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打探出來的事情哪裡敢讓三娘知道,只不過是一直不敢讓柳三娘見着阿芝的面,當着他也就是說前面雜事繁多,阿芝脫不開身而已。
聽聞阿芝說完所有的事情之後,姚珠心裡面還是有不少的疑惑未解,思緒太亂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城中□□流通,被捉之人換錢一說,整個仕女坊便是成了衆矢之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喚來小瀅去將自己屋子裡面平日裡省下來的銀子全都拿來,這是不是假的看看便知。
盤中有好些的銀子,碎銀粒子,十兩的銀子都還是有的,這些年下來吃住都是仕女坊裡面的,自己沒有花銷,倒也還是省下來了不少,數了數將近有百兩之多,不過想着這裡面的錢有的可能是假的,姚珠心中如同養肥了一百頭的草泥馬。
讓小瀅拿來一把鋒利的尖刀,壞錢必定是鍍銀,用刀刮上一刮
費不了多少的功夫就是可以看見裡面的真面目。
姚珠心中鬥爭良久,下定決心之後,拿出十兩紋銀在小瀅和阿芝兩雙期待而又緊張的眼神之下,手有些發抖,片刻便是鎮定下來,拿着刀輕輕的颳了起來,說是不費功夫,但也不是一個好差事,颳了半天掉下來一點點銀灰,可手臂都是有些痠疼。
三人輪流換着,幾經周折之下,僅就着的那一處終於是刮出來了一點東西來,裡面黑漆漆的,看不出材質,不過這絕對不是所謂的十兩紋銀剛有的樣子,真錢從裡到外刮破天去也都是銀質的,而現在這東西分明就是假貨。
不光是姚珠不敢相信,阿芝和小瀅也都是睜大了眼睛,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仕女坊裡難道真的有壞錢?
姚珠記得這錢還是去年的時候,三娘給她的利是錢,如果這是壞錢的話,那麼去年發下去的所有的錢都是壞錢,想起那龐大的數目,姚珠腦子當中都是有些眩暈,拿起其他的銀子捏了捏,這也都是假的?
阿芝將自己這些年攢下來的錢也都取了出來,從最早的開始刮起來,剛開始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後面的就出現了和姚珠一樣的情況,心中暗暗思索了一下這錢是什麼時候攢下來的,卻是無果,人也有些挫敗,臉色灰白。
好好地私房錢就這樣沒了,姚珠現在的心情可謂是暴躁極了,若是這錢能吃,恐怕早就讓她揉巴揉巴塞進肚子裡面去了。
沉浸之際,阿芝卻是突然擡起了頭,表情有些爲難,思量之下終於決定還是開口。
“我記得在仕女坊極盛時候,那時候說是日進斗金也是一點都不會誇張的,好像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柴浩鳴每半月都會從仕女坊那個裡面支走一大筆銀子,對着三娘也只是說是去放利錢,那個時候他與三娘之間的感情非常好,且又是仕女坊裡面的大老闆,三娘便是依着他,後來也倒是還上了,甚至還的比借的還多,從那之後每月便是如此,三娘心中也沒有絲毫的懷疑,後來不是半月一回,期限也是不固定,直到一年前和三娘關係慢慢閒淡才停手了。”
聽着阿芝的話,姚珠第一回因爲太過於吃驚而失了形象,柴浩鳴一直從仕女坊裡面擡出去的是真錢而還回來的都是壞錢,時間都這麼久了,仕女坊裡面現在應該全都是壞錢,而且仕女坊早早的就已經成爲了幫着柴浩鳴營銷壞錢的基地!
姚珠心中不由自主的大膽猜測到,不知道當今聖上的國庫裡面會有多少銀子是真多少是假?這每年收上去的稅可都是不小的一筆,姚珠突然覺得自己的私房錢沒了已經不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了。
這真的是小事一樁!
