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亮還在熟睡,對於發生的這一切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很是擔心,可只有這麼默默的看着,我轉頭看了看姚景的表情,他也是一臉的驚訝,似乎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小聲的說到:“怎麼樣,我說有好戲看吧!”
“降頭?”姚景嘀咕起來。
“怎麼,你知道?”雖然心裡知道他的身份,但我還是這麼問到,要揭開別人的另一個身份,還是要一步一步的來,心裡太急躁的話,望望做不好事情,如果我現在馬上就指出他七局的身份,他一定會否認。
姚景看看我,說到:“以前聽說過一些,但一直沒有見到,今天算是見到那種傳言了,真沒想到,在海大里,還有學生會中降頭!”
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一直注視着房間裡的情況,那些千足蟲,似乎變的不計其數一般,已經爬滿了整個屋子,而從紀亮胸口的洞中,還有蟲子在不停的爬出來,有那麼一些爬到窗口的時候,我馬上抓住了一隻,姚景驚訝的看着我:“凱子,你幹嘛?”
“有用!”我朝他神秘的一笑。
幾分鐘之後,屋裡的紀亮終於醒過來了,看到滿屋子的這種場景,還有自己的胸口,嚇得大叫起來,但那些蟲子並沒有因此而受到驚嚇,我聽見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這裡跑過來,房間裡的光也突然變的明亮起來,接着是刺眼,我和姚景都閉上了眼睛,等再次睜開的時候,那一切都消失了,紀亮胸口的洞,還有滿屋子的蟲子,此時的房間,變的如平時一樣,護士在紀亮的旁邊,看着一臉驚恐的紀亮,不停的抱怨:“到底有什麼嘛,你看看,什麼都沒有,你非要說有很多蟲子,蟲子在哪裡啊?在哪裡啊?”
紀亮噤若寒蟬,滿頭大汗,應該是剛剛那一幕將他嚇成這個樣子的,渾身發抖的說着話,他的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真,真的有!”
護士不再讓他解釋什麼,開始推動注射器,將裡面的空氣壓出,直到針頭冒出了液體,然後有些無奈的說到:“只有給你打一針讓你安靜些了,不然的話,指不定你今晚還會鬧出些什麼事情來。”
我看了看手中捏着的那隻蟲子,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幻覺,估計應該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姚景一直呆呆的看着房間裡,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什麼問題,我說:“走吧!”然後便一點一點的讓到了地上。
姚景也下來了,他很奇怪的問到:“劉凱,你是不是知道一些關於我的事情!”
我呆住了,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把一切都說出來合適不合適,想了一下,我說:“肯定的,不然今天也不會專門找你過來看這場好戲,我知道你是七局的,雖然不知道七局是怎麼樣的一個組織,但是,我敢肯定,一定和靈異有關。這一點,在上一次你來勾我的魂魄,和你們宿舍關於你的傳言就知道了。”
“我勾過你魂魄?”姚景有些驚訝,“還有,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怎麼就能確認我是七局的?”
“這些以後再跟你解釋了,相信喚起你記憶中的另一個人時就應該明白,今天就這樣吧,我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你,我知道你的很多事情,這些事情是除了你們組織以外的別人不知道的。”我坦然的說到。
姚景冷笑一聲:“看來你還是煞費苦心啊!那麼你接下來幹什麼?”
“我想幫紀亮治下病,這件事我一個人就能行,你現在可以回去了,關於你記憶喚醒的事,下次咱們再找個時間,那個有點麻煩!”
姚景看來是相信我了,他看着我半天不說話,等了好久,他才蠕動嘴脣:“那你小心,我回去了,有時間再說吧,反正七局的事情,已經弄的我筋疲力盡,我都懷疑,再過一段時間,那個組長會把我開除!”
我沒時間再聽他說什麼,夜晚的時間只剩下兩個時辰了,丑時寅時一過,卯時陰氣就會淡泊好多,今天正好是這個月月圓的最後一天,下一次,就要等一個月之後了,我可不希望紀亮再受那麼多的苦。我向前走去的時候,姚景也跟了上來,因爲我們順路,他回宿舍,而我,是去那片空地裡,相信再用到龍的靈氣的話,一定會事半功倍吧。
“凱子,那你……”姚景頓了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麼擔心的了,你既然都能知道我是七局的人,還知道我不知道的很多事情,那麼解降頭這件小事,對你來說應該就不算什麼了,不過我還是要說,注意些,別被我們組織的那些人發現了。”
我纔想到這一點,那麼,地點的位置一定不能選在海大了,縱觀海大的周圍,似乎白沙門也不錯,那裡煞氣比較重,兩種邪氣一衝的話,以毒攻毒,也是一種上上之選。很快,我就在心裡打定了注意,並對姚景說到:“那謝謝提醒了,我走了!”
