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他討厭這種心思敏捷,又愛記仇的小女生,在一小段接觸後,他發現了她與衆不同的另一面,比如在指揮合唱的時候,她洋溢着一種自信與驕傲,充滿了青春的味道,似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只要給予一點陽光,她就能開出最絢爛的花朵。
然後,他又發現了她的可惡,自作聰明,故意陷害他,但她不知道他只是爲了履行承諾而已,保鏢是可以罷工的,可他將她給的折磨堅持下去了。
她又是一個笨呼呼的女孩,還總是以知性、成熟的風範來掩飾自己內心的孩子氣,比如她笑起來會露出潔白的牙齒,據考察,成熟女人的第一標誌是笑不露齒;她玩起來纔不管三七二十一,還很容易炸毛;她其實還是一個特別愛吃零嘴的女孩,天性嘛。
原以爲他們之間的矛盾永遠解不開了,但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們之間的說話變了,估計是火藥用完了,或被人偷走也說不定。
現在心底的這個蟄伏已久,又蠢蠢欲動的秘密被人毫不留情的揭穿後,王躍有種沒穿衣服在街上走的感覺。
他應該是喜歡上她了吧!從林旭和她說話開始,因爲每當那時,他都會格外莫名的生氣,像處在更年期的婦女,喜怒無常。
但是景茗溪這個膽小鬼,應該不會輕易答應自己。
王躍笑着搖搖頭,他似乎看到了景茗溪無助的表情。
白樺將一切盡收眼底,她的直覺完全正確,也許現在也是她該退出離開的時候了。
景茗溪坐在教室裡,望着王躍給她講解的物理試卷發呆,他的字大大的,一點兒都不規矩,還龍飛鳳舞的,以爲自己是明星什麼的。
他就是一個臭屁又自大的傢伙。
而景茗溪對他有好印象的開始,是他答應做一週保鏢,那麼低虐,一看就知道是整人的要求他竟然答應了,再說就算他化學沒記公式,課前看兩遍書,照他的成績,及格也是沒問題的。
他在爲她改變,她已經深深體會到了,每一次的變化,似乎都像一根小鞭子在她心裡鞭策一樣:“喂,他變了,好像開始學會照顧女生了”。
她也曾爲他收到了情書而煩惱過,不知爲何,就是感覺心裡酸酸的,吃不好睡不好。
小雪還在下,這次似乎有些大了,操場上已經覆蓋了一層白皚皚的顏色,從遠處望去,好像鋪了一層潔白的牀單,行走在雪裡的人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些潔白,彷彿給人一種錯覺,一種我從山中來的感覺。
王躍站在雪地裡仰望景茗溪,而景茗溪卻在廣袤的世界裡俯瞰他,此時他真的就似雪地裡的一縷陽光,細細的光束,有些微弱,但足以溫暖一個人,融化一片雪。
只是兩人的心已經如此相近,距離卻還是那樣遙遠,有時太理智的青春,終究剩不下些什麼?就像現在的他們,在彼此的眼中,除了對方外,還有一片虛無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