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

別看魏宗寶終日混跡於花柳樂坊不幹正事,不過他賣官鬻爵的本事倒是不小,何況他又有個刑部尚書的老爹給他撐腰,因此在大理寺中扶搖直上。很快,他便升到了大理寺正,僅次於大理寺卿葉軒兩個官級。春風得意之時,自然要宴請同僚,大肆慶祝一番,他掛念着自己的相好劉月瑤,便把大理寺的一衆官吏硬拉到了千雅樂坊。當今官吏在樂坊消遣娛樂也算稀鬆平常,因此其他人等自然也沒有反對的道理。

蘇巡卻對此一無所知,他正坐在二樓雅間的柵欄邊上,翹着修長的二郎腿,悠哉遊哉地欣賞着一樓樂伶們的歌舞。一擡頭撞見一羣身着官服的人大刀金馬地走了進來,魏宗寶與葉軒赫然在列!不過,蘇巡自從上次招惹了葉軒被他關進大理寺打了二十大板,之後見了葉軒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似的,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他趕緊低頭,豎起領角遮住臉,縮頭縮腦地想要從另一頭溜走。

哪知魏宗寶發現了他,從背後將他叫住:“這不是蘇兄嘛?蘇兄請留步!”

這下蘇巡沒了辦法,只好硬着頭皮回頭,皮笑肉不笑地與他打着招呼,還儘量避開葉軒的視線:“魏兄,這麼巧又見面了。今個兒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魏宗寶笑道:“今個兒是我的好日子啊!特地請了大理寺的兄弟們來這裡樂一樂。”他又對着跑堂的吩咐道:“月瑤在何處?快把她請過來,與我衆兄弟們見個禮。”

“小人這就去請。”那跑堂的轉身要離開,魏宗寶又叫住他:“等等,別忘了請花二孃也一同過來,只有她彈琴才能配得上月瑤姑娘的嗓音。”

蘇巡一聽,想到葉軒在場,不知道蘇雲與他見面之後會不會露餡兒?本想去給姐姐通風報信,不過跑堂的已經先走一步,自己是來不及通知蘇雲了。他轉念一想,這種場面蘇雲自然應付得過來,就算葉軒再怎麼厲害,也不見得能夠識破吧?他反倒心安理得與魏宗寶聊了寒暄幾句之後方纔起來。

不一會兒,劉月瑤身姿搖曳地款款走來,身後跟着幾個貌美如花的樂伶,蒙着白色面紗懷抱琵琶的蘇雲走在最後頭。蘇雲隔着面紗看了一眼葉軒,然後不動聲色地在屋子一角坐下,悠然地彈着琵琶,冷眼旁觀地看着那些官人把酒言歡。

酒過數巡之後,有幾個官吏逐漸放鬆起來,不時與樂伶猜拳嬉笑,甚至還摟摟抱抱的,而葉軒則靜靜地坐在一邊,連眼皮都不曾向着樂伶擡上一擡。

蘇雲在心裡暗笑:這人還真是一本正經呢!

之後劉月瑤幾曲方罷,乾脆坐到魏宗寶的邊上爲他斟酒與他說笑。蘇雲本想退席,熟料魏宗寶的臉上帶着酒醉的紅雲,竟然站起來舉杯向她喊道:“花二孃慢走!”官吏們原本壓根兒不曾注意過這個身材佝僂的婦人,不過此時他們紛紛向蘇雲側目。

轉而對着衆人說道:“本官要敬花二孃一杯。”

蘇雲的喉嚨裡發出年長之人的蒼老沙啞之聲:“老身不敢當。”而魏宗寶藉着幾分醉意,將花二孃如何爲他驅鬼算命之事一股腦兒說了出來,中間還沒少添油加醋,把花二孃說得神乎其神,引得衆人嘖嘖稱奇。葉軒此時擡起頭來,將蘇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眼神銳利如鷹,就像是能將她一眼看透似的。蘇雲雖然層層僞裝,但還是心顫了一下。

有幾個官吏不屑地笑笑,眼中難掩懷疑的眼光。魏宗寶一時興起,提議道:“諸位若是不信,不妨請花二孃當場算一算,方知她的厲害。”而後轉身對着蘇雲說道,“花二孃,你就給我們露一手吧?”

蘇雲不肯,只是推脫,那劉月瑤暗中扯扯她的衣袖,在她耳邊私語道:“花二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你可不能讓魏官人失了面子啊!求求你了,就給這些人算一個唄。”蘇雲別無他法,只得應允:“那老身也不推辭了,就給諸位官人看個手相吧,純當消遣,若是有哪裡說錯了,也請官人們莫要介懷。”

“不知哪位官人願意讓老身看個相呢?”

