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三方會面。當然了,他們互相併不知情。葉風尺三人,絕對是最底層的,被其餘兩股勢力同時發現;鄭恩等人次之,他們是“螳螂捕蟬,不知黃雀在後”,不知道裘賽忑也看着他們呢;裘賽忑是頂端,暗處監視兩大勢力。
若是明着打,裘賽忑就一個人,開場幾秒就能滅了他,但他就躲在暗處,不出來,伺機而動。趴在山岩上,拿着***,時而看看葉風尺等三人,時而看看鄭恩等人,嘴角露出冷笑:“哼哼,那羣傢伙果然是有用,真把那個礙事的傢伙調走了。”
他說的是步青天。有步青天在,他是休想得逞!
“沒想到啊,在走之前,竟然還能幫我再打傷一個高級傭兵,可真是意外之喜,等我拿下那和尚,再順手殺了這個高級傭兵,也算得上是一鳴驚人了。”
這個裘賽忑啊,向來不是什麼安分人,用“野心家”來形容他也不爲過,這麼些年來,在衰煞的手下,明明有着一級傭兵的實力,卻將自己壓在三級傭兵那裡,甚至是上次抓覺奎,帶隊的也是那三個二級傭兵,而非他。包括那次行動,他也沒有在這三人面前暴露實力,知道自己單獨行動,纔是真正顯現出來實力,又爲什麼?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就是要幹個大的!
整個傭兵界,誰最厲害?誰最有號召力?傭兵王!這是毫無疑問的,再往下呢?金牌傭兵中,不管是傳說中的黃金一代也好,神秘的飛煞集團也好,還是其餘的,都是世界上衆多的勢力之一。或是在高風市,或是在歐普伽都,又或是在剩下的那個名爲“斯拉德”的孤島上。三大被光明拋棄的黑暗之地,三角地帶內,暗流涌動。
誰都知道,這屆的傭兵王在經歷過早年前的變動之後已經沒有了動靜,算起來也快到了將死之時,年輕一輩終是要起來了。這時候,一個實力遠不及那些大勢力的小人物,要想佔據一席之位,爭奪至尊位置,就要靠手裡的牌。
覺奎和尚,還有那傳說是佛寶舍利但實際上誰也不知的保命之物,就是一張好牌!
有用的能力、人脈、實力、地位,這無疑是最好的。脫離飛煞集團,自己單幹,這是一步險棋,但若是能換來覺奎這張牌,就是值得的。尤其是,現在,又多了個“意外之喜”——一個手上的高級傭兵!
殺死高級傭兵,以高級傭兵的名頭,召集手下,蟄伏待機,等待下一張好牌的到來。這就是裘賽忑的想法。
裘賽忑看着鄭恩,雙眼露着兇光,以他現在三級傭兵的地位,殺死高級傭兵成爲高級傭兵,這是能轟動半個傭兵界的事,那些以爲自己只是個實力弱小但運氣極好的二級傭兵、一級傭兵會想來殺死自己取代,但卻沒料到自己的實力已然比他們還強!屆時,又會帶起一陣風波。
這比只是從三級傭兵跳到一級傭兵更好!
裘賽忑心裡想着,笑容更盛。而這個時候,那幾隊分出去的人馬,也已經找到了鄭恩的位置,已經匯聚的差不多了,那個撿了條命的瘦高個的一級傭兵也到了。
鄭恩點了點人數,夠了!再看看吳先生,後者眼神之中絲毫沒有猶豫之色。鄭恩探口氣,指揮衆人,以半圓形前進,繞弧形包圍葉風尺三人。
那麼說葉風尺他們沒發現這些人嗎?確實就是沒發現。畢竟只是三個一級傭兵,這裡地形複雜,有的地方可能會有平原,一望無際,但很不幸,這裡是高低起伏、坑坑窪窪,站住不動環視四周,視線僅可達方圓十米內。就是剛剛鄭恩發向他們,也不過是一閃而過,僅僅是看見了三個人,之後就沒了。
在這之後鄭恩他們基本就是沒動地方,等着其他人來,所以和葉風尺他們之間有很大的距離,現在鄭恩他們也是隻知大體位置,要想確定,也是無法。
葉風尺他們呢,因爲氣場探測沒有開多少,僅是監視着周圍不多遠地方,也是沒發現他們。
就這麼着,鄭恩帶着人,以半圓形移動,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被發現。另一邊,裘賽忑因爲居高臨下,反倒是兩股力量都能盡收眼底,也在慢慢移動。
就這麼三隻蝸牛爬,過了會兒,鄭恩的人,已經成半圓,把葉風尺包圍在其內了。當然了,這點他自己是不知道的,他對內力的修煉也不過爾爾,比不上一般的高級傭兵,氣場探測也不算太精,但好歹能用,知道葉風尺已經在自己的探測範圍之內了,而且,很近!但是自己的那些人位置如何,還需在做進一步測驗。這點,他確實是不如這些橫練內力的。
他不確定,但另一邊,同一時刻,葉風尺感覺到了。
“你們步伐不要亂,聽我說。”葉風尺開口道,輕聲跟身邊的二人說。
荊花和司馬烏聽了微微一愣,但瞬間反應過來,不動聲色,也不交頭接耳去看葉風尺,就是繼續走着,和剛纔一樣。
葉風尺繼續說道:“我感覺到身後有人,很多人,而且不止身後,周圍,左後方,右後方,都有人,只是,站在身後的人最爲強大。”
“看來是鄭恩他們了。”司馬烏單單開口道,也不去摸槍,以他的速度,臨時掏槍即可。下意識一歪頭,突然一愣,在較高處的山岩上,似乎有一道光閃過。
此時真是天黑之際,唯有一點陽光在做苦苦的掙扎,月亮早已上天,與羣星一起,但還是拗不過那殘陽罷了。就這麼點兒光亮,怎麼那山岩上會有光呢?
