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嘴裡吐出兩根手指!
所有人待看清了掉在地上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都驚呼莫名:實在太恐怖了!
沈青揚掙扎着,渾身的骨頭碎裂一般,皮肉像似被鹽水鞭子抽過一百遍,脫骨一般,望着幾個模糊的身影,耳邊傳來女人的哭泣聲:“玉姐,我來晚了!”
猩紅的眼中滾動着晶瑩之色,切齒之聲帶着無限悔恨,一切都於事無補,沒有在最佳時間趕來,讓沈青揚痛悔不堪。
玉姐連續三十多小時的膽戰心驚,再加之申君慈的死,現在沈青揚又遭到重創,讓本已心身俱疲的玉姐備受打擊。暈厥片刻後才甦醒過來,淚成線地流下來:“一切都結束了!”
“還沒有!”
三爺驚懼地拾起地上的兩根斷指:“影少,這東西……誰的?”
“英田介!”
“操!”三爺盯着斷指直噁心,不過斷指上的東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那是一枚帶血的紅寶石戒指!
“血影寶鑽!”瑪麗一眼便認出來,驚叫一聲連連後退。戒指還套在斷指上,血淋淋。
三爺哈哈大笑:“影少,你一口咬出個寶貝啊!此所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三爺把戒指褪下來,手指像扔垃圾一般扔出老遠,在衣服上蹭了蹭,紅寶石熠熠閃光,透着一股妖異之色,把戒指遞給沈青揚:“這是你的戰利品,英田介老鬼估計是死在野外了!”
沈青揚接過戒指看了看:“我留它何用?瑪麗,你的任務完成了!”沈青揚把戒指扔給瑪麗。
瑪麗慌忙接住戒指:“我留它又有何用?!”
“至少你回東京跟你爹交差了!”沈青揚冷冷地說着,卻看見輪椅裡面滿身是血的申君慈,已經死了多時了,不禁痛苦地搖搖頭:“我來晚了!”
“青揚,結束了
!”夏夕煙咬咬牙暗中看了一眼沈青揚不甘地說道。
沈青揚的體力恢復了些許,身體疼痛之處也得到了緩解。最重的傷就是被英田介從陡崖上踹下來摔的,現在也恢復了七八成。
“他沒死,行動還沒有結束!只要他不死,行動沒有結束的期限!三爺,傲雲,跟我走!”
“血影!聽我說,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寶圖被英田介奪走了,白羽被炸死,島田英一也死了。”
沈青揚鎮定了一下情緒:“爛賭鬼,我敢肯定寶圖是假的!你是怕我們上英田老鬼的當是吧?翠湖別墅周邊的狼勇士都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倉石津南伏誅,但這只是開始!”
夏夕煙痛苦地搖搖頭:“十年惡緣,多年恩怨,我罪孽深重啊!八爺和黑三子已經遭遇毒手,他們沒有出的了狼島就被傭兵給伏擊了,青揚,我們最好的選擇就是撤離狼島,以免遭受更大的損失!”
一切都出乎沈青揚的意料之外,衆人聽了夏夕煙的話都爲之震驚不已!
“爛賭鬼你說的都是真的?”三爺驚訝地問道。
“親眼所見!”“在碼頭嗎?”沈青揚扶起夏夕煙,胸口如同堵了一塊巨石一般,嗓子發鹹,聲音沙啞,目光呆滯地望向堰塞湖,耳邊響起一陣模糊的馬達聲,還未等夏夕煙回答,轉身抓起火箭筒:“芙蓉,保護玉姐,三爺,跟我來!”三爺嗷的一嗓子站起來,端着ak47跟着沈青揚向別墅下面奔去,傲雲也二話不說拎着槍衝了出去。
“青揚,回來!小心陷阱!”玉姐聲嘶力竭地喊叫,無助地望着三個人影鑽進了叢林。
英田介沒有退路!這已經在沈青揚的心裡思考了無數次,他的退路是據守狼島叢林,而現在他似乎選擇了一條最有可能的退路:峽谷暗道!
“幹他孃的小日本!”三爺氣喘吁吁地罵道。
沈青揚扛着火箭筒衝在最前面,翠湖別墅後面叢林裡的狼勇士傭兵悉數被消滅,而翠湖岸邊卻是死區,英田介一定也佈置了人手。但別墅內所發生的事情另沈青揚痛悔不已。事情還遠沒有結束,只要英田介不死,拉索爾沒有抓住,復仇行動永遠不會終結!
