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背景的人不會被別人所看重。尤其是像沈青楊這樣的冷血傭兵,沒有背景,沒有勢力,沒有權財,基本屬於“三無”類屌絲!儘管三個月來的打拼他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但那是在地下世界!
雲姨是大族世家小姐的保鏢,但其身份儼然是白家二小姐的監護人!更不會把沈青楊放在眼裡。被沈青楊差點氣斷氣的男人婆聽到沈青楊的最後一句話,才感到了些許的羞愧,原因並非是沈青楊那句煽情的話,而是因爲二小姐說他有深度!
“雪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每個人的世界都有自己的精彩。回到中海我會給你講一個故事,一個關於兄弟和女人的故事!”沈青楊深意地看了一眼白雪忽的憨笑一下:“不過我可不要八卦,弄得滿城風雨!”
白雪點點頭:“哦!”
“雲姨,請原諒我的粗魯,您是最大度的女人!”沈青楊起身歉然地看了一眼愣在面前的男人婆:“對不起!”
雲姨臉色蒼白,望着沈青楊已經走出別墅的背影,苦澀地嘆息一聲:“二小姐,我是爲你好!”
白雪合上日記本,面含冰霜,毫無表情:“這裡我已經呆夠了,明天打道回府!”
“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不用你提醒我,爹那我會去交代!”白雪掃了一眼雲姨,發現她的眼中有了晶瑩之色,心下不忍:“雲姨,你知道沈青楊是什麼人嗎?你知道他有什麼背景嗎?你知道爹和爺爺這麼倚重他嗎?”
“他是個浪蕩公子!從他的色迷迷的眼神便能看出來,我閱人無數,沒錯的!”
“大錯特錯!他是申二爺的公子,冷公的外孫,老爺子的親孫子!他是爹的左膀右臂,是白氏家族尊貴的客人,是凌伯父的乘龍快婿!他是華青集團的董事長,是華青商會的掌舵人,是阿里森局長的座上賓!”白雪因激動而面紅耳赤,雙手夾着日記本有些發抖。
“我只知道他是來路不明的浪蕩色鬼!”
“誰說的?”白雪提高了聲音大聲質問。
雲姨顯然被二小姐的態度給鎮住了,與二小姐朝夕相處十幾年,從來沒看見她這麼對待自己,因此變得不可思議起來:“我是爲了你好
!如果不是老爺吩咐的任務我會一拳砸扁他!”
白雪煞白的俏臉忽然暖了一些,不屑地笑道:“我知道你的功夫很厲害,但跟血影比起來差得太遠!你能在五分鐘內殺死十二個忍者嗎?”
“我會砸扁他!”雲姨簡直是偏執狂。
白雪聳聳肩:“咱們打個賭怎麼樣?給你一晚上時間去砸扁沈青楊,不砸扁他不要跟我會中海!”白雪陰沉着臉像二樓走去。
“咯咯!誰這麼厲害要砸扁我的青楊哥?是二小姐麼?”凌菲從樓上走下來,掃了一眼雲姨,臉上露出一股難以察覺的狠色:“採訪怎麼樣了妹妹?”
白雪尷尬地笑道:“菲兒姐姐,青楊哥去外面會那些兄弟了,採訪只開了個頭兒!”
“有的是時間,有機會咱們會中海再逗他玩兒!”
雲姨被冷場,心裡更是不好受。沒有想到那個色鬼竟然有這麼大的勢力!白家大少爺比之簡直是糞桶,如果不是重任在身,現在她就想會一會五分鐘殺死十二名忍者的超級殺手!
“菲兒姐姐,我跟雲姨開玩笑呢!誰敢動你的青楊哥?凌伯父一柺杖會把他打到海里去,咯咯!”
“小妮子,準備好了咱們明天就回中海,十幾個小時的路程呢!”凌菲優雅地笑了笑:“雲姨,青楊說話爽直,但沒有那些花花腸子,看人要看本質,不要被表面給迷惑了呢!”
雲姨的老臉一紅:“菲兒小姐說的是!”
凌菲淺笑着點頭出了別墅,白雪則自顧自地上了二樓,樓下只留了雲姨愣在那裡,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凌家老宅後堂。衆兄弟們正圍住伊塔聽他講大嶼島老林子裡的那些鳥的故事,洪颯擦拭着狙擊弩,巴爾瑪看見沈青楊進屋,慌忙起身讓座。
“影少,傷怎麼樣?”
“我正想問你們呢
!”沈青楊叼着煙坐在椅子上:“潘子的傷怎麼樣了?”
