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澤瑪麗銳利的眼神看了一眼遠山文雄,從他的話中完全可以聽出一種避重就輕推脫責任的意味。按照組織規矩,自己有權直接對其進行肉體消滅!作爲東狼兵團最精銳力量的“狼勇士”忍者團隊的領導者,英澤絕對有這個權利!父親不容許有任何做科犯奸者阻擋計劃的實施,儘管他是遠山計劃的提出者。“yn的反華勢力根深蒂固,這裡的政治環境爲我們的計劃提供了天然的基礎,況且我們有強力的合作者和雄厚的政治資源!”英田介端着紅酒杯看了一眼鬼影:“我們摒棄前嫌跨越大海的合作,會讓任何支持中國大陸的華人團隊始料未及,從十年前的合作到如今,我們之間的關係愈發緊密,團長要想實現多年的夙願變得如此可期,而鬼影兄完成使命也是指日可待!”鬼影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左手扶了一下黑邊眼睛:“英田君說的是事實!”事實是自從930事件到如今,在yn有幾十萬華人慘遭屠戮,尤其是1998年的五月事件,暴力反華風潮死灰復燃。儘管那時的中國已經成爲世界最具發展潛力的國家之一,儘管中國擁有世界上最多的人民軍隊,也沒能阻止那場浩劫。究其原因有很多,最根本的,是國際反華勢力和yn國內政治經濟環境互動的結果,華人不過是可憐的政治犧牲品。
“十年前的行動不能說是失敗,以區區百人的代價橫掃中海華人區,並且引起了更大範圍的反華浪潮和暴力排華行動,它讓團長看清了在海外如何扼住華人的脖子,也明白了要想建立強大的組織不僅要依靠雄厚的財力,更要有堅決的行動和完美的計劃,而遠山計劃堪稱完美!”英田介喝了一口紅酒沉吟道。
遠山文雄的心徹底放在了肚子裡,地之忍者的地位在組織中僅次於團長,尾嶼島失利不過是一個不愉快的插曲
!
“十年前團長的死對頭死的死逃的逃,那隻可怕的力量已經煙消雲散,但我和遠山君都認爲,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偷天盟勢力雖然損失殆盡,那些殘餘勢力卻依然存在,這也是我和遠山君獨立於遠山計劃之外所要做的事情之一——斬草除根!”
蒼君淡然地晃動着酒杯,她知道地之忍者所說的殘渣餘孽到底指的是誰。在中海,雲天安保公司是華商勢力的代表,但他們的眼裡只有錢,沒有一點政治眼光,而白氏家族則是隱藏了實力的對手,與當地政府官員混得很熱絡,其目的不言自明:在關鍵時候爲他們擋災!
“叔父說的不錯,但你們找到他們了嗎?從東京來的時候父親層告訴我,他有兩個仇家沒有了卻,一個是偷天盟的盟主,另一個是所有的華人!”英澤的聲音有些陰冷,雖然他感覺到影子有了一些反應,但話還是脫口而出。
“哈哈!瑪麗,不能說所有的華人都是我們的敵人,影子兄所代表的那部分人是我們的合作伙伴!一竿子打死人是要不得的,現在不比十年前,中國的發展有目共睹,大多數華人還是被利益的誘惑下成爲了我們的敵人,只有少數華人才能理解我們的苦心啊!”
“英田君,你大可以說說那個計劃外的行動,英澤小姐有些亟不可待了呢!”蒼君靠在沙發上,理了一下長髮笑道。
“這是個番外行動計劃,當年我們的地對頭老槍頭還在、鬼盜叟和王世傑也還在,雖然他們的勢力日漸式微,對我們夠不上威脅,但按照團長的指示,要在遠山計劃中把他們消滅掉,以除後患。”英田介看了一眼蒼君,女人依然那麼風騷,只是收斂了往日的霸氣而已,色眼一轉又凝重道:“還有偷天的兩個兒子,秘密渠道獲知他們在非洲征戰,早晚會成爲團長的心腹大患,番外行動就是圍繞這個展開的,由於行動倉促沒有向團戰彙報,我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啊!”
