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域中橫衝直撞的崖遊俠到底是沒有與他心心念唸的飛虎隊狹路相逢。
楚下了令,不讓飛虎隊進聖域。
崖弘英便一邊尋找着惜寒,一邊和聖域裡的駐兵玩捉‘迷’藏。
還真別說,崖弘英頗有兩下子,好幾次被聖域兵圍攻,他卻也能全身而退。
聖域極大,崖弘英的方向感似乎不大好,老是能走錯路,‘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在聖域中兜圈子,讓聖域兵好一通找。
楚也沒特意通知聖域裡各個駐點的聖域兵這個消息。
等到傍晚的時候,聖域範圍內已經暗中傳遍了消息,說是有一個傻蛋刺客闖進了聖域,不過人到現在還沒被抓到。
不知情的聖域兵都擔心這事兒捅楚頭上去,讓楚和康康知道了,他們會吃不了兜着走。畢竟這麼區區一個傻蛋似的男人,提着劍在聖域中招搖過市,他們那麼多聖域兵竟然都捉不到他。
捅到楚和康康面前,還不得說他們是無能之輩?
恐怕頭上這頂官帽都得被摘掉。
所以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隱瞞,希望在被楚和康康發現之前,將那刺客給抓到,再帶去給楚看。
焉不知,楚在暗處,早就已經‘洞’悉了他們那點兒小心思。
徹底‘迷’路了的崖弘英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在又碰到之前曾經碰到過的一小隊聖域巡邏兵時,他撐着雙膝問道:“我不跟你們打了,你們帶我去見聖父聖母可以嗎?”
頓時戒備起來的聖域兵面面相覷,不知道面前這個看着‘挺’文弱卻一點兒都不容小覷的男人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我說,帶我去見聖父聖母……”崖弘英喘着氣,手撐在了腰上。跑了一整天他也是很累了。
“帶路吧?”
崖弘英做了好幾下請的姿勢,聖域兵總算是緩緩移動了,但卻不是引着崖弘英去見楚和筱雨,而是在移動的過程中,他們趕緊和其他的巡邏兵取得了聯繫,附近幾個分隊齊心合力地將崖弘英引到了寬闊的地方,將他一舉擒獲,關進了鐵籠子了。
單純的崖弘英就這樣,在一天的時間裡建立起來的“英名”,毀於一旦。
楚見到被關在籠子裡的崖弘英,連同籠子一起被呈上大殿來時,實在不知道自己臉上該表現出什麼樣的表情。
笑的話,好像有些不厚道。畢竟崖弘英現在的形象十分狼狽頹廢。
可要是哭的話,那也太假了些。
楚調試了下心情,方纔驚訝地道:“啊,那不是崖遊俠嗎?”
鬱悶地待在籠子裡,覺得自己被原本以爲的善良樸實的聖域兵給欺負了的崖弘英,聽到有人在叫喚他的名號,頓時擡起頭朝着發生地望去。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崖弘英對楚的印象顯然非常深刻。
他立刻喊道:“聖父!聖父是我!我是崖弘英!你還記得我嗎?”
楚暗暗翻了個白眼他出口就問他是不是“崖遊俠”,怎麼會是記不得他的?
“記得記得。”
楚擺擺手,讓聖域兵將鐵籠子給打開。
崖弘英頓時像兔子一樣跑了出來,頭髮有些凌‘亂’,身上也皺兮兮的,像見到恩人了一樣就要往楚這邊跑來。
楚忙後退兩步,伸手擋着示意崖弘英要他保持距離。
崖弘英倒也乖乖地站定了沒動,‘激’動地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崖遊俠,你哭什麼?”楚有些尷尬。
崖弘英卻道:“我遇見救命恩人了,如何不‘激’動,如何不流淚?”
崖弘英抹了抹臉,說:“惜寒曾經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其實這句話後面還可以再接一句的。”
崖弘英一本正經:“只是未到高興時。”
楚很想扶額嘆息一聲,好歹還是沒出聲。
“對不住崖遊俠,是我忘記了通知聖域中的駐兵,讓他們見到你不要對你刀劍相向。”
楚沒太多誠意地道了句歉,笑問崖弘英道:“崖遊俠,可尋到惜寒了?”
崖弘英頓時氣餒地長長嘆息了一聲:“我到處都找遍了,可就是沒找到惜寒的人影。”
崖弘英盯着楚:“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兒?”
楚當然知道惜寒在哪兒。她現在已經回到了當初和惜暖還在聖域時,兩姐妹一同住的地方。
其實離崖弘英所找的地方已經很近了。
可惜,崖弘英號稱是“到處都找遍了”,實際上他一直在一定範圍內兜圈子。哪怕他再往自己兜的那個圈子以外找一找,便能找到惜寒的住處。
楚笑道:“崖遊俠也已經很累了,不若先去稍事休息,吃點兒東西?惜寒那邊,我讓人去通知她來見你,如何?”
崖弘英頓時感動萬分,對楚再三鞠躬致謝。
楚忙攔着,心裡更加覺得好笑。
這崖遊俠可真的是很單純啊。這麼單純的一個人,聽說還是貴族出身,他怎麼出來闖‘蕩’的?像他這樣的個‘性’,會不會一出現就讓人給拐賣了去?
楚心裡嘀咕着,一邊邀崖弘英去用膳,一邊便問起他的身份來歷來。
“唔,崖家也只是小貴族,聽這個姓聖父就該知道,我們是從崖邊發展來的一支。”
崖弘英微微笑道,倒是十分盡心地介紹崖家的情況:“我們崖家分崖上家和崖下家,顧名思義,崖上家就是住在懸崖上面附近的人家,而崖下家則是住在懸崖下邊的人家。不管是崖上還是崖下,統稱是崖家。”
楚點點頭,又問道:“那,你們崖家是靠什麼起家的?”
“養蜂和‘藥’材。”
崖弘英笑道:“聽起來有些危險,尤其是‘藥’材一項,需要身體靈活,反應靈敏的家族同胞冒着生命危險在崖上採摘,那種最珍貴的,往往都是生在懸崖峭壁上的。後來家族興旺起來了之後,需要我們親自採摘‘藥’材的情況便少了。”
楚點點頭,笑道:“怪不得崖遊俠練就了這麼一副靈活的身體。”
崖弘英有些不好意思。
“那崖遊俠爲什麼會出來闖‘蕩’呢?你離開家出來,有多久了?”
“沒多久啊。”崖弘英道:“我剛出來就遇到惜寒他們了,那可真是天大的緣分,佛祖在我離開山中的時候,就安排了我與我的崖‘女’相會。”
楚心裡默默地想,“崖‘女’”這樣的稱呼,應該是他們崖家的人對自己未來妻子的稱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