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七,奢明山宣佈自立,佔有五羊城以及西邊的肇慶府、雷州、梧州四地,擁兵五萬人,自立爲南越王,同日宣佈原嶺南軍統領趙青峰陰謀勾結蠻賊,只是二十萬士兵慘死於幽州城,北疆四省失陷。
次日消息傳到惠州,惠州守將徐明華宣佈自立,號爲東越王,同時譴責趙青峰之陰謀勾當。佔有惠州、潮州兩地,傭兵五萬人,並與五羊城奢明山結盟,同日派使者前往閩王轄地,與閩王王審知結盟。
六月二十九,郴州守將方南自立,擁有郴州、韶州、柳州、桂林和永州、衡州的一部分,號稱楚王,擁兵八萬之衆。同日,長沙王南下,兩者決戰于衡州府城之下。
六月三十,南昌府將領包達智準備出城南下,遇到淮軍統領趙青雲的阻擊,行包達智丹青出城,並於福州自立爲贛王,同日遇到淮軍統領趙青雲的阻擊,一路南撤至贛州,至此收住腳步,不過,包達智只佔有贛州、南安府和肩負的一部分,擁兵五萬人,並於閩王王審知結盟。
至此,原嶺南軍麾下諸多將領皆自立魏王,形成南越王、東越王、閩王、楚王、贛王五王割據,林南郡徹底分崩離析。而趙青峰自己承認自己有罪,並且被南越王奢明山活捉的消息散佈於大江南北,整個中原地區再次掀起一陣陣狂潮,風雲變幻,整個中原地區再次陷入到了腥風血雨之中。
而六月三十日,原嶺南軍統領趙青峰在五羊城南城街市口被凌遲處死。
這一日的五羊城,街道上人人喜悅,圍在道路兩旁,等待着趙青峰的囚車從這裡經過,每個人手中都準備着爛菜葉、臭雞蛋等東西,一起帶人們終於除掉了一個大奸人,爲整個ing南地區謀得幸福。
趙青峰坐在囚車上,看着東方出生的太陽,那點點紅暈正剛剛在東方渲染開來,然後慢慢的在東方悄悄地升起,整個東方一片紅暈漫天,趙青峰都有些癡了。
這時,忽然一片爛菜葉扔到了趙青峰的臉上,緊接着爛菜葉和臭雞蛋等東西如同戰場上那密密麻麻的箭矢一般,不住的扔到了趙青峰的身上,而趙青峰也轉過頭來不去看東方的那剛剛初升的太陽,而是慢慢看着南方,看着南方那一條看似漫無盡頭的道路,然後任由着坐下囚車的慢慢前行着。也不去管那爛菜葉和臭雞蛋到了那裡,也不去管是否遮住了眼睛。
趙青峰站在囚車上,漫無目的的看着南方,有時候甚至會想,怎麼不是看着北方呢?韓東收復兩遼的消息着實讓趙青峰一陣喜悅,看來當年他的誓言還真的要慢慢的實現,這幾日嶺南軍的消息趙青峰也知道,也知道各個部下已經自立爲王,但是,這幾年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關於韓東稱王的消息,或許是因爲河東皇漢王朝吧,趙青峰慢慢的想着。
街邊的那些百姓已經瘋狂了,對着趙青峰使勁的扔出了手中的一切爛菜葉,然後大聲的罵着面前的趙青峰,賣國賊,叛徒等等,但是趙青峰已經想開了,在獄中的三四天已經前幾年已經身居高位的踏,使得趙青峰對於這些王侯將相的事情看得無比清楚,不管怎麼樣,成王敗寇,只要自己成功了,就不論當初是借用什麼手段來謀取自己的地位,大不了說當初是對方的壓力,只要自己到了真正的王者之後,便沒有了一切敢於和自己作對的消息,這就是成王敗寇的結果。
而,自己,無疑是成王敗寇戰爭中的敗者,所以,自己也就是寇了,不去管任何,自己的結果已經註定被人們衆口銷金的說的一無是處,這就是人生,而趙青峰已經想明白了。