這時候,王龍自告奮勇站了出來:“我先來!”他平日裡向來不信這些,認爲不過是江湖騙子信口胡謅騙錢的。

“不知官人想要算什麼?”

“隨便什麼都行,反正我是不信的!”王龍直白地說道,引得旁邊同僚嬉笑紛紛。

蘇雲卻不生氣,反而呵呵笑了兩聲:“請將左手給我。”她微微掀起面紗,只露出皺紋遍佈的脖子還有面頰的一部分,接着捧着他的左手,前翻後看端詳了好一會兒。她指着他手掌上的一個紋路說道:“此爲六秀紋,掌管事業,看此紋既長且直,說明官人福祿無虧,門庭有光,一生豐衣足食。”

王龍聳聳肩,不以爲然地笑笑。

“此爲家風紋,官人請將手握起來。”蘇雲繼續說道,“官人姻緣不錯,看來成家已有多個年頭了吧?如今妻和子孝,家庭美滿,坐享齊人之福。”

一旁的方力聽了,哈哈笑道:“好一個齊人之福啊!別的姑且不論,王大人果真是一妻一妾,兒女雙全。這條錯不了!”衆人也連連點頭。葉軒原本兀自在一邊喝酒,聽到此言放下酒杯饒有興致地看着蘇雲。

話說蘇雲怎麼會這一套?其實她幼時從令狐宏那裡就已經學到了些算命卜卦的皮毛。此番她裝扮成花二孃糊弄劉魏二人之前更是費了好一番功夫,她一口氣將《周公算命》、《鬼谷子相法》、《百中經》等相關書籍熟讀了幾遍,又將一些通常基本的說辭算法默記於心,此時算是派上用場了。

這樣一來,有幾個官吏也來了興致,爭相要讓蘇雲給他們看相。蘇雲之前與大理寺官吏打過不少交道,對他們幾人的背景家世早已摸得一清二楚,不過是說出她早已知曉的事實罷了,倒是讓他們驚得目瞪口呆。偶然遇見個別她未曾謀面之人,她便估摸着對方的年紀官服等級,猜個大概。遇到實在猜不透的,便挑些好的說辭,什麼“勤學刻儉、胸襟通達、足智多謀、洪福齊天”,總之高帽子往他們頭上扣,扣誰頭上都錯不了。

那些官吏越聽越覺得神乎。輪到方力時,蘇雲走到了他的身邊,衣袖一擡正要握住他的手。此時坐在方力身旁的葉軒正在給自己的斟酒,他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擡眸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着蘇雲猛看。看得蘇雲莫名有些心慌,她原本要掀起面紗查看方力掌紋的,如今故意背對着葉軒,匆匆一瞥就信口說了些她本就知道的情況。

一番說辭讓方力連聲讚歎:“花二孃真是神算子哪!”他推推葉軒道,“葉大人,您也給花二孃算一個吧?”

蘇雲心念一動,正盤算着要怎麼應付。沒想到葉軒一雙澄澈晶亮的眼睛緊緊注視着蘇雲,臉上透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開口道:“花二孃神機妙算,不知是師從何位高人?”

“大人折煞老身了!”蘇雲啞然笑道,“老身哪裡有此等福份拜師高人?只不過曾經服侍過一位得道山人,隨着他擺攤算命看相,耳濡目染偷學了些皮毛而已。”

葉軒挑眉:“哦?僅僅是皮毛就能對我們這些人瞭如指掌?想必這位得道山人定是位名震八方的高人吧?可否告知他的名姓?”

蘇雲微微欠身:“山人云遊四海,無根無籍。且他與我有約在先,他的名姓下落恕老身不便告知。”

葉軒冷哼一聲,繼續窮追猛打:“那花二孃爲何要以紗遮面?”

“老身曾患重病留下疤痕,未免驚擾了官人,所以蒙面遮羞。”蘇雲越來越覺得不安,似乎葉軒與自己較上了勁,但究竟哪裡出了錯?還是她早已露了餡兒?

“葉大人,您是要算命還是審犯人哪?”身邊的方力都看不下去了,對着葉軒小聲嘀咕道。他實在搞不懂葉軒究竟在想些什麼。

蘇雲看着葉軒較真的表情,生怕他繼續盤問下去,便客氣地推說道:“既然大人無心算命,那老身就先行告退了。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過多,今日恕老身只能到此爲止。其他官人若是有興趣,改日再來無妨。”方俯身退下,而葉軒的視線卻一直注視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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