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方看着那輛速度極快的摩托車和上面坐着的和尚,不由得一陣無語:“一和尚騎摩托車拿低音炮放大悲咒,這是個什麼奇怪的混搭。”
正想着,那摩托車已經到了近前,楊方這才發現,那車上不只有一個人,在那和尚身後還坐着一個,只不過他長的很矮,在和尚身後根本看不見。這時,那小矮子伸手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對着包金的車扣下了扳機。
“砰砰砰砰”槍聲不斷響起,但是卻一個也沒打中。
是的,全都打在空處了,楊方現在的位置離包金的車不遠,所以他能看得見那裡的情況。包金的保鏢不愧都是些見過世面的人,第一時間把包金和司機給保護了起來(司機要是死了就開不了車了),然後帶着他們躲入安全區域,那矮子把一夾子彈都打完了愣是沒傷着他們分毫。
“喂,啞巴,你的槍法要再練練才行。”那和尚跟後面人說了一句,右手從邊上的包裡取出一把刀來,開着摩托車直接衝了過來。
楊方看着他來勢洶洶的樣子,笑了一下,從兜裡拿出一根菸,點上,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白煙說道:“原來是騎兵啊,做得倒是比我們好,不過可別以爲我會讓給你們。”說着往前跑了幾步,飛起一腳把邊上一塊剛剛炸碎的石頭踢向了那和尚。
那個和尚根本沒正眼看一下飛來的石頭,手中刀使勁一揮,一道刀光就砍了過去,帶着內力的斬擊瞬間把那塊石頭劈成碎片,然後直直的斬向楊方。
楊方看到他使出這招也是吃了一驚:“大破戒刀?他也是少林的,說不定我們還有些關係呢。”
突然,楊方覺得身後有一股勁風襲來,條件反射的低頭,下一刻,鋒利的劍鋒斬斷了他幾根頭髮。就勢低身前衝,一個前滾翻拉開距離然後再度站定,看向自己身後,發現剛纔那個黑西服的瘦高個正拿着一把西洋佩劍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
“這麼兇巴巴的看着我幹嘛?”
“都是你,壞了我們的好事。”
“哼,那又怎樣,如果被你得逞了,那麼佣金我就拿不到了,所以這很不錯。”
“好傢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逃,必須要讓你嚐嚐口頭。”高個子看起來已經很生氣了,但是……他是不是念錯了幾個字。
“是自來投和苦頭吧。”楊方糾正了他的錯誤。
那高個子臉一紅,罵道:“少囉嗦!”然後提劍便刺。
這個人叫崔孟輝,是個傭兵,擅長暗殺,級別是一級傭兵,綽號叫夜蝙蝠。因爲他從小在外國長大,所以中文不太熟練,普通的話他倒說得清楚,但有的時候他會說錯一些字。尤其是在說成語和俗語的時候,說錯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九十,關鍵他還就喜歡說。平時因爲他這個毛病,他隊友沒少笑話他,這個人臉皮比較薄,老這麼笑他他受不了,但他還不改這毛病,也沒有再去提高自己的水平。
崔孟輝的劍法很快,右手看起來像是不動一樣,但其實已刺出數劍。楊方只覺眼前閃過數道白光,而且還都是奔着自己的臉來的,這是要直攻要害啊。
楊方不愧是個人物,根據氣場探測給他的信息和他對周圍氣流的感受,僅在一霎那間就判斷出了劍尖的攻擊方向,然後不斷搖擺自己的頭,躲開了所有的進攻。上面忙着閃避,下面也沒閒着,就在閃避攻擊的時候,楊方右腳狠狠踹出,直踢小腹。
那崔孟輝的能耐也不是蓋的,楊方的這一腳剛踢出,他馬上擡起自己的右腿,用膝蓋去撞楊方的腳踝。這兩個人用的力可都不小,如果真讓崔孟輝撞上了,那楊方的腳踝骨肯定是要錯位的。
這一點楊方也想到了,左腳的站姿換了一下,右腳一歪,用腳尖朝向崔孟輝的膝蓋。等他的膝蓋撞過來的時候,踩着他的膝蓋側面然後逆時針一轉,一下子就把這股力給卸了,右腿快速收回,人也趁着這個機會向後退了幾步。再次站定,沒有絲毫猶豫,施展出自己高超的速度,瞬間又到了崔孟輝跟前。
崔孟輝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手中西洋佩劍條件反射的橫向斬出。楊方面對斬來的這一劍,絲毫沒有防禦的意思,飛身而起,右腳踩在了他的劍身上,人也因爲反作用力而又上升了一點。
崔孟輝的劍被楊方這一踩,一下子就偏了下去,幾乎要碰到地上。還沒等他把劍收回來,楊方的左腿已經如鐵鞭一般狠狠地抽在了他的右臉頰上。
崔孟輝吃了楊方這一下,一下子覺得有點暈頭轉向,向後踉蹌了幾步。楊方則藉着慣性繼續旋轉着落到地上,左腳尖點地,以左腿爲軸,腰上發力,右腳再次踢出,踹在了他的腹部。
這兩下可都是實打實的,用了不少的勁,崔孟輝的左臉和腹部都覺得鑽心的疼,歇斯底里的疼,但楊方這第二腳也給他緩解了一下腦袋裡的眩暈感。
剛從頭暈的感覺中掙扎出來,一下子看見罪魁禍首就在自己身前,來自傭兵的精神力讓他哪怕是有些迷糊都可以很好的控制身體。右手舉劍瞄準楊方的心臟狠狠地刺了過去,之所以瞄準心臟而不和之前那樣瞄準頭部,是因爲心臟和頭都是要害,但心臟與頭不一樣的一點是它周圍的一些器官受損還是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命,這樣如果沒刺中的話還是可能會殺了他。他知道自己有些不清醒,他的這一舉動,是出於對自己情況的考慮。