凌遲之刑在南城的街市口執行,不過,讓趙青峰有些欣慰的是,終於把自己面朝的方向改爲了看着北方,趙青峰欣慰的笑了笑,也不去管監斬官是怎麼說道自己的罪行,只是傻傻的看着北方慢慢的笑着。執行的人已經動手了,身上的那一絲絲疼痛,以及下方的衆多五羊城的居民爭相搶食自己的肉,而趙青峰也沒有任何苦楚露在臉上,依舊看着北方慢慢的笑着,心中卻在向着希望韓東能夠幫助自己完成當年的誓言,也是韓東自己的誓言,收復北疆四省,使得整個中原地區依舊統一,趙青峰慢慢的在心底祝願着。
而外面的那些人也一如既往的爭相搶食着趙青峰的肉……
東方的太陽慢慢初升,已經灑下了第一縷陽光,照射在邢臺上,使得趙青峰的身影越拉越長,整個世界卻依舊在那裡慢慢的進行着一切,並沒有因爲某個人的離開而變得有所不同。
陽光揮灑,整個世界一片光明……
時間會轉到六月十五日以後的邊軍,整個邊軍地區人們衆說紛紜,自從那以後,邊軍統領一連三天沒有出來視事,一支躲在邊軍的校場之中,然後在心裡面想着那日桑奇在邢臺上所說的一切,並且慢慢的回憶着那日的一切。
而整個邊疆地區的那些書生們卻並沒有過多的議論這件事情,因爲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還要辦,那就是會試。
當六月二十日如期而至的時候,韓東和一干邊軍重臣將領一起出現在了早已經設好的考場之中,而那些書生也魚貫而入。
考場是在原本代州城的府學之中的,每個考生意見一丈見方的小屋子,裡面除了夾帶的關於考試有關的東西,考生自己可以帶一些乾糧,蠟燭,甚至是被褥,不過,由於是夏天,考生們只需要帶一些乾糧和蠟燭就可以了,不過,有的還是帶了一些驅蚊蟲的藥物。
會試考試是需要兩天一夜的時間,這期間的一切吃喝拉撒睡都在這一間一丈見方的小屋子裡面進行,所以,整個考試也是格外的嚴厲,而外面負責巡查的是鄒春從冀州城帶回來的一千特種兵,對於一切考試徇私舞弊的學生直接拉出來,踢出考場。
考試的試卷也是專門的,整張試卷長一丈零八寸,闊一尺二寸。而最前面的長一尺二寸的地方是考生寫自己的籍貫,姓名以及家庭的一些情況的地方,這裡的位置需要考生如實填寫,負責審覈一些家庭基本信息,而這個地方在閱卷的時候則是被糊住的,所以,這個方法也就叫“糊名法”。地各個部分是長七尺二寸的,這個地方是最重要的,裡面就是這次考生考生作答專用的,就是按照本次考試的基本主題來進行自己的解答,需要用工工整整的小楷字進行作答。第三部分是長二尺四寸的,這一部分是不需要任何書寫的,這是主考官以及各位考官對這份試卷填寫評語的地方,分別由五個考官進行填寫自己的意見,最後彙總,由各位考官一起商議這位考生的總體標準。而試卷的各個部分,都是符合天人標準的,合乎地支、天罡地煞等數,所以,也是一成不變的。
而這次考試的策論題目就是韓東自己說的“經世致用”和“經世濟民”,韓東也跑開了前幾天因爲桑奇的事情,而特地的在第一天來到了考場之中,查看每個考生的作答情況。
最讓韓東不解得是那日在醉香樓遇到的幾位書生這幾天確實一個也沒有到自己的府邸去,韓東今日來到考場之中,專門在數千考生中一個一個考場的轉悠,最終還是發現了諸人,不過,韓東也沒有打擾他們,只是看了一眼便又轉身離開了。
