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整裝出發

陳楓向蘇鶯伸出手將她拉起來,當蘇鶯觸碰到陳楓那充滿溫度的手掌時,眼底逐漸酸澀起來,她連忙別過頭去。

“沒事了就回去吧。”陳楓轉身向HUNTER的方向走去。

“陳楓!快看!”

陳楓聽見了蘇鶯的聲音,回過頭去。

回眸一瞬,那一片綠色火焰一般的極光突然綻放在天際線處,綿連千萬裡,照亮了北冰洋的夜空,與蒼穹之外的星辰和冰架之下的大海融爲一體,相互浸染。

“這是什麼!”蘇鶯從未見過這種壯麗的自然景象,彷彿被攝取了魂魄一般呆呆地站在那裡。

“極光,北歐古老的神話中的狐狸之火,傳說是一隻狐狸在雪原奔跑的時候尾巴掃到天空上形成的綠色火焰,但是實際上是一種天氣狀況,只在這種極地地區纔會看見。”陳楓打了個哈欠,發覺睏意襲來。

“別看了,我困了,你要是不走我就把你丟在這裡了。”陳楓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差點給她頭拍掉。

“別打我頭啦!”蘇鶯的喊聲貫穿整條街....................

——(此日清晨)——

昨夜的一切都好像是夢境一般,直到她翻了個身子感受到了身上的疼痛後,才曉得不是夢。

窗外的天氣很好,昨晚陳楓給她請了假,說是要在今天給予她基礎的軍事訓練,她收拾好了後穿好衣服“噔噔噔”地踩着樓梯下樓。

陳楓和沈檸正坐在桌前各看各的書,好像他們從不認識一般,酒館中十分安靜。

“那個......我好了。”蘇鶯輕拍了下陳楓的肩膀。

“頭髮該理了,看起來很亂的。”沈檸將書扣上看了看蘇鶯。

“是嘛?”蘇鶯摸了摸自己凌亂的劉海,隨後尷尬地笑了笑。

沈檸微笑着看着她:“你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應該把自己收拾的乾淨利落,像個獵人的樣子。”

陳楓聳了聳肩,合上了書,將卡賓 槍挎到後背上站起身來:“好了,該走了。”

蘇鶯下意識地護住了後腦勺,點了點頭,沈檸疑惑地看了看她,隨後又打開了書看了起來。

大街上的空氣無比清新,能讓肺部重煥新生。蘇鶯跟在陳楓的身後,走在她的影子中,踩着地磚的邊線。

“陳楓,你爲什麼來當賞金獵人?”蘇鶯問。

陳楓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回答道:“這不是你該問的。”

“哦......”

隨後兩人一路無言,順着海岸線走了大約五分鐘,走到了一處店鋪前,這裡是布萊恩的武器店。

門被推開,布萊恩正在看着報紙,聞聲擡眼看了他們一眼:“來的挺早。”

蘇鶯看着武器架上的各式武器,有些甚至比她都高。

“M1加蘭德步槍她用可以吧。”陳楓看了看蘇鶯又看了看布萊恩。

“她會被後坐力頂飛的。”布萊恩笑了笑,隨後轉身從貨架上拿下來一支步槍,大約一米多長,交給蘇鶯。

蘇鶯端起那支沉甸甸的步槍看了看。

“我帶她去試試。”陳楓向布萊恩打過招呼後與蘇鶯離開,兩人去到雷克雅未克森林中。

“M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1936年服役於美國,使用7.62×63mm常規步槍彈,獵人們公認的相當優秀的武器。”

蘇鶯聽的雲裡霧裡,機械化地點了點頭。

“拉開槍栓。”陳楓指了指步槍,蘇鶯照做,將槍栓拉開。

陳楓:“把漏夾(彈 夾的一種,將子彈 夾住以方便壓進彈倉)壓進彈倉,然後把槍栓拍回去。”

蘇鶯從挎包中拿出一個沉甸甸的,裝有八發子彈的漏夾,卡到彈倉口用大拇指使勁壓進去後,將槍栓一推槍上膛。

陳楓:“端槍,將槍 託抵在肩窩處,手指不要搭在扳機上。”

說罷陳楓從背後 握住她的手來校正她的端槍姿勢,這樣一來就像是從身後抱住她一般,陳楓並沒有多想,而蘇鶯則是有些小鹿亂撞,不過這還是在她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陳楓:“注意三點一線,照門、準星、目標進行瞄準。”

陳楓:“前方十米,雲杉樹,開火試試。”