遠山文雄此刻已經昂起了身體靠在沙發上,老臉閃爍着狡詐的笑:“行動很順利,他們所在的傭兵隊全部被滅掉,我們還捕獲了一個不小的籌碼!”
“你是說偷天的兒子們已經被除掉了?”英澤的俏臉浮上一層詭秘的笑容:“這個番外計劃堪稱完美,可以併入遠山計劃!”
“只除掉了一個,另一個被活捉,現在我們是以退爲進,正全力圍剿那三個老不死的,進展還算順利
!”
英澤完全放鬆起來,一手拉着蒼君的玉手,胸脯高挺,臉色紅潤,父親的確獨具慧眼,叔父和遠山君沒有讓他失望:“叔父,這件事我會向父親告知,只是你兩人獨享功勞,會讓咱們妒忌的!”
“哈哈!在座的都有一份功勞!”
遠山文雄有些得意忘形:“小姐,爲了保存組織實力,我和英田君並沒有動用組織精銳去非洲圍剿,而是略施小計便拔出了後患!”
“哦?”英澤瑪麗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遠山文雄:“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我們只僱傭了一個人而已,是國際傭兵組織旗下勇士傭兵隊的團長,那兩個傢伙正是他的手下,代價是三顆翡翠和一張紫金卡!”遠山文雄討好似的笑道,眼角的餘光卻掃見英田滿臉笑容的老臉顯現一絲陰狠的光,心中不禁驚顫了一下,慌忙閉嘴。
鬼影靠在沙發上,若有所思地欣賞着牆壁上的日本古畫,停了遠山文雄的化後淡淡一笑:“尾嶼島事件證明我們的合作依然是高效的!”
英澤略思索了一下盯着鬼影:“尾嶼島命案也是你們炮製的?目的何在?”
“小姐不在大嶼,對這裡的形勢不瞭解!鬼盜勢力在此盤踞日久,現在的反華形勢已經大不如前,華商們在這個問題上採取了靈活措施,他們不問政治,只關心經濟,而且與大陸溝通日漸緊密,且到處行善佈施,我們擔心日久之後會喪失反華傳統,故而才略施小計——捨車保帥!”
英澤搖了搖頭,表示不甚理解。
“小姐,遠山堂的保鏢大多是當地的土著,控制了他們就控制了當地的人脈,而遠山船業公司的齊遠峰乃是華人二代,深得當年鬼盜叟的器重,旗下的船隊勢力龐大,尤其是與華商間的關係密切,所以……”
這招比較陰損!僱傭外籍傭兵剷除齊遠峰,惹怒當地土著,再次將仇恨潑向華人。
“關鍵是昨晚還有一隻隊伍進了莊園別墅,所以我們的行動天衣無縫!”鬼影收回了視線不屑地說道。
遠山文雄的老臉一紅,看着鬼影:“是那個神秘勢力?”
“不知道
!”“你怎麼斷定還有外來的勢力侵入?”英田介疑惑地看着鬼影。“三條線索可以證明:一是我拉着遠山兄逃跑之際被別人偷襲,是一隻mp9狙擊弩箭,我們任何人都沒有裝備這種武器;二是我們損失了一名全副武裝的傭兵,我們的合作者是何等的勇猛,遠山君已經領教過,試問遠山堂的保鏢哪一個能靠近傭兵半步,別說要殺死他,所以說定然有神秘力量侵入了遠山堂!”鬼影淡然地望着英澤高挺的胸脯,別有風韻的女人讓他感到有些侷促不安起來。
遠山文雄擦着額角的細汗:“第三條線索呢?”
“在此之前我們的人已經在莊園別墅安裝好了炸彈,但由於那股勢力的侵入沒有及時引爆,但消息顯示,遠山別墅被夷爲平地,所有屍首都被大火吞噬,然後又被大雨澆滅了,所有線索就此中斷,遠山君,這點您思考過麼?”
誰引爆了炸彈?遠山別墅固若金湯,高爆炸藥也不見得將其夷爲平地,只有超量級的炸藥才能達到那種效果,很顯然,那股神秘勢力中有爆破高手存在!