兩天的考試終於結束了,而各位考生也徹底的放鬆了一下。走出府學,諸位考生有的捶胸痛哭,有些喜形於色,神情各異,整個考場情形讓韓東不由一怔,儼然響起了後世之中的高考一樣,和現在的情形時如此的相像,不過,韓東也無可奈何,只能夠遠遠地看着那些考生一個個的走出考場。
這場考試之後,還有一個半天時間的小考試,謂之小考。那一場是要測試一下各位書生對於律法情況的掌握,不過,那場考試卻是對於一些能夠在這次考試中佔優勢的考生是必考的。考生考試完了以後,便要根據考試情況,而被任命爲各個縣的知縣或者是主簿、縣丞等官員,所以還要參考一下各位考生對於律法的掌握情況。
而這場考試是定於大考之後隔一天的上午,總共是一個半時辰的時間,那次考試相對來說比較簡單。
兩場考試完畢以後,便是各位書生在代州城等待着考試結果出來的日子了。而者隨後的幾天便是韓東等人最爲忙碌的時候了,由於韓東等人想爲邊軍地區找一些自己認爲有用的人才,所以,這次考試的主考官是由韓東擔綱,其他人協助。
閱卷情況一直持續到了七月四日,而放榜的那天卻被韓東定在了七月初七七夕佳節,這一天是傳統的牛郎織女相會的節日,有些青年男女都會在郊外一起遊玩,不過,這一天卻被兩件事情打擾了。
七月初七一大早,司馬雲夢、石仲麟、陳*良、方伯潛、曹友聞便和田烈一起來到了放榜的地方,還沒有到放榜的時間,這裡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方伯潛看着前面的那些擁擠的人羣,轉頭看着司馬雲夢,得意的說道,“雲夢兄,你這次估計是要高中狀元了!”
方伯潛的這一說,使得周圍的人羣都對着身邊的司馬雲夢側首相看,都有些不屑。
而司馬雲夢則是相視一笑,看着方伯潛,說道,“你方伯潛就是榜眼了。”
方伯潛笑了笑,說道,“我很是有信心的,只要狀元是你雲夢兄,我的一個榜眼也無所謂的,畢竟有你嗎!”
司馬懿只是笑了笑,也不說話。
而方伯潛則是看着身邊的陳*良和石仲麟說道,“你們兩個也不會差的,雲夢兄是狀元,我呢,是榜眼,而你陳*良兄就是探花,石兄是傳顱,咱們四人把皇榜的前四名全佔了,呵呵……”
旁邊的田烈聽着方伯潛說的話,感到心底一陣酸酸的感覺,自己當初是準備靠進士的,誰知道現在竟然沒有考試,不過想想還是邊軍統領韓東親口應允的進入遠東軍校,這也使得田烈和曹友聞一陣歡喜,不過,這個時代進士的身份還是很大的,所以,田烈還是覺得一陣酸酸的感覺。
曹友聞倒是沒有什麼,看着方伯潛,說道,“你們把皇榜的前四名都佔了,你讓別人怎麼活啊?”
方伯潛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曹友聞,然後說道,“你曹友聞嫉妒了?不過,你也不用嫉妒,這遠東軍校啊,你們兩個好好學。四年之後還等着你們兩個拿到這一屆畢業生的頭兩名呢!”
田烈是知道一些遠東軍校的情況,對於方伯潛這麼想當然的話,田烈還是滿滿的說道,“你以爲遠東軍校的頭兩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當初咱們邊軍統領在遠東軍校畢業的時候還是十幾名,你想想頭兩名哪有這麼容易考的?”
方伯潛笑了笑,說道,“事在人爲!只要你們好好學習,威逼這就不能夠實現,你說是吧?”
