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記者此話一出就遭到衆人的圍攻。
“哎呀這什麼爛問題呀!”
“你這不是廢話嗎!別在這兒耽誤時間,快快躲開點兒!”
“你是哪家記者呦?丟死人啦!”
一名藍馬甲人士又衝到了最前頭,“請問安律師,這場案子將會對安氏律所在大陸的發展有什麼影響?您今後是否會留在大陸專門負責安氏律所在那邊的情況?”
又一名記者搶道:“安律師,聽聞國際四大律所之一的畢馬威律所已經向您拋出了橄欖枝,您有沒有前往該律所歐洲總部學習深造的打算呢?安律師請你務必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聽到最後一個問題,安津臉色變了變。接過話筒,腳下卻不停,“謝謝各位對這場庭審的關注,也感謝各位對我當事人的關注。至於安氏以後的發展,安氏的發言人安朝稍後會邀請各位到安氏會所一聚,對大家的問題一一解答,請各位把問題保留到那時候吧。”
安津的話沒起到任何效果,場面依然鬧哄哄一片。
“安律師請您回答我剛纔的問題!您有沒有前往歐洲在畢馬威深造的打算?您去了之後誰來負責安氏律所在大陸的發展?...安律師請等一下!...安律師!”
安氏保全人員撥開衆人,將安津從“菜市場”解救出來。
安津迅速鑽進車,衆人還在圍着車叫嚷。
“畢馬威的事,他們怎麼知道的?”男子面無表情,冷冰冰地問向身旁的人。
安朝點頭示意司機開車,並沒有看向安津。“是我透露給外界的。”
安津深吸了一口氣,“大哥!”
安朝無奈道,“安津,你是知道父親的脾氣的,你和那個吳小姐根本不可能。出去深造,是爲了你好。”常伯伯致電給父親,將那個叫吳夏弦的女人一頓數落。父親大發雷霆,下令安津必須要和那人斷了關係,過兩年就娶小瑰進門。正好這時安津負責的這個案子引起了畢馬威的極大興趣,安津若是出了國,日子久了對吳夏弦的感情就會變淡,這件事也便會好辦很多了。
安津大怒,“哥!你想用外界的言論導向來阻止我?!你是我親哥,這個時候你怎麼能背叛我!”
安朝喝道:“這是你應該和我說話的態度?!”
安津抿着嘴,狠狠看向自己從小打到都很敬重的大哥。
“小津,你真的變了。”安朝悵然道,“自總你跑回國,就和家裡僵了起來。你從小就聽話懂事,父親就算對你再嚴厲,也偏疼得很,可是你呢,竟然爲了一個女人險些和家裡鬧翻!現在更是要逆父親和常伯伯的意!”安朝說着,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如果那個女人能讓你變得不顧血脈親情,小津,你也別怪我要親自出手了!”
“哈哈,”安津怒極反笑,“好!好!哥,你要親手斷送唯一弟弟的終生幸福,要不認我這個弟弟,你就動手吧!”
“小津!你怎麼還這麼任性!”
安津自嘲地笑笑,“當初在國外他們是怎麼逼我娶小瑰的你不是沒見到,哥,娶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女人有多痛苦,你心裡要比誰都清楚。哥,難道你真的忍心看我這麼痛苦地過一生?我根本不愛小瑰,父親和常伯伯打得什麼主意你心知肚明。我愛的就只有夏弦一個人!算我求你了哥,站在我這邊!除了你能幫我,我真得沒有人可以依賴了!”
安朝從未見到過自己一向要強的弟弟用如此無奈的口氣和他說過話,心裡不禁起了憐心。自己年輕時聽從家裡的安排,娶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爲妻,多年來倆人雖然沒什麼大矛盾,卻比陌生人之間還要疏遠。每天回到冷冰冰的家,面對着一個根本毫無感情的女人,他切身明白那種深深地無奈和挫敗感。所以他開始逃避在外,用工作來填充自己的日子,就是不想回去面對她。
安津看着他,繼續說道,“哥,難道我們安家的人就都要走上這條路嗎?我只是想要過得幸福而已又有什麼錯呢?哥,我從小到大都沒求過你什麼事,這次算我求你了!幫我吧!”
安朝幡然醒悟。是啊,想要幸福有什麼錯?他自己這一生已經毀了,難道還要陪葬上小津的幸福?
“好吧,我就幫你這次。”安朝略微一頓,“不過父親的脾氣...我也幫不了你多少。”
安津激動地狠狠擁住他,“我知道!哥,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