“痊癒了!”潘子應了一聲,又低頭沉思起來。
沈青楊察言觀色的能力首屈一指,當傭兵的時候練就的,潘子一定有心事,估計跟豹頭兄弟有關。沈青楊的心也不禁沉重起來:“回中海第一件事就是把豹頭兄弟的事情辦好,款子我已經準備好了,要好好撫慰家屬,能幫忙的親屬也都照顧些!”
“影少,豹頭沒有老婆,只有兩個相好的,無兒無女,無親無故啊!”潘子苦澀地嘆息一聲:“其實最難過的除了咱們弟兄,就是奎哥,我們一起打拼了十年,感情很深。”
“這事不太好交代啊!”三爺錘了一下手掌:“豹頭兄弟難道連一個私生子都沒有?太他媽的可惜了!”
潘子苦笑:“幹我們這行的腦袋別在褲腰上,老婆孩子是累贅!”
“兄弟,回去好好調查一下,三爺說的不無道理!”沈青楊低聲吩咐道:“給兄弟造個好墓地,待此間的事情完結了咱們把他接回中海!”
“嗯!”潘子應了一聲。
“伊塔,你對那塊老林子最熟悉,豹頭葬身的地方你要牢牢記住,將來好請回去!”沈青楊咬了咬牙掃視了一番兄弟們,發現少了一個人,徐武良不在,便看了一眼巴爾瑪:“武良呢?”
巴爾瑪看了一眼洪颯:“他負責外圍安保,昨天出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沈青楊的心一沉。作爲經驗豐富的傭兵,沈青楊知道單兵作戰的危險性,即使對手沒有在三灣島出現,也不能長時間離開團隊,以減少遇襲概率,同時也是爲了保護好這個團隊。人是最複雜的動物,即使是最親近的兄弟有的時候也會背叛!“ok!不等他了,安排一下任務。咱們在三灣島已經呆了八天,傷病基本痊癒,團隊作戰能力恢復了差不多,所以我決定明天回中海!”
“哈哈!這可是個好消息,三爺我快一個月沒碰女人了,憋得有點發瘋!”三爺舔着草包肚子哈哈大笑。
沈青楊瞪了一眼三爺:“回中海一個月內不準出門,不準去紅燈區,更不準跟不熟悉的女人交往,記住了?”
“三不準?事情不是已經擺平了嗎?”
“咱們是捅了馬蜂窩,馬蜂們去搬救兵去了,沒準現在就在道上堵着我們
!”傲雲指了指三爺的腦袋:“遇事要多想想,影少的經驗沒有錯!”
三爺尷尬地點點頭:“那還是會黑石找我兩個妹子去吧!”
“不準回黑石鎮,全部進駐玄島冷公府!咱麼出海二十多天,中海的情況變幻莫測,黑龍幫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不會善罷甘休,一切以安全爲重!”沈青楊斬釘截鐵地說道。
巴爾瑪若有所思地點頭:“說的對,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玄島。”
沈青楊緩和了一下情緒:“巴爾瑪先跟我留守三灣島,洪颯帶隊負責兄弟們的海上安全,到中海由雲少負責,分批進駐,不要招搖!”
“什麼時候出發?”雲少看着沈青楊,回中海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那裡還有一幫惡狼在等着他們,不要說是英田介他們,海藍的娼君和紅燈區的天堂忍者就是個不小的威脅。
“等候命令,最遲是明天清晨!”沈青楊思索了片刻:“不要告訴徐武良,我會單獨通知他!”
巴爾瑪看看沈青楊又掃了一眼洪颯:“我去找他!”
“不用了!”洪颯擺了擺手:“影少,有個問題我想知道,他跟那個老頭是什麼關係?”
“哪個老頭?”
“童伯!”
沈青楊的心中一震,難道洪颯得到了什麼線索?自己窩在老宅裡沒有出去過,一些事情沒有掌握。“徐老闆和童伯以前是老相識!”沈青楊一句話帶過,心裡卻畫了個問號。徐武良在三灣島被軟禁了近一年,他以前的身份看似人質,但幕後的情況一概不知,徐武良是遠山船隊的頭頭兒,遠山船隊的經理齊遠峰被滅口,他對其中的情況定然很熟悉。總之一句話:徐武良的關係很複雜,雖然歷盡萬險找到了他爹,但人心莫測,還是小心爲妙。洪颯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繼續擦拭mp9。
“大家做好隨時出發的準備,這段時間老宅的安保繼續如常!”沈青楊起身:“要休息好,正如雲少所言,敵人或許就在下一秒展開行動,不能掉以輕心
!”