阿芝既然是能說出來,必定心中也是想到了一些什麼,不過事情太過於重大也不敢妄深處探究。
姚珠收起來所有的銀子,這東西都是留不得的,若是什麼時候官府突然來查,收到這些東西可就是不好了。
“阿芝姐姐莫要想得長遠了,這事情今天我們聽過也便是罷了,還望阿芝姐姐莫要再提起來,城中的事情欽差大人自由決斷,柴浩鳴也是蹦躂不了多久,還有現在坊中人都離去的差不多了,我同阿芝姐姐去坊中各處看看,若是有銀錢便是收起來,小瀅在這裡好好照看着三娘,不必將事情傳到她的耳中。”
幾人會意,便是開始分頭準備起來。
三娘早日便是說過大廈將傾,人人自危,這句話應驗的似乎是有些快了,行至仕女坊各處皆是空空蕩蕩的,處處雜亂,屋子裡面不少東西都是鋪散在屋子裡,凳子翻扣在地上,屋子裡面值錢的物事都是被拿的差不多了。
仕女坊內呈現出的都是頹敗之勢,僅僅不過是半日時間而已,昨日那個熱鬧的景象都已經是不再,只是因爲自己隨口一言的麻風而已。
心中有愧,即便是三娘說過不怨自己,姚珠心中還是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一路上也是不說話,隨着阿芝將仕女坊各處走了一個遍,倒是沒有收到多少的銀錢,想必這些東西都是被人帶走了吧。
忙活半日,阿芝手上勤快好過姚珠,便是去廚房那邊弄上一些吃的,三娘那邊按着往日裡面的習慣也該是用膳了。
姚珠點了點所有的銀兩,裡面包括的有柳三孃的和仕女坊私庫裡面的銀錢共計近五千多兩,不用再試這些東西多是壞的,姚珠來的倒是乾脆,將所有的東西都是拋於井中,官差若真的是來搜,那也是沒有什麼可搜的了。
夜裡格外的安靜,也是格外的寂寞。
她們雖是不說,但是柳三娘多多少少的也還是感覺出來一些什麼東西,姚珠她們想瞞着爲她好,柳三娘也承這份情意,只當做是什麼都不知道。
回了後院,有些冷清,小瀅點上屋子裡面的蠟燭,這才變的是溫暖了一些,將姚珠都收拾妥當之後,轉身就要回自己的屋子,臨走時卻是被姚珠給拉住。
“今夜你不要回去了,夜裡冷清,坊中幽然,你就算是陪陪我吧。”
其實小瀅心中也是害怕的,不過自來哪裡有丫鬟和小姐同睡的,她不好開口,只不過沒有想到姚珠開口留人,她當然在樂意不過了,伺候姚珠睡下之後,自己才吹滅了蠟燭,脫掉衣服躺下。
牀上軟軟的,連同被子上面都是帶着淡淡的香氣,這果然是比他那個下人房好上不少,腦袋在上面使勁的蹭了蹭,想着夜裡黑着反正姚珠也是看不見的,估摸着姚珠應該是睡着了,小瀅這才慢慢的放鬆了身子,伸了個懶腰,翻了個身。
“小瀅今年應該是大我一歲,十月份裡就要及笄了吧?”
聽聞姚珠說話,小瀅僵了僵。
“是小瀅打擾到姑娘了?”沒有聽見姚珠那邊的動靜才接着回答,“姑娘記得不錯,小瀅確實是大姑娘一歲。”
黑暗當中,姚珠睜開眼睛怎麼沒有一絲絲的睡意。
“我以前也有一個姐姐比我大兩歲,後來被家裡賣了,也都是我脾氣太硬連累了她,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裡?以前還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夠找到她,不過現在前途未明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
小瀅從未聽姚珠說起過她自己的事情,現在聽起來也是有一點的受寵若驚的感覺,她沒有讀過書,心思單純想了半天,這才用自己的方式勸解她。“姑娘在小瀅心中無所不能,以前去廟宇裡面的時候就聽見有大和尚說過,世間萬事心誠則靈,姑娘時時念着,便一定會找到姑娘的姐姐。”
心誠則靈,世事若是如此也便是真的好了。
“前不久便是說過,若是到了小瀅及笄之時,我定是要送上一份大禮,時局突變,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親自給你送上一份禮了。”聲音當中的遺憾甚是明顯。
小瀅心思雖是簡單,可是話裡面的東西她都是聽得個明明白白的,心中一緊,聲音也是有些的大了,急問道:“姑娘是想離開我們嗎?”
