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奕忽然轉過頭,嘴角微勾,溫柔又灼人的笑了笑,朗聲道:“這是內子。”
一直沒說話的阿史那靖忽然劍眉高挑,舉起了酒盞一飲而盡,他動作很急,酒液順着下巴流到了衣襟上。
雲汐先是被軒轅奕詭異的溫柔給驚住了,然後又被“內子”兩個字搞的心臟差點跳漏了半拍。
內子這個稱呼,有妻子的尊重,也有維護保護的意思,是一個溫柔又佔有慾十足的詞彙。
此時從軒轅奕的口中說出來,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代表了對她身份的肯定,這讓早就習慣了軒轅奕在她身邊撐起保護屏障的雲汐忽然安全感迴歸,周身有暖暖的空氣在流動。
雲汐不知道爲什麼忽然不好意思起來,算起來他們並沒有大婚,但是在躍龍最後的那個晚上,他們已經親密無間。
雲汐頓時有種秘情被撞破的羞澀,一張老臉紅紅,都不敢去看某人的目光。
阿史那術一聽軒轅奕點出了雲汐身份,馬上意識到自己失禮,他用笑聲掩蓋尷尬:“不知道王妃也來了,真是失禮了。看來我要自罰三杯了,哈哈哈。”
軒轅奕是大漠的重要客人,阿史那術早就對他的資料摸過底,只是,資料顯示,軒轅奕並沒有大婚,而他身邊的出現的這名女子卻受到了他這樣的重視,親口承認了她正妃的地位,這實在是件很蹊蹺的事。
讓阿史那術對他的情報工作產生了懷疑。
阿史那赦是個圓滑的,且見慣大場面的,他馬上把話題轉移,和軒轅奕聊了起來。
雲汐被一身沉重的禮服壓的難受,尤其是滿頭的珠寶,壓的頸椎生疼。而且,她坐在軒轅奕身後,又一身大漠服飾,顯得不倫不類。
雲汐還沒開口,軒轅長安指派的兩名侍女就很善解人意的提出,請雲汐去後殿的內室換衣服。
軒轅長安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會來事了?
雲汐被帶到後殿的一處房間門口,門口只挑着兩盞羊皮宮燈,在昏暗的燈光下,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長老長。
內殿的陳設不華麗,甚至簡單空洞,氣氛被燈光渲染的有點滲人。
大漠雖然不比躍龍富裕,不過這麼省錢法,也實在夠環保低碳的。
雲汐遲疑着不敢進去,而那兩名侍女卻恭敬的朝她福了福,然後,直接離開了。
雲汐還沒反應過來呢,門口人影一閃,腰身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箍住,熟悉的掠奪氣息迅速席捲了她。
雲汐下意識要驚叫,頭頂上男人的聲音低啞:“別叫。”
久違的懷抱依然熟悉,雲汐剛鬆了口氣,馬上又意識到不對勁。
軒轅奕這廝什麼時候冒出來了,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而那兩個侍女表面上看是軒轅長安安排的,換句話說,其實就是軒轅奕安排的。可以這麼說,雲汐一踏進大漠皇宮,就等於不知不覺就落入了軒轅奕的包圍圈。
雲汐猛的轉過身,對上男人灼熱的眸子,她心底的弦一跳,壓低聲音:“這裡是大漠皇宮!”
這人一定瘋了,不在自己的地盤還敢這麼亂來。
軒轅奕不慌不忙,聲音低沉冷冽:“這座皇宮,現在還沒主兒呢。”
靠,夠囂張,夠霸氣,短短一句話,暴露了男人的野心,梟雄範兒十足。
雲汐一抖,軟了嗓子:“外面有人!”
男人的手臂緊緊摟
着雲汐的腰,湊到她耳邊戲謔道:“誰?阿史那靖嗎?”
雲汐剛要反駁,又覺得不對勁,有股醋味兒啊。
軒轅奕長腿一勾就把門兒帶上了。
房間裡就剩兩個人,雲汐被男人用力擠在牆上動彈不得。
看來軒轅奕的情報工作和滲透工作實在做的夠到位,在人家的地盤,他都敢這麼胡來,沒點本事和自信,那可是很難做到的。
只是他這麼用力,根本不像久別重逢的激情迸發,倒像是在懲罰和報復。
爲了啥?估計跑不脫兩個原因,第一,她那天不辭而別。第二,她和阿史那靖穿了情侶裝出席宴會,某人不高興。
對於後一個原因,雲汐立刻解釋:“這事兒可不賴我!要怪你得怪阿史那靖那個混蛋。”
混蛋是句罵人話,不過有時候也用在打情罵俏的時候。
所以,一句含混不清的解釋,在醋意瀰漫的軒轅奕耳朵裡,聽成了相反的意思。
軒轅奕一張俊臉黑沉沉的,聲音裡含着冷冽和怒意,幾乎咬牙切齒::“阿史那靖?你叫的倒順溜。”
靠,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不過,這也說明,軒轅奕很生氣,阿史那靖的後果很嚴重。
雲汐不同情阿史那靖,誰叫他趁人之危,抓住她的弱點故意刁難的。
雲汐想到這裡,心裡很美,一個沒繃住就笑出了聲。
什麼人啊,這種時候居然還笑,還笑的那麼甜蜜。
男人眸子冷冽的凝成冰了,強勢的把她壓到牆上,俯下身抿着薄脣,手指勾起她白皙下巴,一字一頓道:“小丫頭,我看你過的挺爽的嘛。”
要說物質生活,還倒是真的挺爽,阿史那靖沒虧待她,吃喝用度都是上乘。
雲汐點點頭:“那倒是。”
可男人此刻的思想可沒有云汐純潔,早就想歪了,一陣火大,大手在腰上不老實的一掐:“哪兒爽?這兒?這兒?還是這兒?”
