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水

陸婉婷見蘇巡遲遲不來,話鋒一轉,問道:“雲姐姐,蘇哥哥平時都喜歡吃些什麼呀?”

蘇雲抿嘴一笑:“他呀倒是不挑剔,什麼都喜歡,尤其喜食甜食!”

“原來是這樣啊,那他喜歡什麼顏色?有沒有中意的女孩子?中意什麼樣的女孩?”陸婉婷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蘇雲都耐心地一一作答。

陸婉婷等了好半天,蘇巡仍舊沒有回來,她着急起來:“蘇哥哥怎麼還不過來?問會不會在廁所暈倒了?不行,我要去找他!”說着起身就衝了出去。

陸非心中不悅,婉婷已經許了人家,如今怎麼能追着一個大男人到處跑,這還成何體統?他實在是不放心,也匆匆追了出去。

那兩兄妹就這樣離開了,蘇雲搖搖頭,笑道:“我這個弟弟一定是上輩子欠了陸婉婷的,纔會被追得那麼緊!”

花梨也是忍俊不禁:“要我說呀,小姐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被那麼多女人追,一個被那麼多男人牽腸掛肚!”

“你又瞎說什麼?”蘇雲深深地剜了她一眼。

“難道不是嗎?這葉大人前腳剛被我勸走,陸公子後腳就跟過來了,還不是都追着小姐不放!這哪裡是壞事呀,依我看都是小姐和少爺前世修來的福分!”

蘇雲一個恍惚:前世?前塵往事不堪回首,哪裡談得上什麼福分?

花梨見她不搭話,繼續嘮叨道:“你就說這陸公子吧?家世長相性格才華樣樣出彩,而且從小就對小姐一往情深,眼裡就再沒別人!小姐要他往東,他絕對不敢往西。你說上哪兒去找那麼好的夫婿呀?要是換了別人,早就爭着搶着嫁給他了。不過小姐,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呀?”說罷她充滿期待地望了一眼蘇雲。

蘇雲低頭若有所思。她濃密的睫毛微顫,深邃的雙眸閃動着混雜着憐憫卻又似冷酷的光芒。她終於輕輕動了動脣,聲音很細,彷彿是在喃喃自語:“陸公子確實很好,像他這般的人本該有一個好歸宿的……”

“小姐,你說陸公子很好,然後呢?”花梨只聽到了前半句,後半句蘇雲說得太輕,她根本沒有聽到。

蘇雲從思索中回過神來,擠出一絲笑容道:“我是說,像陸公子這麼好的人,一定能娶到一位賢良淑德的好妻子。”

花梨壞壞地斜睨她一眼:“哼,陸公子縱然有千般好,可惜小姐的心思卻不在他身上呢!那麼,葉大人如何呢?人家雖然年紀大了點兒,但好歹也是尚未娶妻啊!”

花梨本以爲說了這話,蘇雲又要訓斥她了,沒想到蘇雲的眼神突然變得憂鬱起來,許久方道:“我與他立場不同,也許終有一天他會親手將我送入大牢。”

花梨急道:“呸呸呸!小姐爲何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他要是敢抓你,我把大理寺給掀了!”

蘇雲抿嘴輕笑,恢復了從容淡定的神態:“好大的口氣!你放心,我會盡力不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她望了一眼屋外,陸非和陸婉婷還沒有蹤影,她嘴角扯起一絲無奈的笑容,對着花梨說:“陸公子他們離開好一會兒了,別是撞到了府中的什麼機關,你去找找他們吧。”

花梨領命而出,去尋陸家兄妹。

蘇雲正欲在桌邊小憩,卻突然覺得身體入墜冰窖一般冰冷,她的胸口劇痛難忍,低頭一看,胸前雪白的玄冰蛇玉竟然開始蒙上了一層煙霧般的灰色。

“糟糕,重聚魂魄的時候到了!”

蘇云爲了保存前世鄭淑音的記憶,她的魂魄沒有進入六道輪迴即重生爲人,作爲代價,她的魂魄會被天地日月吸收逐漸消散,因此在玄冰蛇玉變色時,便需要及時潛入江海湖泊的底部利用玄冰蛇玉重聚魂魄,晚了則會魂飛魄散。

她記得第一次這麼做還是在她八歲的時候,本以爲可以等到大約十六歲的時候再次重聚魂魄,沒想到如今魂魄消散的速度卻變快了,十四歲的她便需要第二次聚魂。

不一會兒,花梨返身回來,笑着道: “剛從打掃庭院的小廝們那兒得知,少爺早已藉口上茅房的時候從後門溜出了蘇府。婉婷姑娘知道之後也追了出去,害得陸公子跟在她後面好一通亂跑,他們今個兒恐怕不會再來了吧。”

她說了一會兒,這才留意到蘇雲沒有迴應,而是頭無力地倚靠在桌背上,表情凝重地摩挲着胸前的玄冰蛇玉。她快步走上前去。柔聲道:“小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蘇雲苦笑着搖搖頭: “花梨,我突然很想遊鳧水,你準備一下,明日陪我去渭河。”

花梨一臉錯愕:“可是小姐,您要鳧水咱們府上不是有個大水池嗎?何必跑到外面去,若是給人看去了,這可怎麼使得?”