“咯咯!不管如何,咱們的目的算是達到了,真是恭喜忍者和遠山君了!”蒼君的心思玲瓏剔透,這種嫁禍於人的把戲她也經常玩,只不過沒有他們玩得這樣刺激罷了:“不過遠山君下一步該如何呢?那裡可是你的遠山堂,案子發生了該如何瞭解?”
蒼君的話不無道理:遠山堂別墅是遠山文雄的老巢,齊遠峰等人和那些無辜的保鏢是死在莊園裡面,如果不精心粉飾一番,遠山文雄定然只面臨一個命運:被消失!
“蒼君言之有理,遠山君的事情已經有了着落,我安排他隨同小姐辦完事後回東京!”英田介端起紅酒搖晃着,杯子裡的酒猩紅如血,隔着血紅,能看見遠山文雄額角的細汗!
遠山文雄心思一亮,不禁矛盾起來:這種安排意味着什麼?在海外流落了二十年,若非是英田正把自己留在中海主持殘餘力量,自己早或可早就回東京享福去了,而現在出現這種事,把苦心孤詣策劃的功勞白白浪費掉,倒是成全了地直忍者這個老狐狸!“回東京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我得請示父親同意!”英澤冷笑一下:“番外行動進行得怎麼樣了?第二步的安排如何?僱傭的那些傭兵不能與之走得太近,都是一羣爲財而戰的亡命徒!”英田介點點頭:“瑪麗說的對,現在中海的行動已經開始了,我們與傭兵們的協議仍然有效,他們隨叫隨到,現在怕是已經離開了yn,非洲的錢更具有誘惑力
!”
英澤淺笑着站起身:“英田大少爺可真是難請的貴人,我們都在等他,到時候叔父應該教訓他纔是!”
“怎麼敢?”英田介訕笑一下:“少爺特意從緬甸而來主持第一步行動就獲得了成功,這第二步也少不了他的參與,我等還是耐心些,加之石原君的事情,更不能操之過急。”
屋內的氣氛輕鬆了許多,遠山文雄擦着細汗,如釋重負的感覺,幾個人隨便喝着紅酒,閒聊一些政事。英澤忽的想起花之谷裡面的事情,心中一股邪火又被引燃!
“花谷酒吧裡的忍者是叔父親自調教出來的嗎?”英澤的語氣中帶着一種不滿情緒,很顯然那些辦事不利的傢伙讓她極度惱火。
“哪裡是我調教出來的?”英田介苦笑着搖搖頭:“這與番外計劃也有些關聯,實則是遠山君的計劃,那些人在中海訓練,被分派到各處據點執行安保任務而已,大多數都在天堂安保公司,應急的力量而已!”
英澤不知道這裡面這麼多的細節,心底雖然有火卻不好發作,只好作罷。
“三年不見蒼老師,您還是那麼漂亮!”
蒼君心裡冷笑:這都是拜團長所賜!女人被玩膩了就只有一個結果:出局!在東京早有預感,到了基地也是如此,身處中海大都市,見慣了爾虞我詐,反倒更輕鬆些。臉色不僅苦笑道:“這段時間少爺主政,有英田君協助處理大小事宜,減輕了不少心思纔是。現在天堂公司已經初具規模,第二步行動計劃已經着手實施,到時候還請小姐助力纔是!”
“年底的拍賣活動準備得如何了?”英田介忽然接過話頭正色地問道。
蒼君溫柔地笑道:“拍賣活動最主要的是要吸引那些豪富華商,沒有他們,第二步計劃還真不好實施,所以我在一個月前便已經造出了聲勢,加之前兩年累積的一些聲譽,天堂新年拍賣會將會更加火爆,屆時您一定會有機會看到這一盛事的!”
“哈哈,拍平若是不足我還可以給你幾件,那張獵人3號的綠證如何?當初康橋可是花了三十萬美元買的呢!”英田介一口喝乾了紅酒:“還有一張請君入甕的邀請帖,哈哈!”蒼君微微頷首:“既然如此,今年的拍賣會豈不更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