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父親!”肖恩讚美了一句,弗洛恩格臉上表現出的神態顯得很受用。
“我們還是先過去看看吧!”弗洛恩格向着狼藉遍地的鐵匠鋪一指,肖恩很優雅的躬身,把右手向前一劃,做了一個標準的領路姿勢。
用薄木板和蒲草簡單搭建的鐵匠鋪幾乎成了廢墟,壁板已經被碎片炸成了篩子,蒲草的頂棚也已經消失了,整個鋪子只剩下做支撐的木頭柱子。四個倒黴鬼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比較幸運的是屍體大體上比較完整,另外七、八個人則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把這幾個人處理過後,你們再去包紮一下!”弗洛恩格不急不躁的對着幾個輕傷的人說,看來這樣的死傷對於弗洛恩格來說並算不得什麼,而且死傷這麼多鐵匠在生意上的損失對他而言也無關緊要。
“看起來你們是先出來了,提前就知道結果了?果然很與衆不同。”感覺有些內情,弗洛恩格看着肖恩的黑眼睛說,“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吧!”
“一個傭兵找他們定做一把寬刃劍而已,不過看起來很不幸,他們把鐵匠爐燒炸了。”肖恩輕描淡寫的說了下。
“去找把寬刃劍。”弗洛恩格回頭對着一個護衛說,那人連忙點了下頭走了。“看來你懂打鐵!”弗洛恩格的微笑有些神神秘秘的,肖恩卻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什麼神色。
“我的這羣鐵匠很有趣,是吧?”弗洛恩格語帶雙關的說。
“呵呵,有些東西還是維持在表面上好,知道多了對我這種身份的人不是好事!”肖恩說的很直接,話語裡的意思沒有任何的掩飾。
“知道就好,我不想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弗洛恩格說完這句話後,便等着肖恩的回答。
“當然,您現在是我的僱主,我只會做好我的鐵匠工作。”聽完肖恩把鐵匠兩個字咬的很重的這句話後,弗洛恩格笑了笑,“聰明的年輕人,我喜歡!”
“現在我把鐵匠鋪的工作交給肖恩來做,你們現在都必須接受他的安排。清楚了沒有?”走到了自己的僱員中,弗洛恩格大聲的喊了一句。
一羣人看了看自己的老闆,又看了下肖恩這張顯得人畜無害的年輕的臉。“好的!”肚子裡各有主意的一羣人有氣無力的回答着。
“呵呵,大家好。以後承蒙關照了!”看着這些人的神態,面帶微笑的肖恩心裡也和這些人一樣在想着同一句話。“嘿嘿,哥們,咱們走着瞧!”
第二天一個還帶着溫熱的鐵匠爐被送了過來,看着爐膛內的痕跡,這明顯是從哪個鐵匠鋪子裡拆下來的。在肖恩看來,這個紅臉龐的弗洛恩格的確是個奇怪的人物,似乎只要他喜歡自己都可以組織起一支規模不小的僱傭軍,只是現在他不喜歡這樣而已。
“嚓!”弗洛恩格抽出了他帶來的寬刃劍,簡單的護手顯示這是最尋常的大路貨。
把玩着寬刃劍的弗洛恩格有意無意的把耀眼的反光射到肖恩眼睛中,感覺這別有意味的肖恩把手放到了腰上的亞藍斯短劍上,周圍的氣息突然一沉。原本還想玩味下手中的寬刃劍,打算給肖恩些警告的弗洛恩格馬上感受到了肖恩所散發出的濃重殺氣,緊張的四個護衛馬上抽出了寬刃劍把弗洛恩格護在了中間。
肖恩白了眼弗洛恩格和幾個護衛後,慢慢的拿起了幾把殘破的刺劍,放到砧板上後,肖恩揮起大錘砸了下來,破損的劍體很快變成了一段段的碎片。
“當!當!”每一聲都在振顫着在場的幾個人的心臟。
“做把比這個好的!”受不了這裡壓抑氣氛的弗洛恩格,扔下手中的寬刃劍轉身走了出去。
看着手中只剩下握把的刺劍,肖恩一甩手把它扔給了在場的幾個冒牌鐵匠。
“把劍體都打碎,握把拆下來留着。”除去四個被炸死、四個因爲傷重而殘疾的人外,按照弗洛恩格的吩咐,現在肖恩手下有十三個人供差使,不過這些失去了領頭的冒牌鐵匠們,似乎並不想遵從弗洛恩格的命令。
“媽的,黑頭髮小子,老子纔不會聽你的!”曾經打劫過肖恩的五個人中,唯一活下來的一個對着肖恩大叫着,這個被他打劫過的弱小者,現在居然成了他的頭,他是不會服氣的。
“這是你說的?”肖恩的臉上掛着和善的微笑,微微翹起的嘴角上只有一點點的輕蔑在流露。
“是我說的!怎……。”大漢的話還沒有說完,衆人已經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斗大的頭顱似乎是自己掙脫了軀體一樣飛了起來,鮮血噴泉一樣從創口噴出。
近在咫尺的幾個人都沒有看清肖恩拔劍的動作,血跡迅速的從肖恩手中舉起的亞藍斯短劍上滑落。亞藍斯短劍這種代表傭兵身份的武器也被叫做決鬥劍,不過肖恩這種像斬首劍一樣的用法從來沒有人見過。
吃過幾頓飽飯後,肖恩已經恢復體力了。肖恩身上散發着在戰場上帶出來的殺氣看着衆人,“你們這些冒牌鐵匠,應該清楚違背上司命令的後果!現在一個小隊還多餘兩個名額,你們還要打算挑戰一下嗎?”
見識過肖恩這種不動聲色中殺人的手段後,這些人都噤若寒蟬,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在戰場上搏殺過的狠辣角色。
“沒有異議那些就按照我說的做。烏爾姆把這個人處理一下。”得到肖恩指示的大烏爾姆連忙趕着剩下的人忙碌起來。
穿着帶着血跡的大氅,肖恩獨自在傭兵營中隨意的溜達起來。一羣孩子模仿着大人們的打鬥,揮舞着短樹枝從肖恩身邊跑過,只穿着長袍,內裡空空如也的妓女向着肖恩拋射着媚眼,膽子大的還會托起胸部對着肖恩大笑。
“來啊,小夥子,不需要爽爽嗎?只要兩個黑麪包就行。”
“哈哈哈,還是個雛吧,小子。”
雜亂環境中的吵雜,隨着牛皮鞋的落下似乎被踩在潮溼的落葉、泥濘的薄土中。“在亂世中活下來嗎?”重新回到鐵匠鋪的肖恩看着手下們已經老實的按照自己的要求處理了幾把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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