“可我就想去河裡鳧水,明日我們一早就去,撿一處僻靜之處,自然不會被人看見的。”蘇雲朝着她戲謔地眨了眨眼,語氣卻是堅定不移。

花梨苦着臉,嘆了一口氣,哎,真不知道小姐這又是玩的哪一齣花樣?

一輪火紅的朝日從地平線上升起,橙色的光芒灑落在渭河之上,河面上波光粼粼,柔和而絢爛。岸邊春意盎然,柳絮紛飛,小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地歌唱,迎接着新一天的到來。此時路上的行人還是零零星星,只有遠處的三兩船帆迎着風兒徐徐前行。

蘇雲與花梨同乘一輛馬車而行,她們在灑滿陽光的渭河邊上下了車,讓車伕在大道上候着,然後沿着河岸尋找着適合下水的地方。

此時隱約的疼痛已經在蘇雲全身蔓延開來,她感到自己越來越虛弱,緊緊攥着胸前的玄冰蛇玉。她沉默地凝望着河面,想起了自己前世死在渭河中的慘狀,心痛得一抽一抽的。

花梨見蘇雲的臉色有些蒼白,替她罩上了一件金絲雲錦的披風,擔憂地問道:“小姐,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呢?要不我們改日再來吧?”

蘇雲搖搖頭: “不!我知道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地方可以下水。我們快些走吧。”

花梨無奈只得往前,她們拐入一條羊腸小道之後,前面出現了大片半人高的黃菖蒲,嫩黃色的花朵點綴在翠綠的植株上,而垂柳下則露出一座小小的石拱橋,四下無人,只聽得到悅耳的鳥鳴,果然是一處僻靜清幽之所。

蘇雲走到拱橋腳下,而後褪去絲履交給了花梨,露出一雙纖纖玉足,十個指甲鮮紅亮麗。她順着溼滑的石頭慢慢地朝着河裡走去,她正要褪去外衣,花梨苦口婆心地勸道:“小姐,這兒水涼,要是着了風寒可怎麼好?還是不要下去了吧?”

“別擔心。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花梨知道她決心已定,又道:“要不我與你同去吧,萬一有個什麼事兒,也好照應!”

“不行!”蘇雲不容置疑地說道,“你在這兒站着別動,給我望風,若是有人過來,想辦法趕走他們。若是我被別人看去,我拿你是問!”

花梨頓時頭疼不已,小姐怎麼突然變得如此蠻不講理?

蘇雲解下湖綠色的外衣,將衣服拋給花梨,只着一件雪白色的紗裙,輕輕滑入水中。

此時夏日尚未來臨,河水果真冰冷,但入水的那一剎那,蘇雲注意到胸前的玄冰蛇玉中忽然閃過一絲白色的亮光,稍衆即逝。一股無形的氣流順着腳底涌入她的胸口,那種感覺溫暖而舒適,就如同被母親的手輕輕拂過,令人心安。

烏黑的長髮如雲般散開,披在她婀娜的後背上,她迎着朝陽,擺動着如羊脂玉一般的手臂,沿着崎嶇的河道往前緩緩游去。那姿態優雅美麗,就如一隻高貴的白天鵝靜靜地划向遠處。

花梨在岸上叫了起來:“小姐,我在這邊守着,您可別遊得太遠!”

“別離開,三個時辰之後我自然會回來!”蘇雲沒有回頭,愈行愈遠。

“什麼?三個時辰!”花梨急得直跺腳,卻拿她毫無辦法,只得對着她的背影大喊,“早點兒回來!”

蘇雲從拱橋下游過,逐漸向河中央游去。待到看不見花梨時,她將玄冰蛇玉含於口中,潛入水中。

碧綠的河水清澈舒緩,偶爾有幾條細長的小魚兒從身邊有過。她口中的蛇玉漸漸發熱,射出一道螺旋式的金光將她整個身體圍住,她感到有一股水流牽引着自己,將她帶入河底。頭頂的光亮越來越遠,周圍變得昏暗寂靜。

她靜靜地躺在河底,望着周圍的一片蒼茫。

前一世她葬身河底,她本以爲自己會害怕恐懼,但如今自己卻心如止水,如同躺在母親的懷抱之中那般安穩舒適。

忽然,圍繞在她身邊的金光變得強烈耀眼,原本平靜的河水中泛起了無數的氣泡,在金光的照耀下發出如寶石般迷幻的湛藍。氣泡越聚越多,慢慢地匯聚成一道細長如絲綢一般的藍色漩渦,輕柔地鑽入她的胸膛。

蘇雲感到一股暖流滌盪着她的心,渾身輕飄飄的,像是釋放了所有的煩惱和愁思。

藍色漩渦源源不斷地涌入了她的身體,她整個人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她心滿意足地回到水面,正往拱橋游去,擡眼卻見一個身材頎長偉岸的男子背靠着她站在拱橋上。

那潑墨般濃密的黑髮,那豐偉頎長的身影,還有那份沉靜從容的氣質,她一瞬間就認出了他。

葉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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