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戰前夕

剛剛到了下午的時候,從管處趕過來的斥候便已經拉響了警報,整個營地便如同潮水一般沸騰起來了,而韓東也迅速的站起身,向着外面趕了出來,這個時候,韓東能夠清晰的看見營地區域內的一些將領們已經開始整對了,韓東看着眼前不遠處正在一路小跑趕過來的江曉,便連忙迎了上去,看着江曉,立刻大聲地問道,“怎麼回事?”

江曉還沒有走進這裡,便對着韓東大聲的回道,“統領,大事不好,對面的那些西涼軍隊已經距離此地只有十里地了!”

“十里?”韓東一怔,有些詫異的看着面前的江曉,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回來的,現在當務之急是立刻命令所有士兵開始準備,估計過不了多久,戰役就會打響了!韓東看着江曉,立刻大聲說道,“你繼續收集情報!”

說着,韓東便快步向着營地中間趕過去,而大聲的對着身邊的那些近衛軍士兵們大聲的說道,“立刻命令所有人集合,齊陽所部立刻結陣防禦,劉猛所部據後佈陣,魏翔所部左翼,羅明亮所部殿後,鄒春所部加上本部人馬右翼,立刻前去!”

那些近衛軍黑死病也意識到了情況的緊急性,便立刻向着外面趕去。

而韓東則是迅速的跨上自己的戰馬,然後向着前方奔馳而去,而一路上的那些邊軍士兵們也正在匆匆忙忙的集合着,不一會兒,整個路上已經站滿了士兵,而那些中層的將領們已經開始整理起自己的隊伍,而這也是邊軍很長時間養成的規矩。

韓東沒有看這些士兵,因爲這裡有將領們指揮,而自己是要去前線,也即是後面,因爲韓東知道那裡更加需要自己。

騎着馬快速的行駛在道路上,噠噠噠的馬蹄聲卻絲毫影響不了周邊的那些士兵們,因爲那些士兵們此時此刻也是焦慮萬分,這一場戰役,對於那些士兵們來說,是有些期待,有些興奮,自從從遼東回來,這些士兵們便沒有打過仗了,而府谷一戰雖然稱之爲戰,但是,終究還是羅明亮所部的戰役,而且很是順利的一場戰役,所以這對於其他的士兵來說,還是充滿着期待,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這連續十多天的行軍,以及連續兩次的後撤,背後的那些西涼士兵的追趕,使得這些邊軍士兵們都充滿了壓抑,充滿了憤怒,尤其是現在背後來的士兵依然是西涼士兵,這對於充滿了仇恨的邊軍士兵來說,就是一雪前恥的大好時機,此時再不奮進,更待何時?

而這些邊軍士兵們也知道還有其他三路的西涼軍隊正在緊緊地趕過來,所以,這些邊軍士兵們內心深處還是有一些激動,有一些害怕,不過,那些經歷過汴京之戰的那些邊軍士兵們,卻是絲毫不怕,當初汴京之戰那麼兇險的戰役都經歷過來了,何況是這裡的,不過,三路大軍,距離各不相同,到達這裡的時間也就不相同,所以,這些對於邊軍士兵們來說,更加的順利,更加的安穩平靜。

韓東依舊騎在馬上,噠噠噠的向着前面趕去,而一路上的那些邊軍士兵們的表情都看在韓東的壓力,韓東知道是應該找一個機會讓這些邊軍士兵們找找自己的感覺了,不然這連續兩次的後撤,已經使得邊軍士兵們的心中都有陰影了,所以,韓東準備此戰必須打!而且,還要打出精彩來!

韓東這樣想定以後,神情便變得有些釋然,有些淡定,有些神采飛揚的感覺。

一路馳騁,迅速之間已經趕到了前面的齊陽所部,而齊陽也迅速的來到了外面,看着飛馳過來的韓東,立刻行禮說道,“統領……”

韓東看着面前的齊陽,並沒有下馬,而是大聲的說道,“部隊集結完畢沒有?”

