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的趕製了一些攻城器械之後,然後就地把那些木匠和鐵匠以及一些輜重全部帶上之後,吐蕃大軍便向着西方行去。
對於墀帶珠丹來說,自己這一次可謂是吃大虧了,辛辛苦苦向着東方進攻了這麼遠的地方,到頭來,除了後來的渭城以外,其他城池變都在西涼軍隊的掌控之下,而西南方向臨洮那邊的吐蕃大軍也不知道是什麼狀況,所以,墀帶珠丹還是有一些擔心。
不過,此時的墀帶珠丹卻是在一心想着怎樣去攻打西涼,報仇雪痕,根據一些打探來的西歐阿西說,西涼軍隊的主力是在環州城,而那裡的西涼軍竟然有六萬之多,不過,六萬兵力相對於十萬的吐蕃大軍來說,還是有一些少,而且這一次還是出奇兵,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些西涼軍隊肯定會大吃一驚的。
墀帶珠丹的內心中便想着到時候肯定要給這些西涼軍狠狠地打一仗,不然不能夠姐心頭之恨。
一路上倒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而墀帶珠丹也一路小心翼翼的,行軍速度比較快,三四天後,便已經到了環州城外面。環州城是一座軍事重鎮,以前作爲秦軍防範西涼的前沿,所以後來的那些秦軍也修建的比較牢固,這座城池也比較堅固,不過,當初吐蕃大軍拿下環州的時候,耗費了五六天,靠着衆多的人力傷亡,吐蕃還是艱難的攻了下來。
而此時的墀帶珠丹再一次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城池,才恍然意識到自己這麼多個月的艱難行軍打仗,全部是徒勞的,全部成了爲他人作嫁衣裳的事情。
尤其是看到了眼前的這個環州城,墀帶珠丹恍然有些感嘆於那些在環州城下永遠的倒下了的那些吐蕃士兵,確實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而內心深處對於西涼的背叛,而產生的巨大的憤恨之意,也以時間到達了極點。
墀帶珠丹看着面前的那個城池,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然後變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佩刀,然後厲聲喝道,“殺啊!”
頓時,那些吐蕃士兵們一時間興奮到了極點,整個吐蕃士兵們便一起向着前方衝了過去,兵貴神速,出其不意!
所以,墀帶珠丹沒有任何猶豫,立刻下令下屬的那些吐蕃士兵們開始進攻。
這一次的吐蕃大軍比之於上一次是有些不同的,上一次進攻環州城的時候,吐蕃大軍沒有云梯,沒有攻城器械,有的只是雙手以及攻城斧,這一次有了雲梯之後,那些吐蕃士兵們儼然變換了神情一般。
而此時的環州城內的那些西涼軍士兵們則是一怔,遠遠地便看到了那些人,但是,那是吐蕃大軍,西涼軍的士兵們都知道西涼和吐蕃聯軍,所以便沒有那麼早早的做準備。不過,和長官說了之後,迅速之間,崔正安便已經趕到了城頭,看着成城下面的那些吐蕃士兵們已經到達了城前的位置,而且已經開始向着前方快速的殺了過來的時候,崔正安也是一怔,不過想着前些天的時候,涼州傳過來的消息,崔正安變恍然有些驚訝,涼州的消息雖然說這些吐蕃人還不知道消息,但是,面前的這個做派,儼然不是這樣的,而且還極有可能已經知道了。
崔正安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這些事情了,立刻命令那些士兵們迅速的準備迎戰,而城樓上的那些滾石檑木卻絲毫沒有準備,畢竟這些吐蕃軍已經離去數日了,秦軍暫時還不迴應對這裡,所以,這個崔正安也便沒有做這麼多工作了。
而現在,崔正安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情況,心中不由一怔,有些悔恨於前些天竟然沒有過多的去準備,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失誤。
崔正安也顧不得這些了,大聲的說道,“全體都有,準備迎戰!”