馬達的轟鳴聲逐漸清晰,沈青揚擡頭望向堰塞湖,一艘快艇劃過湖面向對面衝去
。
三爺端着槍:“操你媽!”槍管噴出一片火光,子彈呼嘯着向湖面掃去,大多數都落在了水裡。
“不要衝動,附近有人!”傲雲貓着腰向岸邊的隱藏的小碼頭衝去,隨後便是一陣劇烈的槍聲,躲在碼頭灌木叢裡翻滾出兩個守衛來,已經被打爛!
沈青揚咬着牙盯着水面的快艇:“三爺,頂住目標,不要讓他往上游跑,懂?”
“明白!你想抓活的?”三爺拎着槍跳到岸邊小碼頭,一腳把守衛的屍體踢到了水裡:“喂王八去!”
沈青揚快速奔進碼頭旁邊高地的叢林之中,居高觀察着堰塞湖的地形。湖泊成橄欖形狀,在對面百米的距離是是一處排水閘,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的,排水閘旁邊是溢洪道,僅靠叢林邊緣,坡度很大寬度大概只有十餘米。這裡是峽谷暗道的河流源頭,水閘控制着下游河流的水量,只要英田介的快艇通過溢洪道,就能順着河流逃到海上。
“影少,老鬼似乎不想登岸!”傲雲喘着粗氣說道。
他不會據守叢林!叢林雖然是很好的藏身之地,但對於養尊處優慣了的英田介而言不易生存,而且還要考慮撤出狼島的問題,因此他最有可能的就是通過溢洪道逃跑。沈青揚盯着溢洪道旁邊的簡易水閘:“讓他通過溢洪道,不要讓他凳岸進叢林!”
傲雲點點頭,看着快艇在湖面快速移動,三爺打了機槍都沒有命中,但有效地阻止了快艇向上遊行進。其實英田介根本沒有去上游的意思,之所以在湖面遊弋是因爲他發現水閘沒有及時開啓,兩個手下還沒來得及開閘就被傲雲給打死了!
沈青揚扛着火箭筒盯着水閘方向,目測距離大概一百多米。
“讓我給你打開水閘!”沈青揚的手指輕輕一動扣動扳機,一股火光噴出,火箭彈呼嘯着向水閘方向飛去,直接命中目標,劇烈的爆炸聲沖天而起,水閘之處碎石紛飛,高爆火箭彈的威力果然不俗,把簡易水閘直接炸燬,水柱衝出老高,炸出一個十餘米寬的缺口,決堤的堰塞湖水如同脫繮的野馬一般,轟鳴着傾瀉而下!
傲雲驚懼地望着發狂奔涌的湖水:“我的天
!”
水的力量是無窮的,尤其是堰塞湖。這種地質變遷所形成的湖泊是極不穩定的,阻塞湖水的堤壩很不牢固,只要時機成熟就會發生潰堤。沈青揚精準的爆破起到了潰堤一般的效果,堰塞湖堤壩以可見的速度在擴展,片刻間便形成了三十多米長的缺口,湖水一旦沒有了堤壩的束縛就如同野獸一般傾瀉而下!
沈青揚扔了火箭筒一把抓過傲雲的槍舉起來瞄準正在湖面快速行駛的快艇,只要他願意,隨時都會把英田介打死。打死他不是目的,目的是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雲少,這一槍打他的右胳膊!”話音未落,槍聲響起,只見快艇裡的人忽然倒下,快艇在動盪的湖水中打着璇,失去了控制。
“打中了!”
對於沈青揚而言,這種行動就如是在戲耍英田介一樣,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幹掉他。
湖水瞬間動盪不安,大量的水向潰堤之處涌來,湖面不在平靜,腳下的地在顫動着,洪水奔流的聲音如同千軍萬馬,毀滅一切的力量就在眼前上演!
“這槍爆他的頭!”沈青揚望着在水中旋轉的快艇,距離堤壩只有一箭之遙。
“血影大哥!不要啊……”
瑪麗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沈青揚端着槍的手顫動一下。
“不要殺他!我求你了,留他一個全屍!”
槍沒有響,也沒有放下。
“叔叔是罪有應得,他以死謝罪已經足夠了!”
