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鵬正這樣想着,護士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迴轉身,問高天鵬道:“對了,請問,你是患者什麼人?”高天鵬答道:“我是患者兒子的老師。他兒子不在家,我給送來的。”
“好!”護士道:“既然你是患者兒子的老師,人也是你送來的,那你到收費室交一下費用。”
高天鵬聞言一怔,問道:“大夫,需要交多少錢?”
“先交五百元押金吧!等入院後,根據治療情況隨時補交費用。”
說完,護士走了。
高天鵬望着護士的背影,愣了一陣,回過神來了,遂轉頭對李斌說道:“你看這算是什麼事?!小李,你在這等着,我去收費室交費。”說畢,高天鵬往收費室去了,去交費用。
高天鵬來到收費室,交了五百元治療費用,返回到搶救室,見李斌還在搶救室門前站着。高天鵬來到李斌跟前,對李斌說道:“小李,你先回學校去吧。你回到學校後,把這裡的情況給張校長彙報一下。”
“你呢?”李斌看着高天鵬問道:“你咋辦?”
高天鵬道:“我在這守着。現在,劉文明家的人未到,劉文明的父親咱們不能不管。你先回學校吧,我等到劉文明家的人來了後,把相關事情交代清楚後,就回學學校去了,接下來如何辦?我再和學校商量。”
“好吧。高主任,那我先回學校去了。”
說完,李斌回學校去了,高天鵬就一個人等候在搶救室門外。
約一個多小時後,搶救室門開了,劉富貴躺在上,被推出了搶救室。
高天鵬趕忙迎上前去看。
劉富貴躺在上,沒有一點動靜。
高天鵬問旁邊的男大夫道:“大夫,病人情況如何?”
男大夫看了高天鵬一眼,說道:“你去辦理入院手續,病人需要住院治療。”
高天鵬答道:“我不知道病人的基本情況,這個入院手續如何辦?”
男大夫見說,看了高天鵬一眼道:“你不知道病人的基本情況,你怎麼送病人來了?你不是病人家屬?”
“我是病人兒子的老師。”
男大夫又看了高天鵬一眼,說道:“不管你是病人的什麼人,反正病人是你送來的,你不能走,你要走的話,必須得有人接替你承擔責任,那時候你才能走。”
“好的!好的!”高天鵬答道:“我不走,我等着病人家屬。”
大夫道:“我們先讓安排病人住院,等病人家屬來後,再詳細瞭解病人信息,給病人家屬介紹治療方案和情況。”
高天鵬點頭答道:“好!好!”
說完,大夫在前面走着,護士跟在後面,推着劉富貴往住院部走去。
高天鵬也跟着去了住院部。
劉富貴被安排住了院,護士隨即給掛上了瓶子。
高天鵬就坐在劉富貴的病牀前,守候着劉富貴。
大約又半個多小時左右,劉文秀哭着進來。劉文秀身後,跟着王文雄、葛桂花,也進到病房中,來到劉富貴病牀前。劉文秀半伏着身子,看着劉富貴,哭着說道:“爹,你這是咋了嘛?!你說說你要是有啥事,讓媽咋辦?”
