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揚揚的大雪,終於在十月初九的時候停止了,原本因爲這場大雪而使得秦軍那邊運往這邊的剩餘的五千擔糧食也在雪停後的第二天運到了府谷縣城。
韓東也有幸運的想着,幸好這些秦軍士兵們把糧食運到了府谷縣,若是運到了綏德縣,吐蕃的使者便會和秦軍士兵們見面,到時候,便不好說了。
收拾完那些糧食,田繼祖隨便的催促了一下,便趕回了長安府。
而南朗格薩則是帶來了一些吐蕃士兵,直接把那些糧食運走了。韓東也直接拍了羅明亮所部的一萬人一起和他們前往吐蕃大軍營地。而吐蕃的太子殿下墀帶鬆格則是留在了綏德縣城裡面。
綏德縣城裡面,那些邊軍士兵們則是繼續着悠閒地生活。而墀帶鬆格也是天天穿着漢服,在歲的城裡面轉悠,不過,卻是在小易的陪伴下。
轉眼間,已經到了十月十五,而秦軍的那些士兵們也第三次來催促了,所以,韓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直接帶領着七萬大軍,向着西涼軍那邊趕去,而留下了劉武的兩萬步兵。
小易也陪着墀帶鬆格留在了府谷縣城那邊。
七萬人的隊伍在路上行進着,看着這條有些熟悉的道路,韓東的心中生出一陣悵惘,上一次西征之時,狼狽逃竄,然後一撤再撤的逃回了府谷縣城,那一次的仇恨對於邊軍來說,心裡面是有些難受的。
而這一次,再一次的踏上西征之路,韓東一陣感慨。
雪後初霽,整片天空更都顯得有一些明亮,使得原本陰暗而又帶着一些褐黃色的天空,變得明亮恰來,而那些邊軍士兵們心中的陰翳也一掃而光。
慢慢的行軍,直接在路上行進了五天的時間,韓東所部的大軍也就已經到了松山堡南方一百里的地方,而斥候回報的消息,那些西涼軍士兵們則是在西南方向二百多裡外的地方。
韓東命令所有士兵紮營,然後一方面派人和秦軍士兵們通信,讓他們儘快的對那些吐蕃士兵們發起攻勢另一方面則是暗中私信吐蕃贊普們,讓他們正式和秦軍劃清界限,並且在一定時候的時候不惜與秦軍士兵們一戰。
斥候們回報的消息,不停地說着眼前不遠處戰場上的情況,西涼軍士兵們現在的人數已經減少到了六萬人,不過,對面的那些吐蕃士兵們的人數也降低了不少,只有八萬人了。
吐蕃士兵們的人數雖然多,但是,早有準備的西涼軍士兵們則是守城不出,不管對面的那些吐蕃士兵的攻勢如何,就是據城不出。
而對面的那些吐蕃士兵也無可奈何。
斥候們回報的消息說秦軍已經到達了吐蕃士兵東方三百里的地方,不過卻也是停止不前了,聽着斥候們回報的消息,韓東知道那是秦軍們在和吐蕃士兵們溝通呢,期望他們迫於壓力回撤。
一時間,整個戰場上的形勢變得有些僵持,四方勢力在戰場周圍的方圓五百里的範圍之內,都是虎視眈眈,尤其是西涼軍士兵們知道邊軍的到來,而且還是距離西涼軍這麼近的地方之後,便更加的害怕了。
僵持的情況並沒有進行多少天,當時間慢慢的轉到了十月十七的時候,一條消息突然傳遍了整個戰場,吐蕃要退兵,並且大聲揚言和秦軍的恩怨繼續,以後遇到再戰不遲。還有就是,吐蕃軍和西涼軍的態度則是絲毫未變。
而秦軍這個時候也派使者來邊軍說,這些吐蕃士兵們是迫於秦軍的壓力而撤退的,那麼原先的盟書便已經到達了,希望邊軍士兵們儘快的完成自己的承諾。
不過,韓東卻是置之不理,直接派了周偉和他們隨便說了幾句,“你們說這些吐蕃士兵們是迫於你們的壓力而走的?誰能夠證明?他們說了沒有?他們沒說!既然他們沒說,那他們的走,便不一定是迫於你們的壓力,所以,你們說的不算。除非你們能夠找到證據,或者直接讓他們在戰場上宣言說是迫於你們的壓力而走的,不然,這就不算!”