姚珠不說話好似已經睡着了一般,小瀅等了半晌也沒有迴音,便是懷着一顆忐忑的心慢慢的睡了過去。
姚珠看了看黑漆漆的帳頂,心中已有思量,柳三娘等人的命運就等着自己明日了,同樣也是包括自己的,以後如何還是先要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吧。
夜色漸深,烏雲深厚,一場急雨突如而來,持續半刻之久,雨勢漸歇,月色破雲而出,柔柔的光暈灑滿大地之間,靜謐異常。
五更天的時候姚珠便已經是慢慢的起身,身邊的小瀅尚且還是在熟睡當中,姚珠動作極輕並未打擾到她,自己個兒的收拾了一番,見的也是乾淨利索之後這才揣着昨日裡去查探仕女坊私庫的時候順來的一顆東珠悄悄的出了門,然後輕輕闔上。
天色未見大白,前方看着也是灰濛濛的一片,坊中靜悄悄的偶然才傳出來一兩聲的犬吠,城中的梆子聲也是時不時的響起,姚珠腳下極爲麻利繞了幾個圈子便是到了坊子門口。
此次仕女坊突涉銀錢大案,官府重視自是不必再提,坊前不少士兵把守着,姚珠不知,這番剛剛開了門就遭來了一聲厲喝:“是誰?回去!”
姚珠沒有防備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擡頭一看就是一個臉色冷凝官兵,她立即臉上露出一副急色,“官爺,主子不好了,婢子得往藥鋪中請大夫,煩請官爺通融通融。”
如何說來都是不爲所動,兵爺抿了抿嘴脣,沉聲問道:“昨日坊中一干人口經由柴大人檢驗,即刻散去,你又是何人?”
昨日仕女坊人口接連離開,畢竟麻風不是兒戲,現在她突然稱作有人大病要請大夫,如何得知她的身份,又如何得知她所言是真是假,壞錢之事牽連很廣,影響極大,他一個小兵可不敢在這個風聲鶴唳的時候出什麼岔子。
未等着姚珠回答,那人又接着道:“不管你是誰,現在都不能離開坊中,待欽差大人查明詳情再做定奪。”
姚珠心中知道這件事不容易,現在看來想要出去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過今日之事事將此行,若困於宅中,如何解得當前僵局?實在是不能拖,時久必亂。
伏了伏身子,上前一步。
“官爺大義,仕女坊突涉危局,婢子關鍵時刻無理之求令官爺爲難但實在是別無他法,昨日坊中姐妹俱是離去,只因幾年前婢子幸得三娘救命之恩,今她着苦難,婢子讀書雖少也懂報恩之理,望官爺體恤婢子拳拳之心它日三娘大好,婢子必報官爺通融之情,拜託了。”
奈何姚珠再託,那人也是絲毫不爲之所動,現在門前大有一種一人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來。
姚珠心中惱他不通人情,不認情理,心中此時哪還有一絲的求全之心,一腔怒火消散不得,“你去通稟我要見你們大人。”
“欽差大人辦理要案,不見外人。”