“弓箭手,準備!”
頓時,原本有些緊張,但是絲毫不亂的環州城頭,也開始陷入到了一陣陣的惶恐不安的狀態之內,而那些西涼士兵們也迅速的進入到了自己的崗位,開始看着眼前的那些情況。
這個時候,何校官迅速的來到了崔正安的身邊,看着崔正安,指着眼前的那些吐蕃士兵,然後迅速的說道,“將軍,你看!”
崔正安也迅速的順着何校官的手指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那裡的那些吐蕃士兵竟然扛着什麼東西,而且人數還比較多。不過,細看之下,遠處的那些吐蕃士兵們也推着什麼東西,似乎還比較沉重。
何校官一怔,立刻驚呼道,“雲梯!”
“攻城車!”
崔正安也是一怔,先前對於吐蕃人實行的一些政策,崔正安也是制定者,所以這些事情對於崔正安來說不是秘密,但是,眼前的這些吐蕃人顯然不是這樣的情況,那些雲梯和攻城車都意味着眼前的這些吐蕃人不簡單,難道是別的軍隊假扮的?
不過,這立刻被崔正安推翻了。
畢竟,那有什麼軍隊能夠蒐集這麼多的吐蕃士兵的軍服呢?
想到這裡,崔正安還是有一些小小的擔心,那就是眼前的這些吐蕃士兵們真的找到了製作雲梯和攻城車的做法,不過,想想也是,這麼簡單的方法,怎麼會不會製作呢?
崔正安也意識到了眼前的這些吐蕃士兵們估計已經知曉了那件事情,於是,崔正安便大聲的說道,“都給我提高警惕!”
本來那些西涼士兵們還有些瞧不起眼前的那些吐蕃士兵,不過,崔正安的這麼一嗓子,使得那些西涼士兵們迅速的提高警惕,密切的關注着眼前的那些吐蕃士兵們。
那些吐蕃士兵們手中的雲梯以及攻城車,他們也已經看到了,而且他們也知道一些這些吐蕃士兵們進攻環州,慶州,寶雞,渭城的一些事情,所以,內心之中還是有一些小小的擔心,到那會死,他們好似西涼軍,相對於眼前的這些沒有完全開化的吐蕃士兵們,他們還是能夠驕傲的起來的,所以這些西涼士兵們並沒有過多的膽顫心寒。
而那些西涼弓箭手們則開始密切的關注着眼前的那些吐蕃士兵,慢慢的等待着眼前的這些西涼士兵們進入到自己的射程之內,到時候便是自己開始發威的時候了。
有了這個想法,那些弓箭手們便更加的聚精會神了。
而城下方的那些吐蕃士兵們則是密切的關注着眼前的那座城樓上的士兵們的動靜,對方的弓箭手還是應該注意的,不過,更需要注意的還是正是那些西涼士兵們一手訓練出來的吐蕃士兵,所以墀帶珠丹還是有一些心中不是滋味,畢竟自己的戰術,對面的那些西涼士兵們都是知根知底的,所以,墀帶珠丹還是有些不自然的感覺。
但是,墀帶珠丹相信耗子藥自己的吐蕃士兵們人人都是高原之上的勇士的話,那麼不管是誰調教出來的,這樣一直勇猛的隊伍,一舉殺向前去,不管誰阻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所以,墀帶珠丹還是有些想看看自己的那些吐蕃士兵們倒地行不行。
從剛開始進攻,一直到現在,墀帶珠丹的眼睛便一直沒有離開過眼前的那座城樓,城樓上的那個身穿鎧甲的將軍由於離得遠,沒有看清楚那是誰,但是,這個人肯定是認識的,而且還肯定是西涼的大將軍。
響雷軒昂西涼的軍力也就十八萬之衆,而且還不說上一次直接潰散加上陣亡的四萬人,這些西涼士兵們的人數也確實是不算太多,不過,吐蕃的人書也不是很多,但是,墀帶珠丹知道自己的王宮已經被這些雜種們佔領了,那麼王宮那裡便一定會有西涼的士兵,短期內,他們想要回來便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而且這些西涼士兵們也確實是不足以真正的威脅到自己,唯一可以讓自己動容的便是那些西涼士兵們不和自己決一死戰,而是慢慢的消耗自己的有生力量,等待着自己的糧食等慢慢的耗用完,這確實是有些悲催。