聽着周偉的話,那個秦軍使者則是一臉糾結的回去了。
而這之後,不久,便聽到戰場上傳來了一個消息,吐蕃士兵們和秦軍士兵,在天水附近對峙起來了。
而韓東聽到這個消息後,則是微微一笑,看來這些吐蕃士兵們也開始實現自己的承諾了,不過,韓東一想,便也知道了原因,畢竟墀帶珠丹的長子,吐蕃的太子殿下是在韓東的手中,所以,韓東也很好理解。
就在秦軍和吐蕃士兵們對峙的時候,韓東也和西南方向二百里的西涼軍士兵們對峙起來了,一時間戰場上的形勢儼然分化成兩個陣營,或者說是兩個區域,吐蕃和秦軍,邊軍和西涼軍。
七萬大軍加上原先護送吐蕃運糧隊的羅明亮所部,八萬大軍全部佈置在了西涼軍所在的銀州附近的一百里的範圍之內,這一百里的區域,邊軍全部位於東北方向,河對面的那些西涼軍士兵們對峙着,但是,也僅僅是對之而已,絲毫沒有開戰的意思。
時間慢慢的流逝着,這邊的緊張局勢,但是卻又沒有一點開戰跡象,卻並不是秦軍和吐蕃那邊的形勢。
吐蕃的贊普率領着八萬人在天水城外面和對面同樣是在原野上的秦軍士兵們對峙起來了。秦軍這一次向西開進的士兵們仍然有七萬餘人,除了洛京的四萬人之外,在塞外的所有秦軍士兵們幾乎全部到了這邊。
而且,這一次秦軍的統帥還是王賢斌。
王賢斌有些鬱悶的看着面前和自己對峙的吐蕃士兵們,心情鬱悶到了極點,自己先前設計好了的局勢卻被這些吐蕃人出爾反爾的破了。而且,和自己對峙上了。更爲可氣的是,這些邊軍士兵們早不出兵,晚不出兵,當這些吐蕃士兵們和自己對峙上了的時候,他們邊軍出兵了,和西涼軍士兵們也對峙上了。
而自己的秦軍士兵就不得不面對時刻都有可能隨時和自己開戰的吐蕃士兵們對峙着,而再一次派出去的使者,卻直接被對方的那些吐蕃士兵們砍了腦袋,掛在了營帳裡面的旗杆上,遠遠地便能夠看見,這一幕使得王賢斌的內心徹底的怒了,敬酒不吃吃罰酒,而且自己已經寬宏大量的說,先前你們吐蕃士兵們進攻我秦軍的事情一筆勾銷,你們還不接受,那就別怪我們心狠了!
想到這裡,王賢斌看着對面的那些早已經排成隊形的吐蕃士兵,然後揮了揮手,頓時,身後面的那些秦軍士兵向着前方快速的衝了過去。
當王賢斌領的秦軍士兵們到了前方的時候,白能夠看得清楚對面的那些人,王賢斌還是有些不甘心,自己一手製定的計劃就這樣要被對面的這些吐蕃士兵們破壞了,所以,王賢斌還是慢慢的騎着馬,然後向着前方衝了過去,而揮手止住了身後面的那些秦軍士兵們。
前面不遠處的墀帶珠丹,看着對面的王賢斌獨自一個人趕了過來,便知道這是對面的這個人有話和自己說,墀帶珠丹敗也沒有任何猶豫,單身一個人騎着馬向着前方衝了過去。
兩部分軍隊,兩個人,都是獨自一人,向着前方趕了過去。
當兩個人的距離到了五十步的時候,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墀帶珠丹有些詫異的看着對面的那個秦軍統領王賢斌,有些好笑的問道,“不知道統領大人來到這裡所爲何事?”