姚珠再也無話,原以爲會是柴浩鳴的人圍在這裡,自己心中也是有主意的,只要先脫困於這裡,再想辦法於柴浩鳴分說,但是目下這人不是柴浩鳴的反倒是那欽差大人楊寧親自插手,想着原先柴浩鳴還信誓旦旦的說保三娘周全,現在看來都是口頭之勇了,他做什麼事他自己知道,仕女坊落得今日頹敗全都是盡他之力,現在只怕是望着三娘早日歸西,好爲他替罪,世上便是少了他最大的罪證。
正當猶豫之際,姚珠折了回來,低着頭心裡面還在琢磨着怎麼出去,仕女坊裡面於綿州城中心,地勢繁華,四周多是商鋪,後門也倒是有的,但是依着現今之況後門也是被圍上了,柴浩鳴不會眼看着欽差大人親自辦理此案而坐視不理,三娘如今是他最大的把柄,坊中也不可多待,多一刻便多一分的危險。
正想的入神,腳下也是不急不慢的,待看到一雙白色繡金黃大蟹菊的女鞋,嚇了一大跳,猛的一擡頭看見的是提着燈籠的人正定定的瞧着自己。
“阿……阿芝姐姐。”
阿芝看着姚珠,想問她現在怎麼在這裡,剛纔姚珠和官差的周旋她也都是看見的,今早兒過不是擔心坊中空無一人招來賊人自己也是睡不着就不會發現姚珠的行動。
姚珠現在是想要幹什麼?心中有猶豫更多猜測,姚珠爲人她也是知道的,思量一番拿定主意,“你可是想要出去?”
姚珠咬了咬嘴脣,繼而堅定的看着阿芝,“是。”
今天非出去不可。
阿芝垂眸,一轉身,走了幾步,頓了頓,“你跟着我來吧。”
姚珠原本以爲阿芝見她在這裡是會問上幾句的,可眼下這不發一言的情景她也是未曾料到的。
一路無話,姚珠跟着阿芝一路走向了西閣,天色較之剛纔澄明瞭些許,待得阿芝在前推開一扇門時,姚珠愣了愣。
眼前這個屋子裡面積灰重重,空氣當中的黴味兒直嗆人鼻口,阿芝找到一方燭臺然後從手上提着的燈籠裡取出那一點火星子,點燃蠟燭整個屋子纔有一些許的光亮。
“昔日裡西閣有奴婢受了懲罰熬不住,逃跑不成便在這屋子裡面吊死了。”
不問這話何理,狀似無意卻又像是給姚珠說些什麼。
姚珠抿脣一笑,阿芝若是真心以爲自己會逃跑所以將自己帶到這裡說剛纔的那一番話那也太小題大做了,但她也想不出西閣裡面有什麼值得來的地方,往日裡人煙稀少更別提這會子人鳥具散的寂寥冷清了。
“想要出去可以從這裡走,約兩刻鐘便可到綿州城西邊的一處荒宅裡,從那裡出去切勿讓人看見。”
姚珠聞言上前一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出現在眼前,姚珠膽子有些小,現在看着這個洞也是眼暈的很。
不由自主地眨了幾下眼睛,“阿芝姐姐,坊中怎麼會有這麼個地方?”
“仕女坊剛建的時候就已經是有了,只是防個意外,卻不想今日是真的用上了,你既然要出去還是快些吧,再耽擱天就明瞭。”說罷將桌案上面擱着的蠟燭遞給了姚珠,“雖不知你今日爲何要出去,只是提醒你一句萬事小心,切莫大意。”
姚珠不多言,徑直慢慢的走了下去,只剩一個腦袋帽兒的時候擡起頭來問了阿芝一句,“阿芝姐姐不怕我就這樣逃走嗎?”
