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負君心

三日之後,花梨神秘兮兮地將一封信箋遞到了蘇雲手上。

那是一封淺黃色牛皮紙製成的信封,上面有一列紅色吉祥雲紋印花,外面用一根金絲線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看起來十分雅緻。但是封皮上什麼都沒有寫。

蘇雲眉頭一挑:“誰送來的?”

花梨對着她擠擠眼,笑道:“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蘇雲拆開信封一看,裡面是一張摺疊成玫瑰花型的砑光箋,呈現出一種淡雅的芙蓉色,紙質光滑精緻,紙薄而勁韌,表面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清香,一看就知道絕非凡品,有別於普通商家所售之物。

紙面上印出微凹的金如意花紋,紋理清晰,精美細緻。

信函用工整的楷體書就,流暢瀟灑、卻是力透紙背。

蘇雲看了一眼落款,自言自語道:“沒有想到斯文纖弱的廣陵王,寫的字倒是如此的蒼勁有力。”

熟料,花梨突然一把將信箋從她手裡搶了過來,照着信箋大聲唸了起來,時不時還做做鬼臉:

“一曲‘盛世賦’,舞驚鳳陽樓。

傾國傾城姿,才冠滿京華。

清風樓上小亭臺,明日香茗爲卿候。

憑欄吟詩博雅樂,笑看紅梅鬥春風。

佳期如夢,知音難覓,切莫負君心。”

唸完之後,花梨噗嗤一笑:“哎呦你瞧瞧,這滿紙酸溜溜的風花雪月啊!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花梨邊笑邊抱着自己的胳臂,倒像是真的很冷似的。

蘇雲狹長的眸子裡星光一轉,長袖輕輕一揮。花梨只覺得頭上被人敲了一記,再擡眼,手中的信已經不見了,信又重新回到了蘇雲的手上。

花梨摸摸被敲疼的腦袋,腆着臉勾上了蘇雲的肩:“你和廣陵王才認識幾天,他就請你去清風茶樓雅聚?看起來你們交情非同一般吶!”

蘇雲輕飄飄地溜了她一眼,說道:“是呀,清風樓素乃京師文人雅士雲集之地。而廣陵王的那些朋友又是其中翹楚,若能與他們相識,倒也不失爲一件樂事。”

花梨不以爲然道:“不就是一羣公子哥閒得無聊喝茶聊天彈琴麼?還能有什麼樂子?”

蘇雲勾脣一笑:“我可聽說大名鼎鼎的畫師冷秋望也是廣陵王的朋友呢。”

花梨一聽到這個名字,兩隻眼睛瞪得跟雞蛋似的:“冷秋望?就是那個號稱是京師第一美男的冷畫師?他雖貴爲將門之後,卻潛心於畫,不少宮廷畫作都是出自他手。不過,人們最爲津津樂道的還是他的風流軼事:不少大戶人家的千金爲了一睹芳容,都排着隊等他畫像呢。聽說曾經還有個名門閨秀甚至爲他退了婚,求着鬧着想與他私奔呢!”

蘇雲淡淡地點點頭:“恩,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呢。還有啊,那個才華橫溢的大詩人周凡安也是廣陵王的好友呢!”

花梨張大了嘴巴,興奮地顫抖起來:“真的嗎?聽說那個周凡安出身寒門,卻纔高八斗,高中狀元之後,皇上還親自給他賜婚了呢。最重要的是人家貌比潘安,顏如宋玉啊!他的媳婦兒一定是前八輩子好事做盡,才修得如此福分。”

蘇雲繼續從容地說道:“還有個叫南宮慕遠的書法家……”

花梨眼放綠光:“敢情全京師一等一的大美男全是廣陵王的朋友啊!”她跳了起來,拉着蘇雲的手央求道:“小姐,明日你帶我去清風樓好不好嘛?”

蘇雲暗自好笑:花梨這丫頭還真是死性不改!

她故意指了指自己另外一邊肩膀,悠然道:“這兒好酸,給我捶捶。”

花梨趕緊捏着小拳頭,殷勤備至地替她捶背:“小姐,你就帶我去嘛?”

蘇雲清淺一笑:“好,不過你得保證,到了那裡可得規矩些。”

花梨一聽,樂開了花:“好好好,小姐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然而蘇雲的思緒卻又飄到了遠方:廣陵王若非懿宗之子,他們也許還真能成爲志同道合的朋友。

……

清風樓,取清風明月之意,是一處風雅別緻、遠離塵囂的絕妙去處。

在一座綠樹環繞、曲徑通幽的園林之中,有一灣碧波盪漾的旖旎湖水,走過一座蜿蜒的九曲石橋,便來到了一幢雕樑畫棟、飛檐斗拱的三層樓閣前。那小樓造型別致,清新自然,矗立在小橋流水之畔,令人彷彿置身於意境深遠的詩畫之中。