夜晚,大學的校門並不會封死,會留出一條小道,供夜歸的學生用,我很順利的從小道出去之後,就徑直的朝着白沙門奔去,這裡的地形我已經完全熟悉,過河,沿着一條破舊的道路直走,出去之後就是白沙門,在這樣深的夜裡,街上幾乎見不到人了,偶爾見到的一些,也是喝的醉醺醺的酒鬼,估計是無家可歸。那片沙灘還是老樣子,不過卻給我很多的遐想,在這裡,到底死了多少人呢,聽說,每年會溺死那麼幾個,會自殺那麼幾個,還會他殺那麼幾個,這裡倒成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周圍的風水佈局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差不多就是這樣,和我們老家的蒙子埡很像,邪氣很重,污水很深。
被我特意抓來的那隻蟲子,成了這次解降頭的關鍵,解法有兩種,一種是深入解開,這種解法之後,受降之人會完全好過來,不過施降之人則會受到反噬,輕則中降,重則身亡,另一種是淺度解降,這樣的話,受降之人體內的降頭不能完全清除,但對於施降之人,則是一點影響都沒有。如果在沒有和紀亮聊過天的情況下,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第一種,解開之後,我纔不管施降人的死活,不過他說到和葉春之間有過節,如果這個降頭僅僅是用來懲罰紀亮不多陪她的話,那麼我的出手肯定會造成葉春的災難,思量再三,我決定,還是淺度解降,大不了有時間再問問葉春,如果是她搞的鬼的話,就讓她解開,不是的話,再作打算,反正那種噬心的痛苦不能再讓紀亮承受了,是個人都受不了那種痛苦和精神折磨。
我咬破手指,將血液塗在了那隻蟲子身上,口中祭拜起來:“本人劉凱,今欲施法救治,望諸天神靈,菩薩,修羅,夜叉,鬼魂,人靈不從中作梗,感激不盡,拜,再拜!”這算是記憶中記載的一種儀式,在做一些事情之前,象徵性的告知各方,不然的話,有些個小鬼或者神靈,跟你開上一個玩笑就不好了。
“丑時,千足沙滅,祭!”我捏了一指沙,灑在了那隻千足蟲的身上。
“丑時,千足風離,祭!”起風了,將我之前撒的那些沙開始吹開。
“丑時,千足魂度,祭!”有一些綠光開始從千足蟲的身體裡散發出來,飄向了遠方。
“丑時,千足尋母,祭!”雖然我眼前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我知道,那抹綠光開始去尋找紀亮身體裡的那隻母蟲了,如果出現無窮無盡的情況的話,那麼就一定有一隻元母在製造,法術裡就是這麼講的,不過這也只是一種情況,另一種情況是分裂,一裂二,二裂四那種,還有無限分裂,一個裂成很多那種。
“丑時,千足引魂,定,百九九,斷,祭!”我的目的是抽取那隻蟲母百分之九十九的魂魄,這樣一來,對人體的影響就小的多了。
這些法術的基礎,都是按照幻國中的章程來的,因爲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把這個幻國,修煉成了本命的法術,這些能量的來源,都有阿神供給,我在沙灘上一遍一遍的畫着那個詠凱的圖案,讓現實的力量滲透到信仰的世界,然後再影響靈魂,那隻蟲子,在我一聲聲的祭拜下,已經死去,變得僵硬,它的魂魄,開始把那隻蟲母的魂魄引來了,在蟲母的身後,還有無數的蟲子,這些靈魂疊加在一起,散發着幽幽的綠光,將整個沙灘都照亮了。
有一些夜晚還在沙灘上吹風的人,似乎是被這種情形驚訝了,開始大叫起來:“天吶,螢火蟲開會耶,好漂亮!”
“我怎麼覺得好奇怪,不會是外星人攻打地球了吧?”另一個聲音響起。
我只是在心裡笑笑,這一羣土包子,怎麼就被那些西方的文化弄的連自己祖宗的東西都不知道了呢?
幽幽的綠光在我咒語的催動之下,慢慢的沒入了海中,那些人開始跟過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剛剛不是幻覺吧,怎麼突然之間就不見了?”
“應該不是,我也看到了,好奇怪啊!”另一個人回答。
他們看到坐在這裡的我,問到:“朋友,你剛剛有沒有看到綠光什麼的東西啊?”
“你們眼花了吧,哪有什麼綠光!”我鄭重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