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東京,徹夜喧囂。
沈青揚冷漠地望着飛機舷窗,燦如星火的都市燈光密織在黑夜之中,比中海要繁華的多。東京是世界上排名靠前的大都市,人口超過三千萬,僅次於美國的紐約和英國的倫敦,是日本的政治經濟中心。
這就是此行的終點了!
飛機的轟鳴打斷了沈青揚的思緒,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一直在思考該如何展開行動,腦子昏沉沉的。拿好銀『色』的小旅行箱四周看看,乘客們開始準備下機,廣播裡傳來空姐甜美的聲音。
步下懸梯,一腳踏在東京的土地上,沈青揚咬了咬牙:東京,我來了!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沈青揚此時的心情,那就是——憤恨!
不管這裡有多繁華,燈光有多絢爛,空氣有多新鮮,沈青揚都改變不了那種來自內心深處、蟄伏在靈魂之下的刻骨的恨!不管身邊的日本人多有素質,氣質有多優雅,表情有多豐富,也改變不了中國人噴張血脈中涌動的無邊恨意和冷漠。
也許這很狹隘。也許是,也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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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揚不是當年抗日時候的那些熱血青年,他是執行特殊任務的冷血傭兵,是經過特殊戰爭洗禮過的殺伐果斷的特種兵。?? 傭兵法則511
任何中國人在踏上日本的土地都有該有一種恥辱感和憤恨感,這已經雕刻在民族的血脈中和歷史的明鑑上。反觀一些另類的國人卻以踏上東京的繁華而興奮不已,把大把的鈔票恬不知恥地拋灑在禽獸的土地上引以爲榮,以把仇人的文明當做神一樣敬仰當做優秀資源津津樂道,是他媽的一種新的恥辱!
也許這很狹隘。也許是,也許不是。
芙蓉和凌菲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兩個日本男人肅然地推着擔架,看不清英澤瑪麗的面容。
沈青揚深呼吸一下緩步走近兩個女人:“旅途愉快!”
“這裡纔是大都市,很精彩!”凌菲已經脫下了空姐的制服,換成一襲黑『色』的時裝,深意地看着沈青揚:“空氣很新鮮,沒有中海那種污濁感。”
你們知道什麼?沈青揚冷笑,海外的第三代、第四代的華人已經忘記了歷史,或者說已經忘記了自己血脈中的恨。
“你說的對,這裡只是機場,如果二位有幸體驗日本的美好生活的話,你們回樂不思蜀!”沈青揚的一口流利的日語一出口便吸引了兩個推着擔架的日本人,警覺地打量着沈青揚,才發現是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高大男人。
“菲兒小姐,你們認識?”矮個子日本人猶疑地問道。
凌菲挽着芙蓉的玉璧淺笑一下點點頭:“認識呀,不過是十幾個小時呢!”
“哦!”日本男人禮節『性』地向沈青揚點頭致意:“您好,我叫渡邊熊毅郎,請多關照!”
沈青揚冷笑着點頭,又是一頭狼!
“二位小姐,病人的家屬會在機場接站,我們的任務就要完成,立即返回中海,祝你們旅途愉快!”
芙蓉冷落地點點頭:“多謝二位,我會轉達他們。”
“不必客氣,領事館已經聯繫好了她的家屬,你們在東京的一切費用都由領事館承擔,這裡是日本的首都,美景無限!”矮個子男人望着已經走遠的沈青揚若有所思地說道。
沈青揚拎着精緻的旅行箱,心思沉沉。從這一刻起要極度小心,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爲自己的敵人,而且還不知道對手是否得到了自己的信息,況且還有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累贅!?? 傭兵法則511
最大的威脅並非來自東京方面,而是那個婊子。要採取一切辦法找到娼君並幹掉她才能確保全身而退,但沈青揚不確定娼君是否回東京總部,至少她不在這架飛機上,在某種程度上而言,行動已經取得了先機。
“先生,您的證件!”清脆而溫婉的聲音響起,兩個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打斷了沈青揚的思緒。
“哦!對不起!”沈青揚歉然一笑,從懷中掏出護照雙手遞過去。護照是白『露』給他的,不知道是哪個國際假證販子的手筆,做得實在是『逼』真已極。
“不好意思,您的箱子要打開檢查!”
“好!”媽的,出機場還要如此細緻地檢查嗎?京畿可不這樣的。沈青揚把旅行箱放在臺子上打開,裡面是一方黑『色』雕花的木盒。
“這個盒子也要打開,請您配合!”
沈青揚沉『吟』片刻收斂了笑容,用流利的日語說道:“這是我朋友,在中海超級海嘯中罹難……我很痛苦!”
“すみません!”兩個女工作人員幾乎同時彎腰致歉:“對不起英田先生!”
沈青揚肅然地把旅行箱釦上:“多謝二位!”
機場廣場是車的世界,沈青揚提着旅行箱望着穿梭的人羣,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浮上心頭。兩個日本領事館的男人推着擔架車從身邊走過,芙蓉碰了一下沈青揚的胳膊放緩了腳步:“瑪麗的家人來接站,見機行事!”
機警的女人!沈青揚冷靜地點點頭,白『露』所提供的信息顯示,英田一郎有兩年沒有回東京了,兩年來都在在海外生活,但不知道那些“家人”是否還還能認得出來他的面貌。
沈青揚撫『摸』着中指上的血影戒指,這是最關鍵的一環,真正的考驗就要來了!