“影少放心好了!”傲雲凝重地看着沈青楊:“三灣島不是久留之地,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凌家老宅應該是第一個被襲擊的目標,這裡遠離中海,而且大嶼島的人對這地方瞭如指掌,影少和巴爾瑪要小心那些狼勇士忍者!”
“嗯!”沈青楊拍拍傲雲的肩膀:“我最遲三天後到中海,你們在玄島等我的消息,不要輕舉妄動!”
出了後堂,沈青楊呼出一口濁氣。兄弟們的話說得不無道理,要想確保絕對安全,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不能想當然的隨意行動。如果真如雲少所分析的,三灣島是不可防守之地,沒有屏障,沒有力量,緊靠四名老兵是不足以保護凌燕北的。
院子很靜,凌家老宅一向很靜。沈青楊掃視一眼角落裡的值班小屋,裡面有人在值守,外面林子的情況一目瞭然。大嶼島的人幾年來似乎沒有動過這裡的心思,否則凌燕北絕對不會如此輕鬆地避難。沈青楊緩步走到前院,卻見凌菲從老宅裡出來。
“青楊!”凌菲走到近前抓住沈青楊的胳膊笑道:“方纔小妮子的採訪很成功啊!”
沈青楊苦笑:“糊弄她玩的!”
“小妮子可是認真的,還有,你得罪了那個雲姨,小心她會報復你!”
“她沒有機會!菲兒,明天幾時走?”沈青楊對雲姨沒有半點好感,那傢伙就是一個尖酸刻薄的勢利眼,如果不是二小姐的保鏢,早被扔到牆外去了。
凌菲收斂了笑容,挽着沈青楊的胳膊:“我正要跟你談這件事,走,咱們去凌家碼頭走走!”
“這裡不能說嗎?”沈青楊看了一眼凌菲,俏臉飛霞面若玉璧,凹凸有致的身子充滿誘惑,心底不禁想入非非起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回了中海可沒有機會了!”
“兩件事需要你幫忙,你可不能拒絕!”凌菲優雅地笑道:“很霸道是嗎?”
沈青楊搖搖頭,凌菲的要自己所做的事情絕對不會是那種瑣碎無意義的,而且也只能跟自己說,連凌燕北都不會知道的事情!有時候看似運籌帷幄的凌燕北安之若素,但自從前次夜談之後變得沉默了很多
。其中的原因或許是當下的形勢所引起的,但更多的是一種焦慮。
“爹不肯跟我回中海,我無法說服他!”
兩人穿過小樹林,沿着水泥臺階走到凌家碼頭,白色的豪華遊艇停泊在水裡,孤單而清冷。沈青楊扶着欄杆眺望海面,一片蒼茫。
“你問過是什麼原因嗎?”
“他不想再看見那些人!”
沈青楊看了一眼凌菲,凌燕北的話很有意思:他不想看見誰?是陳倫還是冷公?冷公早死了!他是不想看到偷天盟苟延殘喘,更不想碰觸他內心永遠的傷痛。避世需要勇氣,也要耐得住寂寞,凌燕北顯然不是在避世,而是另有因由。
“也許是!凌伯父之所以不願意回中海是有道理的,偷天盟潰敗如斯,沒有任何人能保障他的安全,與其直面危險,倒不如在三灣老守田園!”
“幼稚!”凌菲撒開沈青楊的胳膊:“青楊,現在的形勢跟十年前很相似,只是十年前爹還是殺伐果斷的漢子,現在他老了!”
“你錯解了凌伯父,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三灣可以看清對手的一舉一動,而在中海卻置身迷局,不能以旁觀者揣度對手的心思而已!”沈青楊呼出一口濁氣來:“凌伯父始終都在主動與對手周旋,這次的機會根不能錯失而已!”
“既然我們已經分析出來三灣島和海藍依然是對手最首要的打擊對象,爲什麼不避其鋒芒?”凌菲有些痛苦地看了一眼沈青楊:“我最受不了這種折磨!爹其實什麼都知道,卻不願意跟我說!”
“他很矛盾,怕是因爲你才這麼做的!”
“嗯!所以我找你出來就是爲了說服他跟我回中海暫避一段時間。”
“凌伯父不是固執的人,這麼做是有一定道理的。”
“你也支持他這麼做?”凌菲疑惑地望着沈青楊。沈青楊搖搖頭,凌燕北的心思很縝密,他不會做無畏的犧牲,更不會在戰略上輸給對手。他是在等待一個時機,他已經隱忍了七八年,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可以消滅對手的時機,而這種機會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