大手到處遊移,上下其手,到處點火。
雲汐的心肝兒直顫,,王宮內殿,隨時都可能有人來,這廝瘋魔了不成?
雲汐一把捂住他的手背:“你下流!”
聲音因爲緊張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有點低喘,在這樣的空間裡聽上去格外的曖昧,軒轅奕本來就刻意隱忍的情緒瞬間就被點燃了。
他一雙冷眸裡噴射出火焰,死死盯着雲汐,腰上那隻手更用力,鐵鉗似的,雲汐疼的哎呦一聲,他卻絲毫沒打算憐香惜玉。
下一秒,他忽然出手如電,掌風直接把雲汐頭上那頂珠環翠繞的冠給掃了下來,珍珠翡翠嘩啦啦撒了一地。
雲汐一頭長髮就那麼驚心動魄的流瀉下來,如絲如緞,襯得巴掌小臉燈光下瑩白如玉,泛着粉色光澤。
少了珠寶的裝點,更多了柔性的天然素媚,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模樣。
軒轅奕的眼底竄起深邃火苗,明明是個傻到家的女人,怎麼偏生了這幅勾人模樣。
雲汐頭上一輕,下意識去摸自己的頭頂,男人飛快出手鉗住她的手腕舉過頭頂,俯身把灼熱氣息噴在她的耳畔,聲音魅惑的要命,可一開口就盡顯毒舌本性:“本來就夠醜了,穿上這身行頭倒像是要登臺唱戲的,嘖嘖。”
靠,什麼意思啊,不就是衣服華麗了點,顏色鮮豔了點兒,怎麼就成唱戲的了,再說,姐就算不漂亮,
那也不算醜啊。
吃這種莫名其妙的醋,夠無聊。
雲汐一聲輕笑,嘴脣貼着耳朵細聲細氣:“我倒覺得很好看呢。”
“爺不喜歡!”
軒轅奕發飆了,他危險的眯了眯眼,手上猛一用力,刺啦一聲,雲汐身上的那件外袍直接被他給撕扯開來,當場報廢了。
雲汐低聲哀嚎一聲:“我的衣服!”
話音還沒落呢,內裳也被解開,露出了雪白胸口春光乍泄。
“喂!你瘋了!”雲汐眼看貼身內裳也不保,急了。
雲汐壓根想不到,軒轅奕敢在這裡就脫她的衣服,雲汐石化了,震驚了,完全呆萌了。
雲汐徹底被搞崩潰了,軒轅奕不合時宜的獸性大發讓她無力招架,本能的捂着胸口,眼睛瞪的圓圓的,滿含溫怒。
軒轅奕勾脣邪惡一笑:“裝什麼啊,你哪兒爺沒看過?”
這話說的,太邪惡了。
雲汐紅了臉:“你混蛋!”
太過分了!雲汐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被吃的死死的,偏又不甘心,氣的別過頭不看他。
男人忽然一聲輕笑,洋溢着惡作劇的惡趣味,小丫頭被耍的夠嗆了,某人早就消了氣,完全是想看她被整的氣鼓鼓的小樣兒。
手上的力道卸去,身上有滑膩的絲綢質感,不知什麼時候被披上了一件外裳,茜紅的色彩,精緻的繡紋,是躍龍的衣服式樣。
軒轅奕已經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了,臉雖然還繃着,聲音也嚴肅的很,不過已經緩和的太多:“快點換衣服。”
衣服都是她以前慣常穿用的,從內到外,尺寸一絲不差,就連釵環首飾都是她喜歡的樣式。
軒轅奕似乎沒有要回避的意思,說實話,當着男人面換衣服,雲汐還有點發憷。
雲汐笑呵呵的:“那個,你能不能轉過身?”
軒轅奕挑眉,不動。
雲汐脫口而出:“穿衣服哪兒有脫衣服好看啊。”
說完雲汐立馬覺得自己二了,這是赤裸裸的邀請啊。
軒轅奕勾起嘴角,涼涼的邪魅:“急什麼,有的是機會欣賞。”
雲汐差點一口鹽汽水噴出來,算了算了,反正也都看過了,沒啥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倒小家子氣了。
雲汐臉色如常了,動作卻暴露了緊張,繫個帶子手抖了半天不得要領。
某人看不下去了,搖搖頭:“笨死了!”嘴上罵了,還是過來耐着性子幫雲某人把衣服一件件穿好。
在雲汐面前,某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折騰了半天穿好衣服,該回去了,軒轅奕伸手一擋:“你還打算回去被人圍觀啊。”
這倒也是,只不過,就這樣走了?
軒轅奕冷了臉:“怎麼?還想去和阿史那靖告個別?”
呃……
“那現在去哪兒?”
“反正不讓你睡大街!”
“……”
亦步亦趨,雲汐跟個小媳婦似的乖乖跟着軒轅奕走了。
兩人剛一消失,從迴廊的暗處徐徐走出阿史那靖高挑身影,目光冷邃深不可測,可是落寞和不甘卻明顯的寫在臉上。
一把含着笑意的柔和女聲響起:“別看了,人都走了。”
軒轅長安一身華服,站在阿史那靖身後,笑的優雅高貴,又善解人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