機場廣場上秩序井然,一輛救護車早已等在那裡,十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站在車子前面,待英澤瑪麗的擔架一出現,便有四個醫護人員圍了上來,快速轉移到救護車上,車燈閃爍,呼嘯着衝出機場。在領事館人員的介紹下,芙蓉和凌菲也被熱情地請上車,揚長而去!
“少爺,您辛苦了!”一箇中年人緊走兩步到了沈青揚面前,彎腰行禮:“歡迎您回來!我叫羽田,請多關照!”
沈青揚撫『摸』着戒指,冷峻的臉上透出一股特有的殺氣:“爲什麼不親自送瑪麗去醫院?”
漢子明顯感到了那股殺氣,不禁拘謹道:“一切都已經安排完畢,小姐被安排到東京最好的醫院救治,我的任務是接您!”
“是父親的意思?”
“是!”
“我不想看見他!”
“少爺,您……”
“如果不是小姐出事……父親知道這件事嗎?”
羽田謹慎地搖頭:“老闆還不知道這件事,組織內部接到消息後刻意隱瞞他。”
“他身體不好?”
“這個……”羽田擡起頭遲疑一下:“請英田少爺回東京灣家中休息,老闆他……”
沈青揚不耐煩地冷哼一聲打斷了羽田的話:“今天太晚了,不回家,我回來的事情要嚴格保密!”
“嗨!”羽田肅然轉身:“安排少爺去銀座休息!”
兩個漢子打開車門:“少爺您請!”
車子快速駛離機場,沈青揚眼角的餘光打量着羽田,此人十分精明,卻不知道他對英田一郎到底有多少了解,一切都得小心從事,否則會被這些嚴謹的傢伙識破的。
沒想到一落地東京便驚動了這些人!
“羽田君,組織知道我回來了?”“是的,少爺!”“shirt!”沈青揚點燃一隻香菸:“老鬼們盼着我死在外面纔好!”
羽田的臉『色』變了變:“您有兩年時間沒有回來,這裡發生了很多變化,也許您不太適應!”
“能活着回來是老鬼們的不幸,那些傢伙恨不得我早點死!倉井君、岸田君,還有……父親!”
“少爺,老闆十分想您,此次讓小姐去中海的目的就是找您,未曾料到卻發生了大地震和超級海嘯,小姐的病很重麼?”
“找我?哼!”英澤瑪麗是奉命尋找英田一郎的?沈青揚對此的瞭解並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一場艱難的考驗,要儘快把東京的所有的信息瞭解透了才行,否則一『露』餡就會全盤皆輸。想及此不禁眉頭一皺:“他們爲什麼跟着?這裡是東京,害怕我逃跑不成?”
羽田的汗立即流下來,唯唯諾諾道:“少爺,這是組織要求的……”
“甩掉他們!”沈青揚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甩不掉的……”
“爲什麼?”
羽田擦着汗,不安地看了沈青揚一眼:“這是組織規矩,您不會不知道……啊……是的,您在海外兩年多,這裡的一切都改變了!”
“呵呵!一切?都變了?是嗎?”
“哦……不……不是,我說的是東京發展……”
沈青揚一把抓住羽田的手腕,方向盤一晃動,汽車猛烈地搖擺着,嚇得羽田驚叫一聲。這小子的膽子很小啊!
“我來甩掉他們!”車子停下來,羽田顫抖着爬到後面,沈青揚握着方向盤,身後傳來一陣汽車喇叭的噪音,從後視鏡裡面可以看到僅僅一分多鐘的時間便堵成了一條長龍,而現在是午夜兩點多!
“少爺,請多多關照,組織……會怪罪的!”羽田驚也似的大聲說道。
“怪罪?哈哈!我兩年多沒有回來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還有你,一看就是個窩囊廢,小心我把你的腦袋踩爆了!”
英田少爺的脾氣沒有改,甚至比兩年前還要暴躁!羽田果然沒有了聲息,這份工作不好乾,尤其是今天的任務無論如何也不好完成的,因爲組織要自己把少爺先行送到東京灣會所,現在看來要泡湯!
“千代田區怎麼走?”沈青揚咬了咬牙,車子突然加速,馬達的轟鳴立即把身後的噪音壓制住,打開導航,全是日文,基本看不懂。
“啊!少爺,你去那裡幹什麼?總部已經搬遷了……好多年了!”
“少廢話!”
東京的快速路是國際標準,視野開闊,路面平坦,兩側的霓虹流光溢彩,高樓大廈精緻而大氣。不過這些在沈青揚的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現在最首要的是把羽田給弄『迷』糊了,甩掉後面的尾巴!
車子呼嘯着,完全不管什麼紅綠燈等標誌,車速一起來就是一百八十多邁,把羽田直接甩到了椅子之間的空隙內,基本沒有機會站起來。
而後面的兩輛黑『色』轎車早已失去了目標!
“少爺哪去了?”
“前面呢!”
“廢話,羽田那傢伙不想活命了嗎?”
“不知道,這次他闖大禍了!”
“我們怎麼辦?黑澤君要第一時間見到他的!”
“不要提那個傢伙,一隻狗而已!”
“小心我會高密哦!”“少爺的車……好像不見了,快點彙報黑澤君吧!”“媽的,這個煞星又連累兄弟們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