聽着方伯潛說的話,田烈點了點頭,說道,“嗯,好吧,騎術、兵器、槍術、謀略等等,這些科目到時候好好學習,爭取考到前面,也不讓咱們幾個的名聲被我們兩個落下!”
曹友聞也是點了點頭,說道,“嗯,你們幾個也不要得意太早了,到時候,就讓你們看看我們兩個的成就!”
而這時,前面的哪些人羣已經開始歡呼了,原來前面的邊軍士兵已經過來開始張貼皇榜了。頓時,整個人羣便是一陣寂靜,都在注視着前面張貼出來的皇榜。
皇榜是倒着開始張貼的,而最先貼出來的是“備榜”,這一榜是爲了在此之後發現的皇榜之上某些人作弊或者其他違紀行爲,而撤下榜單,最後,便由這備榜上的人一次上前補充,不過這備榜上的人很少,只有二十人。
剛剛張貼出來,這上面的二十人便開始埋怨了,有的甚至垂首喪氣的,一般情況下備榜上的人便是等於落榜,所以,這些人都有些失望,有些悔恨。有的甚至開始低聲啜泣了。
緊接着便是第三甲的榜單了,榜單是倒着貼的,所以剛貼出來的是第三甲最後一名,然後依次向前。
三甲總共二百人,單單這三甲便足足貼了一刻鐘的時間,上榜的人都在興奮地歡呼着,終於被錄取了。而榜單上沒有名字的人卻是有些忐忑不安,畢竟還有前兩甲沒有貼出來,而有些自以爲自己考試不是太好的人,便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有可能已經落榜了,所以都有些垂頭喪氣的。雖然這一幫直接貼出來了二百人,但是,衆人還是沒有離開,衆人都想要看一看其他中榜的情況,最重要的還是看一看一甲的三名花落誰家了。
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第二甲的皇榜已經開始張貼了。第二甲總共有八十人,整個榜單依舊還是貼了半刻鐘的時間,慢慢的張開榜單以後,石仲麟到時在二甲十四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而方伯潛則是在二甲第一名的位置,儼然是傳顱了。
方伯潛詫異的看了看身邊的司馬雲夢和陳*良,這兩個人還是沒有出來,那自己的猜測也就是正確的了,這司馬雲夢和陳*良便是這一次考試的前三名了。方伯潛不由對着司馬雲夢和陳*良笑了笑,說道,“雲夢兄,陳兄你們這次可就是前三名了,看來我的猜測也是正確了一般,最重要的是最前面的都猜測到了,就是不知道還有誰和你們一起上了前三名!”
這次,方伯潛的話使得周圍的人便絲毫沒有了側首,而是用着羨慕的眼光看着眼前的這幾個人,羨慕嫉妒,一時間周圍的人羣都是看着這幾個人。
而另一邊的幾個人也是在一起圍在一起說話,一個穿着一身白色長衫,腰間豎着一道束帶,手持一把摺扇,生的倒也是極爲俊俏的書生,笑了笑說道,“我李文安得了二甲第二名,也算是不錯的成績了,而晁端也在二甲十三名,更令人驚歎的是你們景州三袁卻是都在二甲之中,這道讓人欽佩不已啊!”
晁端看着面前的李文安,笑了笑,說道,“關鍵是這公孫康還沒有出來,看來公孫兄可要是高中頭甲了!”
身邊的那個人,身穿着依稀簡樸的灰褐色長衫,看起來整件衣服已經因爲洗的時間太長的緣故,而變得有些發白,不過,依舊顯得整潔,那個人笑了笑說道,“慚愧慚愧啊,說不定我要落榜了!”
旁邊的袁公道看着公孫康,說道,“公孫兄你就不要客氣了,,這一甲你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就不要謙虛了。”
公孫康搖了搖頭,說道,“不敢,不敢,區區不才,何德何能!”
正在這時,遠處的熱門都高聲叫道,“一甲出來了,一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