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公冶文到底是哪一種心態,她應該要做的事情,還是要去做的。
宮雲喬聽聞孝和公主已醒,便前來探望,她瞧着那牀塌之上的女子,縱然身子虛弱,但那目光總含着幾分居高臨下,諸事不放在眼中的態度來,令她哭笑不得。
這就是所謂的“傲氣”嗎?在從東世國前往北辰的這段途中,想必是困難重重,難道也沒有改變一位公主的秉性嗎?
“公主?”宮雲喬靠近孝和公主時,輕聲喚道,“感覺可好些了?”
孝和公主一聽到宮雲喬對她的稱呼,立即就皺起了眉頭,縱然疑惑但依然努力的保持着平靜,冷冷的看向她,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對於救命恩人,就是這個態度嗎?宮雲喬的心中不屑的想着,但臉上卻依然保持着笑容,慢慢的坐到了窗下的椅子上。
“公主一旦我北辰境內,便已經被人知曉了。”宮雲喬似笑非笑的說道,“只不過,公主如此喬裝而來,卻是爲何?”
孝和公主冷冷的別過臉去,不打算與宮雲喬再多說一句話,好像多說任何字句,都是對自己的褻瀆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宮雲喬納悶的雙手交握,不解的看向孝和公主,難道,孝和公主不應該主動的報上自己的打算,求得她的幫助嗎?
她對孝和公主的性子是完全不瞭解的,只是認爲一位女子流離至此,應該是懂得進退的,顯然,她高估了孝和公主對自己處境的分析能力。
“既然公主不肯說,我也不會勉強的。”宮雲喬慢慢起了身,笑道,“您好好休養着,待好了以後再離開,也無妨。”
言外之意,她景親王府是不會留着孝和公主在此處居住的。
顯然,孝和公主沒有料到,宮雲喬在言語間會已經有了逐客的意思來。
“我是東世公主。”孝和公主突然對已經知曉她身份的宮雲喬,再次表明
自己的身份,“你沒有什麼想法嗎?”
想法?宮雲喬困惑的看着孝和公主,狀似不解。
“我是公主。”孝和公主收回放在宮雲喬身上的目光,好像多瞧着宮雲喬一會兒,都像是侮辱了她的雙眼似的,而宮雲喬在她的眼中,更像是鄉野村姑,“算了,我這樣的身份不是你能理解的,你走吧。”
實在是太有趣了。宮雲喬突然像是碰到了世間讓她最感“興趣”的人,竟然態度倔強,完全不將她放在眼中,更不知自己的處境一般。
宮雲喬本以爲孝和公主暈倒在景親王府前,是聽說她軟弱好欺的性子,想要借她的力量來尋得自己的夫君,但看着孝和公主的態度,好像遠遠不是這麼一回事似的呢?難道是誤打誤撞嗎?
她懶得再收斂着自己的性子,更是覺得,對孝和公主應該用更直接的方式。
“公主對於自己的處境,好像不是多麼的瞭解。”宮雲喬直了直腰身,冷冷的看着孝和公主,“我本是想要幫着公主來尋袁慶的,但看着公主也不是特別需要。”
當宮雲喬提到“袁慶”時,孝和公主的眼中頓時就迸出光彩來,好像那個男子會是孝和公主的全部一般,看得宮雲喬有些驚訝。
“他在哪裡,還有那個女人,會在哪裡?”孝和公主急切的問向,但見宮雲喬起身準備離開,立即就掀起了被子,也不穿鞋子就撲到了宮雲喬的身邊。
孝和公主這樣的舉動令宮雲喬措手不及,本能的就伸手扶住孝和公主,哪知,孝和公主卻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臂,指甲也在不經意間扎到了她的皮膚上,頓時就出現數個指甲印。
不滿的宮雲喬,立即就皺起了眉頭來,卻聽孝和公主問道,“我的駙馬不會喜歡上那個老女人的,我雖然礙於皇家的顏面,不能救下犯下大錯的駙馬,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相信駙馬會背叛我。”
“公主,你真矛盾。”宮雲喬吃
疼的甩開孝和公主,瞧着手腕上的指甲印,心中已竄出火來,“你沒有救袁慶就證明,你知道他所做的事情是真的,但你又不相信而千里尋夫,真是可笑。”
“你敢說我可笑?”孝和公主雙目圓瞪,死死的瞪着宮雲喬,覺得是多麼的不可思議似的,“你是景親王妃,難道不知道如何敬重我嗎?”
宮雲喬聽到孝和公主的話,先是錯愕,隨即掩脣輕笑着,輕輕的搖了搖頭,“公主,你以東世公主的身份入我北辰境內,就是奸細,還敢在這裡大呼小喝,待我將你的身份回稟聖上,興許,你還能與駙馬再見上一面。”
孝和公主完全沒有弄懂宮雲喬的意思,而是因爲能與袁慶見面,而欣喜不已。
宮雲喬在離開時,對孝和公主說道,“公主必是有所不知,袁慶與北門夫人流放於關渡,但因北門夫人的身份特別,時時會有消息傳來,聽說,郎情妾意,不離不棄,倒是快成一段佳話了,如今北門長公子已死,北門府離倒不遠,到時候,聖上一時心軟,沒準就成全了他們。”
孝和公主聽着宮雲喬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在喊了一句“你胡說”後,就想要撲向宮雲喬,但卻被宮雲喬身邊的薛心攔住。
“薛心,將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問出來吧。”宮雲喬轉頭吩咐着薛心,“不要耽誤太多時間。”
“是,王妃,您放心!”薛心瞧着宮雲喬離開之後,便轉頭對孝和公主冷笑着說道,“你要是懂點道理,知些進退,我家主子是會幫着你實現願望的,沒有想到你不知好歹,認不清身份,就別怪別人不把你當回事了。”
孝和公主完全感覺到薛心的身上透出冷意來,連連後退,最後坐在了牀塌之上,那神情中透着幾分難耐與緊張。
“你、你要做什麼?”孝和公主指着薛心急道。
薛心淡淡一笑,回道,“你在東世是公主,可惜,在我北辰……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