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仍是虛空般的安靜,自己的世界就像是一個沒有一絲空氣遊走的密封的埃及金棺。
林肖躺在牀上,他的心裡正在煩躁,因爲韓娜娜的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的多,唯的父親連日以來的調查像是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無論怎麼轉動,結果卻還是呆在原地。
所有的線索都像是被詛咒了般,密密麻麻的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在你以爲柳暗花明的時候,卻只是圍着圓周走了一遭回到了起點。
這是最讓人懊惱的地方,唯的父親近幾日來一直躲在書房,他的面前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文件夾、材料,幾個通宵後,地上、桌子上全部鋪滿了草稿紙,每張草稿紙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或是符號,他一直在推算着,每種可能都被他仔仔細細的寫下來,可是最後卻發現,把所有的線索穿起來,就會構成韓娜娜有罪的完美推理。
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案件,按常理來說一個案件無論罪犯的手法有多完美,總會有些破綻的,而這個案子,簡直是滴水不漏,相當棘手。
他點了一支菸,慢慢吐着菸圈,就像一個偵探,正在思索着。
驀然,他把剩下半截的煙按在菸灰缸裡熄滅了,這個案子還有一種可能。
“原來是這樣。”
他的眼裡閃爍着快樂的光芒,就像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活力無限。他走出書房,這麼多天憋悶,終於消散。他伸了個懶腰,甩了甩胳膊和腿,走到林肖的房間前。
他要告訴林肖自己解開了真相,這樣兩個人的交易也正式生效了。他伸出手來,要敲房門,可是那隻手舉了半天最後卻輕輕的放下去了。
他的面色鐵灰,這件事情關係重大,到底要不要告訴林肖,自己突然拿不定主意。這麼多年在商場摸爬滾打,他的行事果斷早已被商界奉爲神話,一個幾億的生意,他在幾秒鐘就能做出決定。
而現在自己卻被這件事困住了。他的眉頭緊皺,深深的吸了口氣,快步走回書房。
而在這時,房間門開了,林肖穿着寬大的睡衣走出來,眼睛紅紅的,腫的像是一個末澀的酸棗。
他朝飲水機走過去,客廳裡並沒有開燈,藉助月光,還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他接了杯水,走到窗戶邊。月亮圓圓的,發出明黃色的光芒,透過窗戶灑在自己的手上。
林肖低頭看着手中的杯子,裡面有一個月亮。他的嘴角微微上翹,今天是十五了嗎?
他舉着杯子喝了一口水。
靜靜的夜晚,世人都在夢中,月光明亮又美好,大地呈現出一片銀色的光輝。站在窗前的少年,他臉上的末澀也和和這片寧靜融爲一體。
只要真真相查出來,他和唯父親的交易就會馬上開始。
他拿着水杯,出神的望着窗外,黑色的夜空上佈滿了星星,一閃一閃的就像是頂級的南非鑽石,耀眼奪目。
如果真的離開了,有沒有人會想念自己?
他的眉頭微微攢動,眼中流露出不捨與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