未見阿芝回答,姚珠已經是沉下了身子,執着紅炷慢慢的地道當中摸索。
待得時間流逝些許,阿芝才慢慢的想要將地上的那個黑漆漆的洞口堵上,思量一晌又是放下了手中抱起來板磚,拍了拍手轉身走出了門。
除卻黑漆漆的洞之外,這間屋子彷彿是不曾有人來過。
地道中路徑只有一處,一直往前走,拐過幾次彎也都是不記得了,待真的出去的時候,外面天色大亮,地道中涼,這纔剛剛上來,姚珠便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
顧不上收拾,環顧四周,聽聞外面確實是沒有什麼動靜之後,姚珠輕輕的拉開院子門走了出去。
以前未曾在綿州城裡面真正的行走過,現在看着七七八八的街道姚珠走了不遠也是有些蒙圈,待問清楚路之後又是耽擱了一些時辰。
綿州城裡熱鬧非凡,仕女坊牽扯壞錢案,欽差親自來巡,這莊莊件件的事情都沒有影響到這樣的一份熱混勁兒。
老百姓過日子哪時因着官家心情就不吃米喝淡粥的?壞錢流傳,人心惶惶,但是倒黴的也都是一些的大戶,你見過哪個平頭百姓窮苦人家手裡捏着大錢的?所以普通人家心裡面根本就沒把這當成一回事兒。
打聽好了欽差大人來綿州時下榻之所,姚珠腳下絲毫不好慢,朝着那方便是奔波而去,今日也都是趕巧的很,姚珠要去的這方人多的很,前腳尖碰後腳跟的,年關的氣氛也不過是如此。
姚珠隨着人潮慢慢的往前艱難的移動着,不一會兒便是傳來了一陣嗩吶的聲音,這人一道兒的都是退到兩邊去了,留出中間的空地出來。
伸頭朝着右方一看,原來是迎親的隊伍,那高頭大馬上面騎着的新郎官兒甚是清秀,春風得意臉上盡是喜意,許是家中甚爲殷實之故,馬後跟着的小廝從一個大紅綢袋子裡掏出一把一把的銅錢撒向人羣,這番財大氣粗的模樣讓許多人看着頗爲順眼,彎着腰就去撿地上散落的銀錢,銅板雖小也能積少成多不是。
人本來就是很擁擠,一再有多餘的動作,後面的人就直接被推上了不少商鋪的門檻,姚珠圍着一根柱子站定,剛剛喘了一口氣,只能是盤算着待人散去些許才能接着往前面走了,不然這都是寸步難行。
“雲息,這城中的人娶親都是這麼大的排場?”
無意之間姚珠好像是聽見了一個異常熟悉的名字,微微轉過頭從柱子這邊探出腦袋就看見一張白淨的臉,身邊是一個穿着天青色袍子的人,個頭較之雲息要高出來些許,剛剛說話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呵,這算是哪門子的排場?只不過是商家小戶上不得大的檯面罷了,如常你倒是不知,我聽府裡面的老人說過,王……呃,夫人嫁到府上的時候那十里紅妝的排場,真不知道是羨煞了京中多少的人,到時候公子大婚的時候還得比夫人那更熱鬧,你且等着看吧。”
“哦。”
雲息興致正高,當年白芷淑嫁到北淮王府上的時候那場面現在還有不少人津津樂道,他自然也是說的正順嘴,偏生被如常的一個字噎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狠狠的白瞭如常一眼,嘴裡面數落道:“如常,知道公子去哪兒都喜歡帶着我是爲什麼嗎?”
如常看了雲息一眼,這話裡面的自喜他是聽的清清楚楚的,不過我不想要去搭理,若不是雲息是嘉元帝賞下來的,依着他這麼蠢,世子怎麼會一直帶着他,還不是體現出來的對於今上的信任與濡慕之情罷了。
不見說話,雲息心裡面更加的不舒服了,“如常,我看你就是一塊木頭。”
待得好一會兒的時間過去,人潮才散開了些許,不少人追着迎親的隊伍往前面走去,所以街道上也是慢慢的空了下了。
等着雲息和那個叫做如常的人慢慢的離開以後,姚珠摸了摸昨天從柳三孃的私庫當中偷偷拿出來的那枚東珠,這東西也是能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