齊陽看着面前的韓東,雙腳猛然一磕腳後跟,大聲說道,“報告統領,我部已經集結完畢,等待統領下命令!”

韓東點了點頭,看着眼前不遠處的那一排排整整齊齊的隊伍,而前方的那些將領中,韓東也是認識的,當初和張睿一起跟着自己的那些人都在其中,所以韓東也是知道這齊陽所部的效率和戰力的,當即,便大聲的說道,“好,立刻帶領你不,在前方結陣,等待命令!”

“是!”說着,齊陽對着面前的韓東行了一個軍禮,然後便向着身後面的隊伍之中走去。

不一會兒,齊陽便大聲的對着所有士兵大聲的喊道,“全體都有,向後轉,各營管領立刻帶領所部向着後方前進,結陣迎敵!”

不一會兒,整個五德營便如同是整整齊齊的木偶一樣,在各營的管領的帶領下,向着後方韓東指出的陣地前行着。

而韓東則是繼續騎着馬,看着面前的那些士兵,然後立刻帶領着身後面的那些近衛軍士兵,向着遠處魏翔所部快速的奔馳而去。

魏翔所部的黑騎軍現在已經達到了一萬五千人,而且全部是按照原本黑騎軍的心裡按標準訓練出來的,所以,韓東對於這黑騎軍好似給予了很大的期望的,走在路上,韓東便在想着怎樣才能夠更加有效的打擊敵人,而且還要防範背後的那些西涼軍援軍,這讓韓東有些苦惱,自己所部全部是騎兵,要怎樣才能夠發揮出騎兵的最大優勢,以己之長,攻彼之短,這是韓東的目的,也是想法,不過,這就要發揮魏翔的黑騎軍的最大優勢了。

快速的趕到了魏翔的黑騎軍,韓東便已經看到黑騎軍正在按照韓東的命令向着預定位置前行着,而魏翔看到了韓東來到這裡,便騎着馬趕到了韓東的身邊,對着韓東行了一個軍禮,大聲喊道,“統領!”

韓東點了點頭,看着魏翔,大聲的說道,“黑騎軍可曾集結完畢?”

魏翔點了點頭,大聲的應道,“騎兵統領,黑騎軍所部已經集結完畢,正在按照統領的命令進行準備,時刻準備迎敵!”

韓東點了點頭,然後看着面前的魏翔,輕聲的問道,“魏翔,你認爲怎樣才能夠發揮黑騎軍的最大優勢呢?”

魏翔一怔,看着面前的韓東,然後大聲的說道,“卑職認爲黑騎軍的最大優勢在於機動性比之於一般的騎兵要更加大一些,而想要真正的發揮黑騎軍的優勢,必須是在野戰之中,而且還要利用地勢等因素,比如此戰,我們黑騎軍可以縱橫穿插,利用自己的優勢,衝擊對方的步兵!”

韓東也知道騎兵的作戰方式,尤其是對付步兵,這樣的方法最爲有效,來回三四個穿插過後,那些步兵保證已經潰不成軍!韓東看着面前的魏翔,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嗯,這次你就等着自己的命令,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們黑騎軍發揮自己的強勢的,準備好吧!”

魏翔心中一喜,身爲軍人,什麼時候最爲高興,那無疑就是自己能夠真正的,而且能夠發揮自己優勢,在戰場上找到自己的定位,這樣纔是身爲一個軍人最大的快意所在,所以,魏翔此時也真正的找到了自己的目的,韓東這樣的話,無疑是給魏翔的心中打了保票的,所以,魏翔此時是極爲高興的,不由對着韓東行了一個軍禮,滿臉春光的大聲說道,“卑職遵命!”

韓東點了點頭,看着面前的魏翔,然後接着說道,“好了,你下去準備吧!”

