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的悲傷與快樂,很快被湮滅在掉了鏈子的歲月裡,一時還未品嚐到酸甜苦辣,就稍縱即逝,當回望這些年,詢問自己快樂是什麼?悲傷是什麼的時候,卻只顧呢喃,嘆匆匆的這些年。
“曼曼,還不走?快來不及了。”劉偉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拉起我的手,朝校門口走去。
“這麼着急啊!什麼事情?”我看到劉偉臉上的汗珠,速問。
“導師讓我完成實驗,我得拉一個人幫我的忙。”劉偉越走越快。
他確實很厲害,大五畢業後,考上了e大醫學院的碩博連讀,純西醫,在他導師那裡,就他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所以也很得導師的重用,這不,飯都不吃,就趕忙去幫導師幹活去。
說實話,我從沒有這麼有勇氣的行走在e大校園,就是當時在e大上課也沒有這種感覺。
走到e大第30教學樓的時候,我看到從裡面出來的薛秋尋和杜以桓,他們是今年開學的時候好的,聽說杜以桓被取消了保研資格,現在正在籌備考研。
薛秋尋手裡拿了一大摞書,杜以桓全部搶過去,幫她拿着。
好和諧的一對,我總覺得人家的愛情是純潔而強韌的,不像我的,我承認現在心裡還是有些抗拒,只因起初的那個想法。
e大的臨牀實驗室就是闊氣,不說設備,單是面積就頂我們學校好幾個,再說那些用來實驗用的手套,帽子,衣服,都絕對是醫院裡的正品。
“別看了,趕快過來幫我。”劉偉說。
“做什麼?”
“我現在取一隻小兔子,一會兒你抱着它,還是我抱着它?”
我想想那些活蹦亂跳的小兔子,它們不安分的腿一蹬,就會踹到我臉上;它們的小嘴一咧,就有可能咬傷我的手指;它們的心眼一壞,也許就會被它們澆上一泡尿。想到這,囁嚅:“麻醉了嗎?”
“不用麻醉。”劉偉許是看到我的表情,繼續:“我抱着它吧。”
接着,他便取來了小兔子和溫度計,還有一張表,對我說:“我抱着它,露出肛門,你負責將溫度計插進它的肛門裡,將測量的溫度記錄下來,知道嗎?”
我點頭示意明白。
實驗開始,劉偉熟練的將小兔子抱好,我很納悶,說不定這隻小兔子是雌的,怎麼在劉偉懷裡這麼溫順?
說是容易,其實插溫度計也不簡單,首先這隻小兔子很有可能就是吃多了,溫度計還沒有伸進去,它的便便就已經一顆顆冒了出來,撒滿桌子。
劉偉笑的合不攏嘴。
我卻越來越發愁:“是不是e大的兔子也是優良品種?飯吃得這麼好……”
“不,不,不,是到了排便的時間。”劉偉依然大笑。
“喏,給點紙,擦擦吧。”說着,我便從褲兜裡掏出幾張衛生紙。
“你擦!”
“我?”不可思議的我用手指了指自己,才發現,只有我來做這件事,因爲劉偉的兩隻手都在抱這隻胖兔子。
於是乎,我第一次給小動物擦了屁股。
不過,肛門溫度的測量還是很順利的。而後,劉偉給這隻兔子服用了一種藥,再次測量肛門溫度,小兔子是越來越聽話,總體來說,實驗很成功。
至今,我才意識到,醫生原來什麼工作都必須會幹。
實驗結束後,劉偉記錄號完美的數據,笑意融融的摸着我的頭說:“不錯,不錯,數據堪稱完美。”
我沒在意他的話,只追問我關心的問題:“小兔子怎麼辦?不會……咔嚓吧。”
“實驗室的兔子相對於外面的小動物,算是乾淨,而且它……”劉偉看了看這隻已經有些蔫兒了的小兔子:“而且它也沒有注射什麼危害性的藥物,按理說,可以留下性命。”
我來了興趣:“那它是你買的,還是實驗室的?”
“當然是我自己買的。”劉偉說。
“那就送給我吧!作爲禮物。”我甜甜的笑起來。
“喜歡就拿走吧!不過,給你之前要給它取一個好聽的名字,我同意了,才能領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