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上沾的那些血,本來就沒有幹,而此時,它們卻如獲得了生命一般,開始跳動起來,慢慢的在門前凝聚成一團,然後再融進了門裡,隨着血液的融進,門周圍的七彩霞光變得更加的鮮豔,而門兩邊的神龍和鳳凰在此時也活了過來,它們纏繞在了一起,飛向了最上方的那顆珠子,珠子在此時似乎變成了一個洞,神龍和鳳凰直接就飛了進去。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讓我看的目瞪口呆,而照在我身上的那片白光也在此時開始移動,光的焦點慢慢聚到了那顆珠子上,然後瞬間就暗了下來,而珠子應該是吸收了這道光源,瞬間大放光彩,繞着珠子的是十二個“劉”字,每一個“劉”字的顏色都不一樣,它們以珠子爲中心旋轉着,因爲光線太強烈,我根本分不清光線到底是珠子散發的還是“劉”字散發的。接下來就是一陣輕聲的吟唱,像是歌聲,又像是咒語,在這一陣輕聲中,“劉”字的光彩越來越淡,最後消失不見,只剩下那顆珠子,照亮了我周圍的所有空間,一聲沉重的聲音響起:“引魂渡,劉家人,開!”這個聲音嚇了我一大跳,這裡還有人麼?他會不會也用石頭來砸我?來不及多想,身前的門已經打開了,一陣陰風吹出,吹的我很難受。門打開的這一瞬間,我明明在門上看見了一個虛影,聲音就是他發出的,他手執拂塵,仙風道骨,面容和藹,但卻是不怒自威,這個影子僅僅存在了一瞬間,然後就化成了虛無。
門後的景象讓我呆住了,遠處,又是一座一模一樣的葫蘆山,而進門之後所處的位置就是自家的院子,不過這裡已經變成了另一番模樣,家裡的房子消失了,周圍的樹木變得更加的鬱鬱蔥蔥,再看身後時,門已經消失了,所見的完全就是鬆立彎的景象,這纔是真正的鬆立彎嘛,山下到處都長滿了松樹,隨着目光的慢慢移動,我發現,墳子山竟然消失了,那些所有的住戶人家也消失了,唯一的一座房子,就在墳坡那裡,那總古樸與豪華,真的讓人歎爲觀止,硃紅的大門,雖然隔了這麼遠,依然醒目,彎彎曲曲的小路,從我的腳下一直通向門口,門兩邊的院牆圍得老高,一看就是一個大戶人家,我忍不住好奇心,沿着小路往門口走去。
這裡真的是我們村子麼,怎麼感覺這麼的古老,路上的那些樹我有很多都不認識,還有時不時飛過的那些鳥,這是回到了幾千年前?依舊是兔子的身體,這麼一直蹦着我都感覺難受,這條小路在我的記憶中根本就不存在,還有這些地形,起伏不平的,有一種人跡罕至的感覺。這段距離還是很長的,至少對我兔子的身體來說,隨着越來越近,我也看清了這座房子的全部面貌,它修建於哪一年啊,怎麼上面都有那麼多那麼粗的青藤纏繞,房屋兩邊的樹排的整整齊齊,之外便是樹林,其間霧氣繚繞,這是,哪位仙人的居所?