但是,墀帶珠丹清晰地知道,現在的關鍵時刻,只要能夠順利的功效該眼前的這座城池,那麼,吐蕃士兵們變不會有太多的危險,畢竟這座城內的劉萬大軍還是要靠糧食來養着。
想定以後,墀帶珠丹便更加瘋狂起來了。
眼前的戰鬥已經開始交手了。
城樓上的那些弓箭手也開始射出了手中的箭矢,不過,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卻絲毫沒有威脅到下面的這些吐蕃士兵們。
吐蕃士兵們也迅速的開始了弓箭手的反擊,一時間,天空之中交織出現的密密麻麻的箭矢,使得整個天空之中成了箭矢的海洋。而城下面的那些吐蕃士兵們也在慢慢的躲避着城上面射下來的那些箭矢。
而城頭上的那些西涼士兵們也意識到箭矢的射擊下不躲避肯定是不行的,便也開始進行着簡單地防禦。而崔正安則是u型尿素的到了一處能夠躲避箭矢的地方,慢慢的防禦着。
眼前戰場之上,一時間便熱鬧了起來,而這一次的戰場上顯得有些激烈,畢竟這些吐蕃士兵們還是比較單純的依靠蠻力,所以使得那些士兵們的傷亡變得有些多了。
後面的墀帶珠丹看着眼前的那些吐蕃士兵們的傷亡,頓時心頭都有些難受,畢竟都是自己的士兵,這樣一個一個的死去,而且還死的比較不值,這讓遠處的墀帶珠丹也有一些愧疚。
不過,唯一讓墀帶珠丹有些欣慰的是,那些吐蕃士兵們已經接近了環州城,或許這個是可以讓墀帶珠丹感到欣慰的一點。
城頭上的那些西涼弓箭手們,沒有絲毫的停歇。而成下面的那些吐蕃弓箭手也沒有絲毫的停歇,以市價密密麻麻的箭矢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然後射向了對方。
那些弓箭手們也有些害怕空中不時出現的流箭,若是被這些箭矢射中的話,拿自己就算不死,也要殘廢了,所以,那些西涼士兵們還是比較認真的對待這眼前的那些箭矢。
但是,城樓上已經搭建起了高高的雲梯。雲梯高聳着,已經到了城牆的邊緣,而已經迅速之間衝到了城牆下面的那些吐蕃士兵們則是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向着雲梯上爬了過來,雲梯雖然有些高,上面的那些西涼士兵們還在時刻騷擾着,但是,下方的那些吐蕃士兵們此時已經是到了極度興奮的極點了,所以,都是忘了所有,慢慢地向着城牆上放用力的攀爬上去。
城頭上的那些西涼士兵們頓時比較惶恐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雲梯已經加了起來,若是不防備的話,那些吐蕃士兵們可就要真正的爬上了城樓,到時候,想要生還便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那些西涼士兵們也開始進行了反擊。
雖說,空中還時常出現一些稀稀拉拉的箭矢,但是,這絲毫不印象概念股那已經深深的陷入到了戰場之中的那些士兵們,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絲毫忘記了自己的生命,絲毫不急的自己這是在拿自己的生死來打拼。
也正是因爲這種比較忘我的精神,使得整個戰場的局勢一瞬間便已經升級,原本的有些劍拔弩張的戰場,一瞬間便已經到了水火不容之勢,整個戰場上雙方之間的戰鬥便已經進入到了膠着狀態。
遠處的墀帶珠丹看着眼前形勢進展的如此之快,還是有些詫異,不過,這其中自己這一方的傷亡也是被這墀帶珠丹看在眼中,所以還是不免有些傷心。不過,墀帶珠丹知道如果能夠把這些西涼士兵門順利的打垮的話,拿自己的部隊就可以順利的進入到了高原的邊緣,到時候便可以踏上回家的路途了,這樣的話,自己也算是取得了勝利,不過,卻是建立在衆多吐蕃同胞的陣亡的基礎之上。