司馬烏心中一下警覺起來,也沒再聽葉風尺說了些什麼,也不敢再看那山岩,只是雙眼像是在找什麼一樣環視四周,藉着“找覺奎和尚”的理由,慢慢的一次次看那山岩的位置。
葉風尺沒管他,繼續說道:“他們的移動速度比我們快,一會就會到,我們很可能會被包圍,前面有片較爲空曠的地方,我們在那裡進行反擊。”
“好。”
“啊?嗯。”
兩個人答道。
就這麼着,又是前進了一小會兒,突然之間葉風尺眼露精光,大喝一聲:“動手!”雙手找上了唐刀的刀柄,一個轉身,雙刀出鞘!
另一邊呢,司馬烏腳下星月迷蹤步發動,瞬間藏於山岩之後,荊花也是跑到一邊,準備三方突圍。
就在葉風尺突然大喝的時候,鄭恩就已經反應了過來,身爲高級傭兵,要是連這點而反應都沒有,也別幹了!心裡也知道,這一仗是不打不行了,不管旁人拿着輕機槍一躍而出。幾乎就是葉風尺轉身的同一刻,鄭恩已經是到了面前。
葉風尺一見心中暗歎“好快的速度!”手上卻是不慢,雙刀揮舞,內力輸入,霎時間刀光一片,組成了刀陣,向着面前鄭恩,席捲而去。
鄭恩剛剛站定,也是不慢,機槍一挺,扣動扳機,一顆顆子彈帶着內力噴射而出,撞在刀陣之上,發出一陣陣的脆鳴。
與此同時,兩邊其中一側慘叫聲響起,槍聲一片,只是因爲這邊鄭恩的槍聲和子彈與刀光的碰撞聲太近,遮住了耳朵,聽不分明。二人心中都是知曉,司馬烏已經在那邊大開殺戒了。
星月迷蹤步配合那例無虛發的槍法,足夠給那些連一級傭兵都到的小嘍囉們帶來一場噩夢了。
另一邊,那個瘦高個一級傭兵又找上了荊花,因爲上次吳先生的蠱毒攜帶者爆炸,他被誤傷,失去了一條胳膊,此時是元氣大傷。就是上次四肢健全時,跟荊花相比也不過是五五之數,此時受傷,自是不濟,幾招便處於劣勢。
但奈何上次荊花身邊有司馬烏幫忙清理雜魚,小嘍囉們顧不得荊花,此時司馬烏在另一處,那些跟着這個瘦高個的槍手便對荊花時不時的來個點射,荊花知道,如不是那些人因爲怕傷到自己人,肯定是齊齊開火,儘管槍手不多,但也足夠威脅到她。
這邊葉風尺獨敵鄭恩和一衆小弟。那些雜魚自不必說,自從幾個不知死活的衝上來被用刀光斬殺之後,便不再上前,躲在鄭恩身後,有槍的開槍,沒槍的扔石頭、扔刀子。
但這些都不在話下,最有威脅的,還得數鄭恩,此時的鄭恩已經不再用機槍掃射了,而是將它用帶子綁在身上,當燒火棍用,另一隻手拿把手槍,時不時打一槍。更多的時候,是用內力護體,生往前衝,那機槍也被用內力護着,向自己打來。
一時間,二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很多,鄭恩閃躲能力極強,當時步青天一掌三變都沒有沾到他身,又何況葉風尺呢。所以一時半會,葉風尺也得不着便宜,且又不得不分心組一層刀陣防禦那些小嘍囉的子彈和石頭,一時間,兩人纏鬥起來,難有結果。
耳聽得,荊花那邊有槍聲,知道應是也陷入瞭如此境地,心中擔心,不由得看了一眼,就這一眼,正好看見那神秘的黑袍人吳先生,向着那個方向過去了!
怎麼會?!
葉風尺心中一驚,他以爲這吳先生可能會在司馬烏那裡,但沒想到竟會去荊花那兒,要是如此,那荊花的處境,可是大大的不妙!
葉風尺心中大急,雙刀一揮,千山十界刀法使出。
鄭恩只見面前葉風尺一刀在自己面前揮出,突然之間便目不能視物,只見一片綠色,擺脫不得。
千山十界刀法,一葉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