這一劍已經刺出,但可能是因爲腦子不清楚,速度比之前的慢了點。楊方一下就看清了攻擊方向,左腳一擡,整個人向右劃去,然後右腿一弓,使勁一蹬地面,跳了起來,右手握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左臉上。
連續接了數次重擊,崔孟輝終於扛不住了,一下子倒在了一旁。楊方見他倒了,也不再攻擊,直接到另一邊的戰場去看看那裡的情況。
其實楊方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人酣戰,哪個重要哪個不重要,誰主誰次他分得很清楚。與崔孟輝交戰,最多不過戰敗,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而包金可不一定,他不知道對面那些人都是什麼實力,又來了多少人,包金的保鏢能不能保他周全。如果包金被他們帶走、殺掉,那可就完了,佣金的問題還是其次主要是傭兵團的聲譽,和靖海大學的聲譽。
這次如果因爲自己的戀戰而使得任務失敗,他又有什麼臉面去見那些付出了努力的隊友們;如果第一次任務就失敗了,靖海大學裡的那些老師們會以怎樣的眼光看他們,以後又會有誰再去僱靖海大學的傭兵。現在包金是最重要的,既要殺掉他,又要保護他。
此時那邊的戰局已經十分混亂了,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很多屍體,那應該是這幫人的吧,畢竟包金並沒有帶那麼多保鏢,這點楊方是知道的。
剛纔在摩托車上開槍的那個矮子,此時正和那個女孩在對打,而且這兩個人竟然選擇的是空手近身戰。那女孩看起來和楊方也差不多年紀,就是個大學生的樣子,個子不算太高,但那個小子看起來年紀比她大得多,但個比她還矮,兩人一副爸爸和女兒的臉,卻是姐姐和弟弟的個,實在是有些搞笑。
楊方看了看那個矮子,這個人出手招招兇狠,恨不得把人直接一拳打死,如果他的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那個女孩身上,沒幾下就能讓她死掉。但那個女孩的雙手卻能以柔克剛,一次又一次的化解了他的攻擊,楊方看得出來,這是擒拿手,是擒拿手的拿!
擒拿手是分“擒”與“拿”兩種的,擒是死的,拿是活的。擒字訣旨在斷人筋骨,易傷人性命;而拿則不同,拿主要爲制住對手,讓其無法防抗,或是像這樣化解敵人的攻擊,半攻半守。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的速度確實都特別的快,出招迅速、利索,絕不拖泥帶水,一共四隻手竟帶出了數道殘影,如果是普通人話,別說交戰,在旁邊看都看不明白。
但楊方的目光並沒有在他們身上放太久,只一下又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那個和尚此時正和那個藍領帶的保鏢戰的正酣,他的摩托車躺在了一邊,不過看那位置應該是他自己甩出去的,目的是爲了撞倒他們幾個人。此時楊方再看,那和尚使得果然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大破戒刀,意爲只要使出,便破了殺戒,是一門極度霸道的刀法,這種刀法楊方也是會的,所以他剛看見就知道。
與和尚對打的藍領帶保鏢此時手裡拿着一根通體黑色的棍子,這根棍子比一般的棍子要粗,而且看起來更有分量。整個是全實的,與和尚的刀對碰後並不會發生顫動,很渾實的感覺。
“那是……”楊方略微思索了一下,想起了他的名字:“玄元鎮鬼棍,他是一級傭兵方天定。”
正想着,突然後面一陣殺氣襲來,楊方趕緊一低頭,躲過了那一劍,左腳一擡,照着後面踢了過去。這就像是人站在馬後面被馬蹬一樣,距離太近,威力就會很大,而且來不及躲閃。那西洋佩劍並不長,楊方這一腳肯定能踹到他。
那崔孟輝的反應不可謂不快,楊方的腳剛動了一下,他就立刻把左腿弓起,擋在身前,楊方的那一腳,正好踹在他的小腿上。崔孟輝弓起的左腿往上一揚,一下子把楊方的腿掀到上面,想讓他失去平衡往前倒。但楊方能那麼輕易的就被放倒嗎?答案是否定的。
楊方雙手一撐地,直接一下翻了過去,再次站住,回頭看了一眼有些氣急敗壞的崔孟輝,不免有些覺得好笑。因爲什麼?因爲他現在這副樣子實在是有些凌亂。
衣冠不整,腹部處還有一個腳印;兩邊臉都腫了,泛青發紫;身上、臉上粘上了很多塵土,嘴角還有血跡,這一切,都是拜楊方所賜。
“喂,搶生意的,我給你一句勸,你就給我乖乖的站在這兒,否則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能否活着回去。”楊方伸出自己的右拳,威脅着崔孟輝。
“哼,你算個什麼東西,看我不把你切成三大段。”此時的崔孟輝已經沒有了原來的風度,現在的他完全像是一條瘋狗,直接朝着楊方撲了過去。
楊方看了看來人,搖搖頭,嘆口氣說:“唉,看來有人要找倒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