不一會兒,韓東已經集結了所有的士兵,各處基本上都跑了一遍,然後便看到了江曉的到來,江曉這一次打來,無疑又是帶來了最新的消息,遠處的那些西涼軍隊已經進入到了無力的範圍之內,而遠遠看過去,遠處都有一些黑色在那裡移動着,韓東知道對面的那些西涼軍終於到了,不過,韓東確實有一些詫異,這些西涼軍士兵也真是勇敢,既然已經只打了邊軍士兵全部是騎兵,還敢這樣勇往直前的衝上來,而且已經這麼近了,他們的人數也不是很多,難不成還有什麼殺手鐗嗎?韓東看着身邊的江曉,然後立刻問道,“另外兩路西涼軍的消息打探清楚沒有?”

江曉點了點頭,看着面前的韓東,立刻大聲說道,“報告統領,另外兩路西涼士兵們的具體方位已經定了,一路距離此地還有八十里,另外一路也只有九十餘里了,不過,他們的方位確實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如何匪夷所思了?”韓東看着面前的江曉,詫異的問道。

江曉點了點頭,看着面前的韓東,然後說道,“這兩路西涼士兵並非是先前咱們預測的那樣,會一定時間內向着咱們這邊靠攏,或者是到達咱們邊軍的後方,他們現在的方位一個是在北面,一個是在那面,不過略微偏西,這樣的方位確實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韓東一怔,這樣的趨勢,難不成他們原本的打算是等到自己的邊軍到了更東面的時候再開戰?這樣看來這些西涼軍是不是就有些愚蠢了?韓東這麼長時間的打探消息,也知道西涼的呂光也並不是庸才,反而還胸中大有城府,單單說這西涼位於塞外,而且還能夠僅僅憑藉着這彈丸之地,敢於自立,而且還治理的這麼好,無疑是證明了這個呂光並不是庸才,反而是個能人,而且西涼的太子呂惠智也是一個既有才幹的人,這樣的人如今卻是展出這樣下三濫的計策,着實是讓韓東大跌眼鏡。韓東仔細的想了想,看着面前的江曉,疑惑的問道,“難不成這裡面有什麼陰謀不成?”

“陰謀?”江曉一怔,看着眼前的韓東,仔細的想了想,這事不正,則有詐,江曉也是知道這裡面的事情的,所以,韓東這麼一提,也真讓江曉有些詫異的向着看看有什麼不正常的事情沒有,想了想,還是覺得想不出來什麼這西涼的陰謀,便看着韓東,詫異的說道,“統領,難不成和東邊的吐蕃大軍有什麼勾結不成?”

“吐蕃?”韓東一怔,吐蕃和西涼的聯軍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了,而且這吐蕃現在已經和東邊的秦軍交上手了,若是此時再行候車的話,那前面的吐蕃大軍就要失利了,這種事情想必一向比較聰明的墀帶珠丹也不會傻傻的回來的,難不成這墀帶珠丹也想趁此意解決掉自己這個未來最大的對手?韓東詫異的看着江曉,有些疑惑的說道,“江曉,這樣恐怕不妥吧,斥候們的回報,後面的那些吐蕃大軍沒有行動,而且吐蕃已經和秦軍交上手了,這個時候盲目的後撤,到時候恐怕會影響到吐蕃軍的形勢的,想必這個墀帶珠丹也不是個蠢材,這種事情不會看不到吧?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會後撤呢?”

江曉也只一怔,明顯被韓東這樣說的話說服了,想想也是,這吐蕃軍和秦軍交上手了,這個時候怎麼肯能更輕易的言後撤呢?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裡面推嗎?若是秦軍抓住這個時機,趁機向着西邊推進,到時候,這吐蕃大軍可就要草遇到了秦軍和邊軍的兩面夾擊了,到時候,失敗的可就不僅僅是吐蕃大軍了,而且還極有可能全軍覆沒的。江曉看着對面的韓東,點了點頭,說道,“那這究竟是爲什麼呢?如果這吐蕃大軍真的西進,來合擊邊軍的話,若是秦軍放棄前嫌,一同進攻吐蕃大軍的話,到時候,這中間的吐蕃大軍可就真的要愁雲慘淡了!”