王賢斌猶豫了一下,看着對面的那個墀帶珠丹,無奈的說道,“難道我們就真的要兵戎相見了嗎?”王賢斌頓了一下,看着對面的墀帶珠丹,繼續說道,“先前和令子談的條件我們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難道贊普大人你還不願意?認爲這條件不好嗎?”
墀帶珠丹笑了笑,說道,“條件確實是不好,對於我們來說不夠誘惑,而且你們還是我們的手下敗將,你認爲我們會怕了你不成?”
王賢斌看着對面的墀帶珠丹,無奈的說道,“條件不誘人,我們可以再談,何必真的要動刀動槍的,到時候會直接傷了和氣的,這樣恐怕不好吧,你說是不是?我們的底線也就是這,你現在應該清楚了,想怎麼開價都行,只要不是漫天亂喊就可以,我們可以接受的!”
墀帶珠丹有些詫異的望了望對面的王賢斌,既然對面的這個王賢斌已經這樣說話了,確實是有些讓人心中有些激動,不過,一當墀帶珠丹響起自己的長子還在韓東的手中,墀帶珠丹就是有些猶豫,想着即便是你們開的價錢比韓東那邊高,那也沒辦法了,我也不能夠答應啊,便看着對面的王賢斌,伸出一隻手指,慢慢的說道,“外加一萬擔糧食!”
王賢斌直接倒抽一絲涼氣,先前和邊軍談判的時候,不得不的讓出了一萬擔糧食,秦軍的聯手共hi已經所剩無幾,只單單足夠自己在所用,所以,已經不能夠答應有關糧食的請求了,而偏偏對方又說出了這樣的請求,這讓王賢斌有些不知打說什麼好了,要知道這一萬擔糧食那可是再也拿不出來了,若是這些吐蕃士兵們要現在就要,那可就有些划不來了。
王賢斌看着對面的墀帶珠丹,慢慢的說道,“明年秋收!”
墀帶珠丹慢慢的搖了搖頭,然後勒轉馬頭,準備要走!
王賢斌有些詫異的看着對面的墀帶珠丹,慢慢的說道,“現在一千擔,欠他的以後慢慢還!”
墀帶珠丹輕聲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一萬擔!現在即刻還,不然一切免談!”
王賢斌極力的壓制着自己內心深處的憤怒,看着對面的墀帶珠丹,慢慢的說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墀帶珠丹回頭盯着對面的王賢斌,厲聲回道,“我說過,我們不怕你們!”
“真的嗎?”王賢斌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厲聲反問道。
墀帶珠丹確實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對面王賢斌的眼睛,慢慢的點了點頭。
“那就戰場上見真章吧!”