那便是清風樓了。

悠揚的琴聲從樓閣的雕花窗口中靜靜地流淌而出,如流水叮咚、忽高忽低,婉轉動聽。琴聲似有一種奇特的魔力,讓人忘卻了世俗的煩惱,寄情於寧靜悠遠的意境之中。

蘇雲的一雙芊芊玉手在鳳凰鈴的銀色琴絃上拂動,剔透如玉的琴面上映照出她嫵媚妖嬈的動人身姿。

而她的身邊則端坐着一位溫潤如玉的公子,正是廣陵王。

他正撫動着一張朱面黑底的瑟,他的指尖流動,飄出了一連串更爲柔美圓潤的音符,就像是琴音在山谷中徘徊的回聲,深情地追逐着琴音,帶着淡淡的惆悵,卻又與琴音緊緊相隨。

琴瑟和鳴,歲月靜好。

他們身邊圍坐着五個面如冠玉、文質彬彬的男子,正是廣陵王的一班好友,其中果真有畫師冷秋望還有詩人周凡安的身影,聞名不如見面,他們的風度與美貌絕對配得上他們響噹噹的名氣。

其他三人雖然名氣不如冷秋望與周凡安那般響亮,但也並非籍籍無名之士。他們半睜着雙眸,時而凝神沉思,時而指尖點桌打着拍子,似乎深深沉浸在美妙的樂曲之中,如入忘我之境。

花梨站在蘇雲的身後,她的一雙俏眼簡直都要來不及轉了。她一會兒掃掃這個人,一會兒又在那一個人臉上溜一眼,每個人都是秀色可餐,看得她面紅心跳春心氾濫。

直看得自己情思懨懨,昏昏沉沉居然做起白日夢來了:

夢中的她穿着一身珠光寶氣的綾羅錦衣,比公主的衣衫還要華美豔麗,比九天仙女的雲彩衣裳還要輕盈飄逸。她騰雲駕霧翩翩起舞,舞得鳥兒都圍着她歌唱,美得花兒都爲她折腰綻放。

天邊忽然翩然落下好多個白衣飄飄的神仙,個個花容月貌長身玉立。她仔細一看,那不是廣陵王還有他那班美人朋友嗎?

他們竟然競相簇擁着她,在她周圍像是爭寵般的引吭歌唱,她的舞衣在他們的身上若有似無地撈過,他們如同衆星捧月一般將她抱了起來。她飄飄欲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想着想着,花梨的嘴巴情不自禁地噘了起來,像是要輕吻什麼人。

突然,門開了,又進來兩個男人,將花梨從白日夢中拉了回來。

走在前面的那個男人已到中年,兩鬢夾雜着銀絲,髮際線已經後退,露出飽滿寬闊的額頭。他的眼睛下有些黑暈,像是長期睡眠不足。他的嘴角總是微微上翹,就算不笑的時候也給人一種微笑的感覺,讓人覺得溫和可親。

他正是清風樓的主人,名叫方遠信。

花梨看到了方遠信身後那人,兀自嚇了一跳,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又凝神看了一眼,方纔相信自己沒有看錯,另外一個男人竟是葉軒!

他怎麼來了?難道他也是廣陵王的朋友?這纔可有好戲看了!

花梨居然莫名地期待起來。

葉軒看到了蘇雲,眼中露出一絲驚異。又發現蘇雲與廣陵王正在琴瑟合奏,表情愈發不太自然。

這時,廣陵王已經停下了手中的瑟,他站了起來,笑着對葉軒說:“葉軒,你晚到了,待會兒可要受罰啊!”

葉軒抱拳朝着衆人一揖:“抱歉,葉某剛纔被公事耽擱了。”

廣陵王拉過葉軒,剛想爲蘇雲引薦,沒想到蘇雲卻莞爾一笑,說道:“葉大人,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沒有任何人會知道,在她怡然淡定的微笑背後卻隱藏着一顆撲撲亂跳的心。

葉軒有些木訥地應道:“恩。”他想起了蘇雲的那個青梅竹馬,又想起了在蘇府門前看到令狐越與蘇雲上了同一輛馬車,一顆心又隱隱作痛起來。

廣陵王先是一愣,而後哈哈一笑:“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了?那樣更好不過了,今個兒我們以茶會友,一定要盡興而歸!”

蘇雲看了一眼葉軒身上竹青色的長袍,認出正是自己替他做的那兩件衣服之一。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將他身上的武者霸氣都遮掩住了,反而平添了一種儒雅的書卷氣。

冷秋望將葉軒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與他聊起了書畫之事,兩人同樣熱衷作畫,因此頗爲相投。不過,葉軒說話的時候,頭似乎總偏向着蘇雲的那一個方向,似乎有意無意之間總在默默關注着她。

蘇雲有些羞澀,她乾脆低眉把玩起桌上的字畫器物。廣陵王每次與朋友相聚,總會帶來一些從各地蒐羅來的文物古籍,讓諸人一同品鑑。

方遠信笑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上茶吧。”說罷,他伸手拉了拉牆邊垂下的一根紅錦繩,紅繩的另一頭傳來了清脆悅耳的鈴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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