聽着江曉的話,韓東身形猛然一陣,看着面前的江曉,詫異的說道,“兩面夾擊,吐蕃回援?”

江曉也是有些明瞭了,看着面前的韓東,然後點了點頭,說道,“難道這西涼軍就是打得如此主意?”

韓東有些臉色煞白的看着江曉,搖了搖頭,說道,“暫時還不知道!不過,這西涼軍隊的計謀也是昭然若揭了!他們這是想把咱們感到對面的那些吐蕃大軍處,到時候,吐蕃大軍回來合圍咱們邊軍,而秦軍也會西進的,到時候,秦軍最東邊,吐蕃和邊軍相鄰在中間,而西涼軍最西邊,這樣打下去的話,最後收益的就是西涼軍和秦軍,而吐蕃大軍的實力很大的,到時候,即便是秦軍勝利了,到時候這秦軍也沒有多少實力了,反而這西涼可謂是坐收漁利!高明,高明啊!”

江曉也是有些震驚的看着韓東,詫異的說道,“那如果我們將計就計,直接派重兵攻打西涼軍隊呢?”

“這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韓東看着身邊的江曉,然後接着說道,“這吐蕃大軍的實力非常強大,單單一個寢具你肯定不夠收拾的,到時候礙於和西涼的聯軍,肯定會排除一部分兵力進攻我們邊軍,難不成我們邊軍不應戰?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管怎麼樣,我們不可能派出全部兵力攻打西涼軍隊的,到時候坐收漁利的只可能是那些西涼軍隊了,看來這個呂光可真謂是老奸巨猾啊!”

江曉也只一陣吃驚,看着韓東,慢慢的說道,“統領,那我們如今已經識破了這西涼軍的陰謀,何不在此地和對面的那些西涼軍隊決一死戰,或者我們可以最起碼把他們打殘,到時候這些西涼軍隊就不會構成太大的威脅,而我們邊軍也不必就這樣向着東邊的吐蕃所在的那地方老老實實的前進,我們可以利用我們騎兵的機動性,四處的行動,到時候讓這些西涼軍隊摸不到頭腦!”

韓東慢慢地搖了搖頭,看着面前的江曉,然後說道,“江曉,這也就是西涼爲什麼這樣安排中病了,三路大軍的這樣安排着實是爲了把他們推到布袋口的邊緣,然後人員咱們邊軍走進包圍圈裡面,這個圈套也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計謀了!”

“啊?”江曉一驚,已經失聲了,看着韓東,說道,“這樣啊!那咱們邊軍可不是成了人家口中的失誤了,任人宰割嗎?”

韓東冷冷一笑,看着面前的江曉,奸笑一聲說道,“怎麼可能!既然這些西涼軍大的算盤如此之好,我們其實砧板上的魚肉,想要吃掉我們,他們也需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江曉看着面前的韓東,這樣的笑容,自己只是在汴京之戰中見到過,而征戰白頭部一戰中,韓東也是極爲自信的,現在看到韓東這樣,江曉不由也在心中笑了笑,就是不知道韓東是準備怎麼辦了。江曉看着面前的韓東,正準備向韓東問問究竟該怎麼辦的時候,遠處的一個士兵快速的跑了過來,看着面前的韓東,然後大聲的說道,“報告統領,遠處有最新消息!”

韓東一怔,才意識到終於到了,該到的也終於到了,這也正是韓東所想要的結果,而韓東也想在此役中有所收穫的。韓東看着面前的那個士兵立刻問道,“是不是西涼軍又前進了?到哪裡了?”

“不是!”

韓東和江曉頓時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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