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反正趙家跟元家是姻親,打你跟打他們差不多。”臉色陰沉的望着趙威,蘸濃墨寫了四個字:依法懲辦!
言簡意賅,如齊強冷酷無情的性格,卻讓他渾身發冷、雙腿打顫、額頭冒汗。
此案牽連的元家、溫家和趙家都是勢力龐大的家族,元趙兩家是姻親,溫家是太子妃的孃家,元家是的孃家,都在朝中有舉重若輕的地位,他一個小小的三品京兆府尹,每日巴結討好還來不及,怎麼懲辦?
爲難的京兆府尹三十多歲就生了白髮,還沒找出方法解決,只能稱病閉門謝客,暫時躲避三家人的狂轟濫炸。
聽完柳鶯兒的描述,齊毓殤撫了撫大拇指上的扳指,冷酷勾脣,“趙威妻子不愧是聖京才女,不但使得一招‘借刀殺人’,‘一石二鳥’更是出神入化,讓人歎爲觀止。”
“一石二鳥?”柳鶯兒搖頭,冷豔美眸中滿是疑惑,“公子,她不是借溫家的刀殺這個她看不順眼的男人嘛,何來的一石二鳥?”
“趙威妻子恨趙威在外面花天酒地,不顧她的臉面,就借溫超的手殺了趙威,並令人將屍首撈出來,到京兆府喊冤,既除掉了趙威,還打壓了溫家,你說是不是‘一箭雙鵰’的絕妙好計?”
柳鶯兒恍然大悟,彎彎月牙眼望向他,帶着濃濃的欽佩和壓抑的愛慕。
公子就是公子,一眼就看穿了趙威妻子的計謀,真是深謀遠慮、智勇雙全!
就這樣,趙威成了兩家爭權奪利的犧牲品,真正爲他的死傷心的,恐怕只有他的父母了。
“可是,公子……”想到如今聖京的風起雲涌,柳鶯兒目露擔憂,“京兆府尹總這麼躲着也不是辦法啊,萬一元藺施壓,他的官職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元藺沒那麼傻,不會親自出面去給京兆府尹要人。”齊毓殤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冷靜分析着,“他的身份在那裡,他不會降尊屈貴的去京兆衙門要人,而溫家或許有人會去給他要人,但他既然是裝病,不管是元藺還是溫鎮,都不能硬闖大牢,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
柳鶯兒更加疑惑。
都不能硬闖,怎麼就聰明瞭?
不管是元家還是溫家,都有死士,派幾個死士去殺人或者搶人,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們怎麼會任由溫超在牢裡過好日子呢?
溫超的身份在那裡,京兆衙門的捕快和衙差對他是尊敬不已,又是送美酒又是送好菜,壓根不敢虐待。
元家不滿意,憑什麼殺人兇手逍遙法外?
溫家不放心,元家不會放過溫超,要怎麼辦,才能讓他避開元家死士的刺殺,避開這場牢獄之災呢?
公子雖是坐山觀虎鬥,可京兆府尹身份特殊,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在兩大家族的夾縫中爲難……
“鶯兒,爺問你,如果京兆府尹不稱病,是不是要審理此案?”齊毓殤無奈,輕嘆一聲帶着她往書房走去。
柳鶯兒點頭,“是的,元家催促得很呢。”
“元家催促判刑,溫家各種施壓解救,最爲難的人是誰?”
“是京兆府尹高大人。”
“他稱病不出,溫家能去大牢救人麼?元家能去大牢殺人麼?”
“應、應該可以吧?”柳鶯兒也不太確定,含糊其辭道,“畢竟關乎顏面和族人,就算被發現,死士也不會泄露半個字,他們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