劉文秀在病牀前哭着,王文雄沉這個臉,站在一邊。
高天鵬勸劉文秀道:“文秀,你別哭了,劉叔沒事,就是腦溢血,需要住院治療。”
劉文秀仍舊嗚嗚咽咽地哭着。
高天鵬轉首望着王文雄說道:“你是劉文明的姐夫,你出來一下,我把有關情況給你說說。”
王文雄聞言,一臉地緊張,趕忙說道:“高老師,你不要給我說,你給文秀說吧。”
正哭着的劉文秀聞言,止住不哭了,瞪了王文雄一眼,然後對高天鵬說道:“高老師,啥情況你給我說吧。”
“好!”高天鵬道:“那你跟我出來,我對你講。”
說畢,高天鵬站起身,來到病房外面。
劉文秀也跟着來到了病房外面。
劉文秀只有二十五六歲,長得亭亭玉立,兩隻眼睛大大的,清澈透明,顯得貞靜賢淑。原本,家裡面的事,劉文秀基本不管,就是操勞家務而已。現在,碰着大事了,王文雄不管,母親葛桂花就更管不了了,劉文秀沒有辦法,只得硬着頭皮,來管這攤子事情。
劉文秀跟着高天鵬來到病房外,兩隻眼晴裡噙着淚水,望着高天鵬說道:“高老師,謝謝您,要不是您送我爹到醫院來,我爹的命就沒了。”
高天鵬道:“你先別說謝,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給你爹治病。文秀,我把你爹送進醫院後,大夫們就進行了搶救,我也問明白了,主要是腦溢血,需要住院治療。剛纔的時候,我已經給醫院交了五百元錢……”
“高老師,這錢我還。”高天鵬還沒說完,劉文秀就急忙接嘴說道:“現在還不了,等我回村去,想辦法,就是借錢,也要還了高老師的錢。”
高天鵬剛忙說道:“文秀,你理解錯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錢算個啥嘛,人沒事纔是最主要的。再說了,文明是我的學生,文明的父親病了,我不管誰管?你說回村借錢去。你向誰借?我能看着你借別人的錢還我的錢?!那樣的話,我成個啥人了!文秀,錢的事,再別提了,假如接下來的治療,錢上有困難,你就到農專來找我,我會幫助你的。好了,我們現在說你父親治病的事情。”
劉文秀兩眼噙滿了淚水,望着高天鵬,心裡充滿了感激,使勁地點了點頭。
高天鵬道:“接下來,你父親可能要住一陣子院,文明不在,你當姐姐的多費點心吧。我要給你說的還是費用的事,假如你們經濟困難,拿不出治療費用了,你就來找我,我畢竟工資高點;另外,我回學校後,請示下書記校長,看學校能否出點錢。”
“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高老師。”
“快不要這樣說。文秀,只要挺過這一關,我相信以後會越來越好的,我對你弟弟的劉文明還是有信心的。關於你弟弟的情況,在你父母家,我還沒說清,你父親就暈倒了。”
“我媽也只說了個大概,光是說文明從學校走了,其他啥也說不上來,我正要問高老師呢。”
“是這樣。”高天鵬道:“文明前一陣子和王婷談對象,結果王婷嫁給別人了,他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從學校出走了。至於他上哪兒去了,我們學校也不知道。他是學釀造的,我估計是去四川成都了,爲此,我專門去了趟成都,找了七八天,也沒找到他,所以纔到你父母家,給他們說這個情況,結果你父親就暈倒了。”
劉文秀着急地問道:“若是這麼個情況,文明就畢不了業了?將來就沒工作了?”
劉文秀如此問,答案是肯定的,但直接說這是肯定的,劉文秀絕對接受不了,所以,高天鵬繞着彎說道:“假如在畢業考試前,劉文明能回來,能參加畢業考試,還跟以前一樣,不會受什麼影響。我已經請示學校了,要保留文明半年的學籍,假如在畢業前,劉文明不回來,這事兒就沒辦法了。”
劉文秀見說,淚水又下來了,急得說道:“這咋辦呢?這咋辦呢?”
看着無助的劉文秀,高天鵬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默默站着。一會兒,劉文秀對高天鵬說道:“高老師,我爹的事,真的是麻煩您了。您是工作人,事情多,你先忙去,這裡有我呢。”
“也好。”高天鵬道:“我先回學校去,把這裡的情況給學校彙報一下,晚上時我再過來看看。”
“不用,不用。”劉文秀忙說道:“高老師,您的心意,我們領了,真的是不好再麻煩您了。”
“說什麼麻煩呢!”高天鵬道:“你們先在醫院守着,我回趟學校。”
高天鵬和劉文秀告辭後,回到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