我蹦跳到了硃紅的大門前,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便嘗試着用爪子上的血去抹在門上,當我低頭看時,發現此時的爪子乾乾淨淨,在前面那扇門的時候,已經把我手上的血跡吸收的一點不剩,我開始擔心起來,貌似這些門需要用血才能打開,而現在身上沒有血了,到底怎麼辦呢?我嘗試着敲了幾下,沒有反應,又開始如那時一樣的用身體去頂,這麼一用勁,門沒有打開,而我的身體卻從門上穿了過去,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恢復了本來的模樣,而那隻兔子的身體,應該是留在了門外。
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週圍的景象,這又是哪裡啊?開始變得完全不認識,記憶中,記憶的記憶中,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土地,周圍一片雪白,到處都是銀裝素裹,而天上,還在飄着鵝毛大雪,我嘗試着走了幾步,在地上竟然還能印出腳印,我不是靈魂的狀態麼,怎麼還能印出腳印?難道這裡是陰間啊?我掐了一下自己,有疼痛的感覺,天吶,這是真實的!身後的門並沒有如上次一樣的消失,木質的大門,摸上去有一種寒冷的感覺,下雪天,這應該很正常,我把手往袖子裡縮了縮,沒想起的時候還沒什麼,現在仔細的去感覺溫度的時候,還真的很冷。我又轉身細細的查看周圍的情景,眼前是一片空地,空地的兩邊長着一些楓樹,之所以確定它們是楓樹,因爲地上的葉子是火紅的,空地的盡頭是一個小山包,門後的路就一直通向那裡,這裡似乎又是另外一個空間,門外是夏天,而這裡卻是冬天,我想嘗試着走回去,門卻根本就打不開,沒有辦法,只能一直往前走,當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一聲羊叫的咩咩聲傳進我的耳中,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裡有人,這個聲音雖然很小,但是順着風雪傳進我的耳中卻很清晰,聲音應該是從小山包後面傳來的,我有些迫不及待,一陣小跑的往山包的頂上跑去。
這個小山包竟然是一座山的山頂,如果以記憶中的情景來分析的話,那麼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在小葫蘆山頂,而山下就是曲家橋的景象,只是在這個不知名的時空中,一切都變了樣子,世界一片白茫茫。小山包的頂上只有幾棵枯樹,不知道是因爲冬天葉子掉了還是本身就死了,反正光禿禿的一片,而在山下,真的就有人家,不遠處拴着的兩隻羊,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剛剛我聽到的聲音就是它們發出的。下雪天路有些滑,而下山的路也比較難走,我便把手也用上了,抓着那些凸起的石頭,一點點往山下移去。這一路,和當時去看燒殭屍所走的那一條,有些像,又不太像,感覺就是沒有人修整過,完全是按他原始的樣子。一點一點的,我終於移到了山下,山下的路就好多了,被人整理的很平整,路一直通向有房屋的地方,人們應該是聚居在一起的,因爲偌大的一個地方,我只看到了這一片房子。不遠處有一些人影在移動,我的心終於平靜了一些,這裡真的有人,路上的雪並不是很厚,就鋪了薄薄的一層,聽着踩在積雪上嚓嚓的聲音,我離那些人影的距離越來越近。
終於見到了這裡的第一個人,他牽着兩隻羊,慢悠悠的從我的身邊經過,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的眼中佈滿了好奇,有對這個陌生地方的好奇,也有對這裡這些人的好奇,而他的眼中則是對於我這個陌生人的出現感覺好奇,他也沒有問什麼,僅僅是看了我一會,然後就牽着自己的羊走開了。和這個人擦肩而過之後又走了幾步,就到了這片房子的面前,有一個拐角,遮住了我想看到這個村子的一切,我仔細的看了一下這些房子,它們全都是用石頭壘成的,和加法家那間房子很像,不過在這裡卻顯得更簡陋。我轉過這個拐角,發現有一個老人坐在那裡,手裡在不停的動作,他在幹什麼?我忍不住上前一看究竟,這是在做草鞋,旁邊已經做好幾雙了,另一邊擺放着一大堆梭梭草,他的手還在不停的編織着,見我的到來,他擡頭看了看,笑了笑,又低頭開始忙活,說:“小夥子,想學啊?”我尷尬的說了一句:“沒,就看看!”然後就準備離開,我還想去裡面些再看看,擡起頭看到的卻是一條分岔的路,到底走哪一條呢?左邊吧,不是說男左女右麼,這麼一決定,我便邁着大步離開,走幾步之後,我還聽到後面的老人說:“現在的年輕人啊,唉!”我又轉身看了看,發現他在那裡搖頭。而我的心裡想的卻是,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穿草鞋麼?邊想邊走着,這是一條小巷子,巷子很短,沒幾步就走了出去,外面的旁邊堆着一堆石頭,這些石頭應該是用來建房屋用的,看材料都是一樣,此時,它們的上面也鋪了薄薄的一層雪,我纔想起,那個牽羊的人和編草鞋的老人都是穿的草鞋,他們不冷麼?
橫在我面前的是一道坎,這道坎並不是很高,一道石梯通向下面,下面是一個院子,有人在院子裡走動,他們如那個牽羊的人一樣,看了看我,又着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只有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在看了我之後顯得很驚訝,然後就跑開了。我下了這道坎,又從旁邊的一個巷子穿了過去,這後面,我看到了一個特別的景象,有兩頭豬在木槽裡爭着食,而周圍一點欄杆都沒有,似乎養豬的人一點也不怕它們被別人偷走或者豬自己跑掉,當我再往前走幾步之後,圍過來了一羣人,有一個瘋女人跑過來緊緊的抱住了我,因爲她衝過來的太急,我並沒有反應過來,也沒有看清她的樣子,就這麼被她抱住了,她顯得很激動,說話的聲音也顯得有些顫抖:“你真的就是聖姑說的他麼!”周圍的人羣也像看猴子一樣的看着我,我顯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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