠,殺人不會害怕,而時帶着笑容!沈青楊就是這樣的人,心狠是因爲他睚眥必報,手狠是因爲他是殺手!魚鱗刀只要稍微下壓,漢子的頸動脈就會噴血如泉!沈青楊不想殺人,現在不是殺人的時候。
“你是哪個堂口的?遠山堂?”沈青楊陰冷地盯着漢子,這傢伙的額角細汗流下來,說明他的心很驚懼。
漢子不敢動,死魚一般的眼睛發滯,顯然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這麼快就被拿下了,嘴角不禁一哆嗦:“是……遠山堂的!”
“在東島做什麼?”遠山堂?沈青楊的心不斷地翻滾着,大嶼島的鬼盜叟勢力這麼大?堂口現在發現兩個了,真他媽的邪門!如果在中海跟天堂公司耗着,這個遠山堂說不定什麼時候成了氣候。
漢子的臉色變得慘白搖了搖頭:“這裡是我們的補給站,出海打漁工作很辛苦的……”
沈青楊臉上的陰氣又重了很多:“我不想聽廢話!”
“我們負責收海貨……”
“啪”的一聲,沈青楊的刀翻轉過來,刀背打在漢子的腦袋上,血登時冒了出來
。嚇得漢子捂着腦袋,魂飛天外,確定了腦袋還在脖子上以後才渾身癱軟在地上,襠下已經被嚇尿了!
三灣島據此三十海里,不去那裡收海貨卻躲到東島收,騙鬼呢?
“前幾日你們的人阻截一艘遊艇是不是?”沈青楊淡淡地冷笑,其中就有碼頭上的那隻捕蝦船,快艇當然也在碼頭上停着,當日打劫凌菲的遊艇的人就是他們,所謂的“遠山堂”!
“沒有……我不知道啊!”漢子捂着腦袋顫聲道。
“是不知道那船是什麼人的還是你不知道土狗騙了你們?或者你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不知道那船是誰的……”
沈青楊的耳朵動了動,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潘子立即緊張起來,手中的瘋狗軍刀壓在腕下,退出兩步遠盯着木門:“影少,他們回來了,怎麼辦?”
漢子的眼中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陰狠,只要幫手回來了,這兩個傢伙定然會成爲甕中之鱉,到時候我剝了你們的皮!
“東哥,人他媽的不見了……”
沈青楊提着魚鱗刀:“呵呵,兄弟們回來了,開門迎接,看看他們的東哥是什麼德行!”沈青楊說完一把抓起漢子走到木門前向潘子使了個眼色:“退守掩護!”潘子立即推到了黑暗之處,沈青楊一腳踢開木門,刀壓在東哥的脖子上:“讓他們放下武器!”院子裡站着兩個人,沈青楊第一眼便看到了對手手中的ak47,心裡無限下沉:壞了!後面沒有退路,他知道ak的威力是何等強悍,不要說是這麼近,就算百十米掃射也可能被打成篩子!
兩個人的奇怪地看着屋裡的一幕,沈青楊的右臂一用力,擡起一腳踹在東哥的屁股上,東哥如一枚炮彈一般撲向兩個人:“給我開槍!”沈青楊已經動了起來,腳下一滑,沒身子翻滾着到了簡易房的東山,隨即便聽見一陣刺耳的槍聲,又是一個魚躍衝到了房子後面,子彈從耳邊呼嘯而過,好在房子下面是一米多高的石頭牆擋住了子彈!對手只有一把ak47,怎麼解決掉?沈青楊來不及多想,身體匍匐在石頭牆下,耳朵聽着前院的聲音
。
“屋裡還有一個,給我往死打!”一陣聲嘶力竭的嚎叫,隨即便是一陣爆豆一般的槍聲。
沈青楊沒有太多的反應,潘子在屋裡面極其危險!正當沈青楊思索之際,一道黑影從山坡跑了下來,躍過鐵絲網,速度奇快!幫手回來了,沈青楊咬了咬牙從地上一躍而起,手中的魚鱗刀壓在腕下,像對手衝去。
迎面兩隻飛抓閃電般襲來,操!沈青楊沒有發現另一個人隱藏的位置,兩道黑影帶着尖銳的破空聲音從上下兩個方向抓向沈青楊:“東哥,他在這!”
危情之際,沈青楊一個魚躍飛身而起,在兩隻飛抓中間的空隙中穿越過去,在地上翻滾出四五米,順勢衝到了對手面前,魚鱗刀在空中一滑,想割斷對手的飛抓,卻一道走空,背後又有陰風掠起,只好又是一個魚躍,翻滾出去。
一連串的躲避,豈能一個狼狽能說?!沈青楊躲過背後的襲擊,正好衝到了對手的跟前,一個旋踢夾子腿,正中對手的肩膀,那傢伙“啊”的一聲慘叫,身體倒飛出去,沈青楊的後背只覺得被錘子擊中了一下,就地翻滾的瞬間,魚鱗刀在空中劃過一道暗影,“嚓”的一聲斬斷了飛抓的繩索!
好險!沈青楊抖了一下風衣,飛抓掉在地上,這東西不能用力拽,越拽越緊。沈青楊沒有時間思考,轉身奔向對手,十米的距離,三步便衝到了,對手的動作顯然也很快,扔了飛抓繩索,拔出匕首衝向沈青楊。兩個漢子撞在了一起,兩聲激烈的碰撞聲傳來,漢子手中的匕首被擊落,一聲骨頭的碎裂聲驟然響起,身體隨即便癱軟在地上。
沒有人能看得清沈青楊是怎麼做到的!一招三次旋踢,除了安倍晉二能接住以外,其他人只能有捱打的份!解決了一個對手,沈青楊回頭找另一個小賊,卻發現那傢伙直接向房子跑去,慌忙追了上去:“東哥,打死他!”一陣爆豆似的槍聲響起,那傢伙慘叫着撲到在地上!沈青楊手中的摺疊刀同時飛了出去,直取對手的手腕。刀快,人也快。摺疊刀在空中翻滾一下,直接釘在對手的手背上,沈青楊在地上翻滾了幾下一個魚躍衝頂,人便到了東哥附近,肩膀在地上一個旋轉,雙腿從下面向上踢去,ak47飛到了空中,鐵腿掃在對手的胸膛,人卻乘勢站起來,接住ak槍!
