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熬到回到景親王府,真不容易。
宮雲喬覺得息的狀態,好得差不多了,但公冶文卻相當的不舒服。
當宮雲喬扶着公冶文下了轎子時,公冶文就軟軟的靠在宮雲喬的身上,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穩住自己似的。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扶王爺先坐回轎子裡。”宮雲喬瞧着一旁目瞪口呆的下人,氣不打一處來,揚聲喝着。
最先反應的當然是小連子,他立即就與宮雲喬扶着公冶文坐回轎中,讓下人先將轎子擡到院子裡再請着公冶文下來。
哪知,宮雲喬剛扶着公冶文進轎子,公冶文就扯着宮雲喬也坐了回去,生怕會有一時分離似的,令宮雲喬不得不順從着些。
公冶文倚在宮雲喬的懷中,已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惟有宮雲喬是他的依靠似的。
宮雲喬同樣緊緊回擁着公冶文,直到轎子再停下,下人扶着他們下轎子,她才稍稍的鬆口氣。
“王妃放心,奴才請了太醫地定數。”小連子生怕宮雲喬會焦急似的,忙向宮雲喬說道,“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宮雲喬聽了小連子的話,哭笑得的回過頭來,看向他,說道,“你快別逗我了,王爺就是一個風寒染體,怎麼‘天相’都出來了?”
小連子也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嚴重,訕訕笑了。
宮雲喬見裡面都收拾得差不多,才走了進去,徑自走到牀邊,看着緊閉雙眼的公冶文很不安寧,便替他掖着被子,低音道,“王爺放心,太醫很快就來了。”
公冶文聽到宮雲喬的聲音,便睜開了眼睛,抓住了宮雲喬的手,才放心的睡去。
不得不說,宮雲喬的“虛宋心”被狠狠的滿足了。
從來就沒有依靠過他人,也沒有被他人依靠經驗的她,第一次會被他人這般的需要,幾乎是半步都不能離開,若見不到她,就像是不安心似的。她可不管這些是不是公冶文的無意舉動,對於她來說,是非常得意的。
她
撫向公冶文發紅的臉,但他並沒有因此發熱,也讓宮雲喬開始擔憂。
這病怎麼就不好呢?反反覆覆,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王爺,你若再不康復,我……”宮雲喬也不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但當聽到小連子說是太醫已到時,她才鬆了口氣。
這人可終於來了,太不容易了。
太醫也沒有多說,在向宮雲喬行禮賓,就立即爲公冶文診脈,許是老太醫的神情過分凝重,令宮雲喬的心裡竄出許多不太好的威馳來。
她深深的看向公冶文時,不由得回握緊公冶文的手。
她從來就沒有見過公冶文這麼虛弱,這幾天總算是見識夠了。
“王妃,請借一步說話。”老太醫太過嚴肅,令宮雲喬略有些不安來。
如果公冶文有事,她豈不是離“自由”更近,爲何她的心裡會這麼緊張?
“太醫有話可以直說。”宮雲喬見老太醫非常的猶豫,就意識到公冶文的病恐怕是來勢洶洶,之前也是她低估了。
老太醫猶豫了一下,便對宮雲喬說道,“王爺本就體弱,底子很薄,這幾年又操心國事朝事,卻也強行撐住。”
等會,她聽到了什麼?宮雲喬錯愕的看着老太醫,覺得這位老太醫根本就是診錯了病人吧。
公冶文體弱?底薄?開什麼玩笑?她與公冶文相識這麼久,從來就沒有見過公冶文有半點不適之時。
她的目光不由主的落到小連子的身上,見小連子尷尬的低下了頭,她才意識到某些事情,這心裡就像是堵了塊石頭,不上不下的讓她難受。
她自認爲聰明,也知道不了解公冶文,現在才知道,公冶文對她來說幾乎是“陌生”的。
“如今,怕是王爺卸下了心事,一時放鬆,這病竟然會一發不可收拾。”老太醫嘆了口氣,認真的對宮雲喬說道,“恐怕,王爺也不能再歸朝事,要好好休養才行。”
“他卸下了心事?”宮雲喬覺得這句話簡直就是諷刺,在公冶文
初病時,他還要進宮去幫着聖上做事的,他根本就沒有放下任何一件事情。
“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宮雲喬扯了扯嘴角,極不自然的說道,“請太醫開藥吧。”
老太醫見宮雲喬如此,便依言而行。
宮雲喬摸了摸下巴,對老太醫的話多少是有些質疑的,但她也不想讓病中的公冶文來過問,而是自己去打探一下。
老太醫開過了藥,向宮雲喬告辭以後,她的侍女就去負責熬藥了。
“小連子公公,我們談談?”宮雲喬笑望向一旁手足無措的小連子。
小連子忙走到宮雲喬的身邊,恭敬的說道,“王妃誤會了,王爺的確是從小身子不好,但年少習武,又經過調養,已經是非常強健了。”
宮雲喬挑了挑眉,不發一言。
“至於說王爺卸下了心事……”小連子爲難的說道,“王爺的心事太多,奴才也不知道王爺卸下的是哪一件。”
“恩哼!”宮雲喬哼了一聲,瞧了瞧小連子說道,“我總是喜歡,哪有男子這麼愛香的,每天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莫非是少時喝藥,喝得太多了?”
小連子無從回答,只能是尷尬的應着。
“沒關係,不過就是調養嘛!”宮雲喬深吸口氣,“終有一天會好的。”
宮雲喬覺得自己是夠樂觀的,但不樂觀又能如何,沒有人會幫着她的,不是嗎?
“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傳出去。”宮雲喬對小連子說道,“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那些想要對公冶文不利的人,恐怕會趁着這個時機,來動手,那她豈不是很危險?
小連子應了一聲,正準備去吩咐着其他下人時,宮雲喬又一次叫住了他,“不對,這事恐怕是瞞不了多久的,那不如就說王爺病重,需要好好休養。”
這人人都想要針對公冶文,因爲都認爲是公冶文想要除盡貴族,其實根本就是聖上在排除異己,她將公冶文從此事中摘乾淨,她的處境也會變得很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