說着,王賢斌便勒轉馬頭,向着後方自己的部隊快速的趕去,而墀帶珠丹也迅速的回去了。
王賢斌剛剛回答自己的陣地,便直接揮了揮手。那些秦軍士兵們便快速的向着前方衝了過去。而對面的那些吐蕃士兵們也沒有任何猶豫的向着對面衝了過去。
衝在最前方的是秦軍的騎兵。秦軍騎兵雖然沒有邊軍的那樣多,但是,由於靠近塞外,騎兵人數也並不少,有將近兩萬人的騎兵,這樣的規模,一擁而上,使得整個戰場上一時間變得有些轟轟隆隆的,好像是盛夏裡那時而轟轟隆隆的雷聲。
王賢斌也沒有閒着,也是騎着一匹馬,向着前方快速的衝去。
雙方之間的將近十六萬的士兵一起進行着衝鋒,使得整個戰場上的形勢以時間緊張起來了。遠遠望去,黑壓壓的人羣向着對面瘋狂的衝去,整個戰場上變得劍拔弩張。
對面的吐蕃士兵們也是沒有任何猶豫,墀帶珠丹知道不和這些秦軍士兵進行最後一戰,看來便和這些秦軍士兵們解不清之間的關係了,而和韓東之間的約定便也已經完成不了了。
所以,墀帶珠丹沒有任何猶豫的帶領着身後面的那些吐蕃士兵們向着前方快速的衝了過去。
南朗格薩也帶領着自己的近衛軍,向着前方快速的衝去,想着還在邊軍手中的墀帶鬆格,心中便是一陣惱火,是自己當初去了邊軍而把墀帶鬆格留在了那裡,所以,南朗格薩想在這次戰役之中有所表現,能夠快一點的讓太子殿下返回吐蕃這裡。
想到這裡,南朗格薩便是更加的賣力,向着前方快速的衝了過去。
身後面的那些吐蕃士兵們雖然沒有多少騎兵,但是,身後面的那些吐蕃士兵並沒有因爲前面出現的秦軍騎兵們而心生恐懼,想着數年前吐蕃大軍和趙宋的軍隊之間的戰鬥,雖然對方遊騎兵,自己也白了,但是,還是沒有少的膽怯,而且,一就是的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
有了以前的戰例,南朗格薩以及身後面的那些吐蕃近衛軍士兵們並沒有過多的膽怯,只是緊緊地盯着對面的那些秦軍士兵,眼中幾欲冒出火。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麼估計對面的那些秦軍士兵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對面的那些秦軍騎兵們也是沒有絲毫的膽怯,騎兵賣出去的堅實的步伐在地面上發出“吭吭吭”的聲音,密集而又沉重,聲音的巨大,使得整片區域邊都有一些想要震顫的感覺,那些騎在馬上的秦軍士兵們也是隨着馬匹的前進,而山修改抖動着。
遠處的那些吐蕃士兵們也是看着面前不斷前進的秦軍騎兵們,心中開始高度緊張起來了,而手中握着的大刀,而變得越來越緊,眼神也變得有些狠戾之色,整個戰場上變得越來越寂靜,似乎只剩下了那兩邊的那些士兵們前進而發出的聲音。
不斷奔騰的馬蹄聲,以及兩邊士兵們發出的吶喊聲。
這些聲音混合在一起交織在整個戰場上,使得那些士兵們的心情都是格外的級在哪好難過。
當南朗格薩看着對面衝過來的秦軍騎兵越來越近的時候,南朗格薩不知道內心裡面究竟是震驚還是害怕,不過,這一個念頭卻是轉瞬即逝,瞬間已經變得有些堅強起來了。南朗格薩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巨大板斧,說起來這個板斧,還是運送糧食的時候,和那個羅胖子要的,不過,那個羅胖子也確實是有些可愛。
巨大地板斧握在手中,南朗格薩似乎是找到了無窮的戰力,可惜就是時間不夠,所是在給自己多一點時間的話,南朗格薩相信自己可以把自己的近衛軍士兵門全部配備稱這種武器,板斧的巨大中立,以及揮舞出去的巨大的殺傷力,都使得南朗格薩有些羨慕不已。而且,也很是適合南朗格薩這個時候的喜好的。
南朗格薩把手中的巨大板斧從左手遞到了右手,然後寒酸手一起緊緊地握住板斧,緩緩的上臺,使得斧刃到了自己的肩頭部位。
南朗格薩緊緊地注視着眼前不斷縮小距離的秦軍騎兵,嚥了一口唾液,緊緊地注視着眼前的那些秦軍騎兵。
領頭的那個秦軍騎兵首領則是一時間也高度集中精神,雙方之間的距離不斷縮小,而那個秦軍騎兵首領則是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大刀,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前面的那些吐蕃士兵。
當兩軍第一次交鋒的時候,南朗格薩便迅速的揮舞起手中的巨大的板斧,前面的那個剛剛衝到自己身前的秦軍騎兵則是絲毫沒有來得及反應便已經人首兩分,天人永隔了。
今天是九一八,所以還是請大家先默哀三分鐘,勿忘國恥!打倒倭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