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烏壓壓的一片蓋在頭頂,有種喘不上氣的壓抑,沒有風,烏雲似乎更沉重,幾乎就要與大地相接。
我們班剛上完實驗課。
被兔子的尿澆了一身的我,無奈只好回宿舍洗白大衣。
今天這節課,我們上的是鍼灸對兔子的影響,簡單地說,就是針刺腎俞穴,觀察兔子尿量的變化,爲了精確計量,我們都乖乖的蹲在試驗檯旁,一滴一滴的數着兔子尿量的變化,我們組做的最好,不過在最後爲小兔子解開膀胱上的細線的時候,小壞蛋兔子把所有的尿都噴到了我的身上。
洗完白大衣,藉着一點兒充足的陽光,我將它掛在外面,透過清淨的白色布子,我看到了對面的宮雪,她正在和身旁兩個人說些什麼?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藉着周圍的草叢,我努力向前挪了挪,恰好聽清她們的對話。
“聶麗和方俊分手了,知道嗎?”宮雪說。
“哎,哎,外面傳的是真的嗎?”甲女生悄聲問。
“你說呢?笨蛋,他們開始那麼恩愛,拼命的秀給大家,纔多久?不到一年,據我所知,他們之間並沒有太大的衝突。”宮雪說。
“你的意思是消息確切。”乙女生說。
“對啊!我的消息網,還會有假?”宮雪自信的擺擺捲髮:“方俊的人品不行。”
“怎麼不行啊?”甲女生說。
“他啊!**太強,誰要是他女朋友,誰就必定要和他發生點啥。”說着,宮雪謹慎的四顧一番:“知道他的前女友嗎?”
“知道啊!不是代曼曼嗎?”甲女生說。
“你是說……”乙女生狡黠的看了一眼宮雪。
“我聽說代曼曼爲方俊墮過胎,結果被方俊的父母知道了,讓他和代曼曼分手的。”宮雪的一席話,讓我的臉上騰起一股火氣。
我知道大家都說是方俊甩了我,但我不知道這其中居然是這樣子,以訛傳訛,我不知道到了別人的嘴裡,又會把我說成什麼樣子,我第一次感覺到流言的可怕。
在不知不覺中,就能讓你身敗名裂。
“方俊的家長怎麼可以這樣?”甲女生說。
“切,那是代曼曼自己不自重,怨不得別人,要是她和聶麗一樣,拒絕了方俊,頂多也就是個分手,說不定還留下一個好名聲,這是她咎由自取。”宮雪憤憤的說。
我在草叢裡,不知所措,覺得自己是那麼無辜,那麼可憐,我不曾得罪過任何人,爲什麼大家要這樣把我說的不堪。
我原以爲和方俊保持距離,就可以擊破流言,沒想到,這卻成了我胸口上的針。
樹欲靜,而風不止。
可此時的我,卻無法爲自己辯解,只要有宮雪在,我的任何一句說辭都可能會被她渲染成不堪的事實。
我到底哪裡惹到她,讓她這樣恨我?
我不敢吱聲的,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裡,直到她們快樂的說完閒話離開,我才晃晃悠悠的走出來。
晚上我沒有去上自習,而是找了學妹,其實我和她一樣大,只不過她比我晚上一年學,我們的性格很合,所以挺合得來。
在朋友中,她也算是我的知音了吧。
這年頭,有個閨蜜或好友還是好的,起碼可以在悲傷的時候能安慰你,在絕望的時候能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