一系列的動作乾淨漂亮!
“東哥,別動!”“影少,在這呢
!”潘子已經把另一個傢伙給收拾了,掐着東哥的脖子氣喘吁吁地喊道。沈青楊拎着ak47掃了一眼東哥,這傢伙滿臉鮮血,跟鬼似的。兩人把受傷的兩個傢伙逼到了屋子裡,開槍的傢伙手上還插着摺疊刀,另一個傢伙被潘子傷了胳膊,血流不止。一場激烈的戰鬥,一死四傷!
激烈的槍聲顯然驚動了漁民們,沈青楊和潘子正在審問東哥,七八個鬼一樣的漁民拎着各式各樣的工具衝了進來,還有那個做飯的老頭子,看到老闆幾個人都成了血葫蘆嚇得魂飛魄散,不敢動一步!
“你們是被逼在這裡做工的?”潘子用當地方言問道。
老頭子點點頭,並不說話。“這裡原來就是我們的……”一個漁民憤怒地看着地上的人。“知道了!”沈青楊吊兒郎當地扛着ak47,點燃了一支菸:“這裡從現在開始仍然是你們的!把他們壓到碼頭!”沈青楊冷笑着抗着ak47走出房門。
碼頭的風很冷。
七八個漁民跟在後面,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不激動,也不欣喜。潘子壓着四個受傷的傢伙站在碼頭上,沈青楊望着大漁船憨笑:“潘子,這船值多少錢?”
“百萬以上。”
“燒了呢?”
“一文不值!”
潘子命令幾個漁民在捕蝦船上倒滿了汽油,空氣中立即充滿了濃重的油味。沈青楊看了一眼東哥:“最後一個問題,鬼盜叟還有沒有別的堂口?”
沈青楊看了一眼幾個傢伙,遠山堂很厲害嗎?他們只是鬼盜叟勢力下面的一個堂口,上到中海紅燈區的天堂安保公司,下到三百里以外的三灣島,都有他們活動的蹤跡。不是遠山堂厲害,是鬼盜叟厲害!
東哥凍得哆嗦了一下:“我只是一個小混子,幫裡的事情知道得很少!”“一個不知道幫裡有幾個堂口的混子是不合格的!”“那殺了他?”潘子一腳踹在東哥的後背上,一個踉蹌跪在沈青楊的腳下:“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跟sb似的!”
“還有兩個啊……一個是鬼影堂,還有內堂……”東哥嚇尿了。
正如他自己所說,他不過是個混子而已
。沈青楊看着腳下的混子,根本沒心情跟他糾纏,索性冷笑一聲:“你們丟了東山島地盤,損毀了幾百萬的漁船,執行任務不利,半年多也沒有拿下三灣島的凌燕北,還誤殺了自己的兄弟,按照內堂的規矩該怎麼處理?”
東哥和後面的三個混子聽完沈青楊的一席話,嚇得魂不附體!
“嘿嘿!那他們會被追殺一輩子!”老頭子顫顫巍巍地笑了笑。東哥面如死灰,三個手下體似篩糠,嘴裡流出一線哈喇子!“按照內堂規矩,挑斷腳筋,扔到中海逃飯!”潘子肅然地盯着東哥。沈青楊冷笑着舉起ak47衝着大漁船一陣爆射,隨即便火光沖天,爆裂聲不絕於耳。幾個漁民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地瞪着眼珠子,看着海中的火船!
“他們不敢追來,頂多打那幾個傢伙一頓!”潘子跟在沈青楊的身後笑道。“那幾個漁民有點癡呆,不懂得反抗!”“他們沒有選擇,東哥有ak47!”
“那東西在他們手裡就是燒火棍,能打出子彈來已經高看他們了!”沈青楊回頭望了一眼還在燃燒的大船,放他們一次是最好的選擇,如果都殺了,那幾個漁民也得殺,不值得冒險!
“今天我表現的怎麼樣?”潘子笑着看了一眼沈青楊,在這個殺神面前自己表現的是那麼拙劣,不過這是第一次戰鬥,自己還打傷一個打手。
沈青楊望着漆黑的夜,海上飄來溼潤的空氣,遠處的一盞漁燈飄渺着,心中不禁暢快起來,潘子表現得還不錯,至少像個“內堂”的殺手!
“嗯,他們都嚇尿了!”
兩人找到藏在灌木裡的橡皮艇,快速划進了海中。海天9號仍然停留在遠處,龐大的船體在海面上起伏不定。
“咱們去西小島嗎?”潘子划着小艇問道。
“先休息一下,繞到三灣島!”遠山堂控制東小島的目的很明確:東西小島是三灣島出海的必經之路,控制了出行咽喉便能鎖定凌燕北,把他困在三灣島。所以那日他們纔敢於打劫豪華遊艇,不僅僅是報在酒店裡被打之仇,更多的是一種恐嚇!所以凌燕北這麼多年都沒有出山,因爲有人在虎視眈眈地監視他!他應該有能力對鬼盜叟勢力發起抵抗,但爲什麼沒有?難道以他的人脈還不夠嗎?沈青楊所掌握的信息只能分析到此,更深層次的原因真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