但是,這個問題,墀帶珠丹卻是沒有過多的去向。
因爲眼前的局勢由不得他去多想。
當地一個迅速爬上城牆之上的吐蕃士兵用力地揮舞着手中的大刀的時候,對面的那些數不勝數的西涼士兵便一擁而上,直接把這個剛剛在城樓上站穩腳跟的吐蕃士兵一刀砍翻。
無力的身子在空中迅速的落了下來,像是一片被風吹散的葉子一般,在空中慢慢的向着地面落去。
但是,雲梯之上的那些吐蕃士兵只是稍微的有些驚詫,便迅速的回過神來了,他們也都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爲關鍵的時候,若是此刻還能夠順利的進攻的話,那麼攻上這座城頭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所以,這些吐蕃士兵們此時便更加的拼命了。
乍眼一看,整個戰場上,隱隱約約的能夠發現那些吐蕃士兵們已經取得了優勢地位,不過,遠處的墀帶珠丹卻是心裡面很是清楚,自己的優勢地位是建立在吐蕃士兵的一個接着一個奮不顧身,一往直前,然後慢慢地戰死的情況下的,所以,墀帶珠丹還是禁不住在心中有些唏噓不已。
不過,此時的墀帶珠丹也只能夠無可奈何的什麼也不能夠說,只是怔怔的望着前方的戰場。
崔正安也以時間有些發怔,似是不明白眼前的這些吐蕃士兵今天是吃了什麼發*情的藥,竟然這麼生猛,而且竟然連自己的生死一時間也顧不上了,這確實是讓這些對於吐蕃士兵們的認識還停留在以前那個階段的崔正安,以及西涼士兵們來說確實是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
多說無益,戰場之上多想也是無益的,那些西涼士兵們一時間也變得更加生猛起來了,因爲他們知道若是任由着這些吐蕃士兵們衝上城樓的話,自己的性命便會不保了,所以名整個戰場上的形勢便變得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或許這纔是真正的戰場!
墀帶鬆格有些無奈的看着眼前的戰場,回頭看着身邊的父親,然後沉聲說道,“父親,這……”
剛剛說了一句話,便已經有些哽咽的說不出來話了,畢竟那些士兵們都是自己吐蕃的人,一個一個的死去,而且是在眼前,這確實是有些不能夠忍受的。
墀帶珠丹也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這西涼軍隊欺人太甚,即便是我們吐蕃軍全軍佛滅,我也要把他呂光挫骨揚灰,這次一定不能夠繞過他們!”
墀帶珠丹的語氣之中竟然帶着絲絲寒意,使得身邊的墀帶鬆格也有些詫異於自己的父親,吐蕃贊普竟然發這麼狠毒的誓言,而且比之於自己對於這些西涼士兵們的恨意竟然還要濃烈,不由更加的震驚。
墀帶鬆格狠狠的點了點頭,看着身邊的墀帶珠丹,內心的激.情也一瞬間被引燃起來,對着身邊的墀帶珠丹,一抱拳,便大聲說道,“贊普,請允許我上戰場!”
墀帶珠丹一怔,戰場上發生的事情自己還是知道的,而且自己的長子要上戰場的請求,萬一發生什麼結果,自己也是清楚的,剛纔說出來的豪情一時間變得煙消雲散了,不過,墀帶珠丹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慢慢的點了點頭,然後親自揮舞起手中的佩刀,大聲吼道,“爲了吐蕃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