“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的陰謀之下嗎?”沈青揚冷冷地問道。英田介的雙手沾滿無數人的鮮血,僅在大嶼島行動裡死傷不下幾十人,而後的行動更是慘絕,狼島計劃又傷亡超過五十多人!
瑪麗沉默片刻,驚懼地望着動盪的湖面,快艇上下起伏着向堤壩而去,沒有人能夠阻攔!
“父親只讓我奪取他的權利,阻止他瘋狂的計劃,沒有讓我傷他。他死有餘辜
!”
“你的任務沒有完成!”
“我不需要什麼權利,也不需要這種帶血的財富!”
“你很幼稚!寶圖藏着無數財寶,不過都是見不得人的。”沈青揚冷漠地望着湖裡的快艇,英田介竭盡全力平衡着快艇,但兩條胳膊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只能靠在船上,等待即將被洪水撕碎!
“他沒有寶圖!他的遠山計劃就是搶奪寶圖,一半在我父親的手裡!”
沈青揚的心一顫!
“另一半呢?”
“據父親說是在偷天的手中,夏老說被叔叔奪取了!”
快艇距離堤壩只有一步之遙,沈青揚盯着滔天洪水,眼見着快艇被捲進了漩渦!
“砰!”一聲槍響,快艇隨即被洪水吞噬。
淡淡的水霧透過明亮的陽光折射出七彩的虹,耳邊還在呼嘯着洪水嘶吼的聲音。瑪麗忽然抱住沈青揚的腰抽泣起來:“他死了!罪有應得……”
她很傷心,沈青揚能夠感覺得到。畢竟是他的親叔叔。
“血影大哥,跟我回東京吧!”
“爲什麼?”沈青揚回頭看了一眼滿臉血污和淚痕的女人,眼中閃現一抹殘忍和無畏之色:“你在恨我爲什麼要開槍,不開槍他也會死無葬身之地,對不對?”
瑪麗放開沈青揚:“中國式的報仇,我能理解。”
“如果不是我親自打死他,就算不得報仇,懂?”
“父親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但……”瑪麗回望一眼咆哮的湖水:“但是有一個人卻很欣慰!”
“誰?”
“去了你就知道了!”瑪麗擦拭着額角的汗水和眼淚,揚起俏臉,那種悲慼的神色消失不見:“謝謝你幫助我完成了任務
!”
“你的任務是血影寶鑽,我沒有找到。”沈青揚拎着槍轉身向翠湖別墅走去。
“以叔叔的性格,血影寶鑽必然會貼身戴着,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哥哥!”瑪麗嘆息道。
“狼島計劃不過是英田介陰謀的一部分,在此之前他採取了分兵策略,另一部分人在中海,由你哥哥英田一郎負責,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沈青揚扔下一句話便大步向翠湖別墅走去。
瑪麗愣了一下,他的話不難理解:負責中海行動的哥哥難逃一劫!
“血影大哥!”
“我會留他一個全屍,看在你的面子上!”
一陣寒冷瞬間襲遍瑪麗的全身,淚水縈繞眼中,卻沒有流下來。
翠湖別墅前,所有人都聚攏在一起,方纔驚心動魄的一幕都盡收眼底。
“影少,你的傷怎麼樣?”芙蓉關心的挽住沈青揚的胳膊:“玉姐的意思是把二爺葬在此處。”
“嗯!”沈青揚掃視一眼衆人,危機並沒有解除,他們卻完全放鬆了警惕。這就是普通守衛與傭兵戰士的差別。沈青揚走到玉姐身邊,輕輕抱住她的雙肩,玉姐的淚水再次流下來。在場的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對於眼前的一幕更是產生一種共鳴,氣氛沉悶得緊。
三爺傲雲和夏夕煙爲申君慈選好墓地,忙着挖坑。而芙蓉和凌菲各懷心事,望着只剩下半湖水的湖面久久無言。
“弟弟,二爺臨走的時候交給我一個任務,寶圖之密要告訴你的。”玉姐強忍住悲傷輕輕地說道。
“我知道了!”
“他要你活着回中國大陸,找一個人!”
“嗯!”沈青揚輕輕地拍着玉姐的肩膀:“中海的事情完結了我就回去。”“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嗯!”沈青揚肅然地望着對面的叢林,也許有一天他會帶着那個人重遊狼島,祭奠一下申二爺,不過誰也說不好有沒有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