說罷蘇鶯將步槍指向那棵小樹,閉上了左眼,精確瞄準,深吸一口氣..................“乓!”的一聲槍響,彈殼拖着白煙旋轉着飛出,子彈打在樹幹上留下了一個洞,木屑飄飛,同時巨大的後座力也給蘇鶯頂的後退了一步。

陳楓:“注意穩定身體重心,兩腳分開站立,再次射擊,把那棵樹打斷。”

“打斷?可以嗎?”蘇鶯有些疑惑地歪頭看了看陳楓,後者向她示意了一下她手中的槍:“不要小看M1加蘭德,它是曾經戰場上最優秀的單兵武器。”

蘇鶯隨後再次瞄準,手指搭在了扳機上。

“乓!乓乓乓!乓乓!乓!”彈 夾打空,隨着“叮!”的一聲撞擊鋼片的清脆響聲,漏夾拖着白煙從槍膛中彈出,而那棵千瘡百孔的小樹,也隨即無力地倒下。

蘇鶯放下了端槍端的痠痛的手,槍口的硝煙還未散盡。

陳楓:“開火和換彈,之後我會教你槍支的保養和修理。”

蘇鶯將步槍挎到後背上,檢查了一下挎包中的彈藥:“陳楓,我端槍端久了手臂會很痠痛。”

“這是正常的,主要是臂力不夠。”陳楓回答道。

“那我該怎樣鍛鍊?”蘇鶯問。

“你就天天幫我打掃房間倒垃圾吧,這樣全身都能得到鍛鍊。”陳楓想了想後說道。

“你想偷懶直說............”

傍晚時分,蘇鶯已經完全掌握了武器的使用和保養後,兩人踏着夕陽灑下的落日餘暉,踩着地上未曾乾涸的積水,回到了HUNTER酒館。

蘇鶯走在他的身後,看着陳楓棱角分明的側臉,上面有一道若隱若現的刀痕,還有些胡茬,大概是有日子沒打理了,她很好奇他的曾經,想要更多的瞭解他。

“但是..............絕對不是因爲喜歡你纔想瞭解你哦。”蘇鶯小聲補充道,微微一笑。

HUNTER酒館中人不少,大多數都是下任務的獵人們,他們坐在桌前小聲聊天和吃飯,和往日的嘈雜截然不同,當然,蘇鶯和陳楓早已習慣。

“小鶯,今天怎樣?”瑞克端上兩杯甜橙汁問道。

“挺好的啊。”蘇鶯抿了一口說道。

陳楓端着杯子向後環顧了一圈後問道:“沈檸呢?”

“沈檸?她去跟着布萊恩狩獵了。”瑞克答。

蘇鶯擡眼看了一下他後,又將視線投到一旁打牌的人羣中。

傍晚時分,兩人回到了臥室中,陳楓端着一盤三文魚,用腳關上了門,將三文魚放在桌子上。

隔壁,蘇鶯脫下了裝備和外套坐在牀邊桌前的凳子上,將胸口的十字架掛件掛在檯燈上,她把加蘭德步槍放在桌子上,仔細打量着槍身,隨後微微一笑,從一旁的刀鞘中抽出一把碳合金的短刀,這是她用自己的工資買的,上面刻字:“神說:救贖在我”

她用短刀在槍 託上刻了一隻小兔子,微微一笑,隨後突然想起來陳楓讓她打掃衛生的事情,出門去隔壁。

陳楓將威士忌擺在桌子上,隨後去洗澡。蘇鶯敲了敲門,陳楓關掉噴頭聽了聽聲音:“門沒鎖,進來吧。”

蘇鶯隨後推門而入,進門便聽見了稀里嘩啦的水聲,想必陳楓又在洗澡,他真總是給水費最大化利用啊..............

蘇鶯坐在牀邊,注意力轉移到了桌子上的食物:“他打算好好犒勞一下自己嗎?”隨後視線轉移到了甜橙威士忌上。

她聽了聽浴室中水的聲音,隨後將威士忌拿起,費力地擰開瓶蓋聞了聞:“哦,這是什麼味道,不是甜橙汁,其中有一些刺鼻的味道。”

蘇鶯從未喝過酒,受好奇心驅使,鬼鬼祟祟地回頭看了一眼浴室,又看了看燈光下被照的通透的威士忌,灌了一口..........

——

陳楓擦乾身子,穿上衣服推開浴室的門,蘇鶯就站在門口,給陳楓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腰間一摸:“你幹嘛?”

“你是誰.........”蘇鶯眼神迷離地看着他,語氣中透出若隱若現的曖昧。

“我是你爹!你神經病啊!”陳楓沒好氣地將她推開,走到窗邊愣住了,他看了看拿一瓶少了一點的威士忌,又看了看蘇鶯。

隨後他走到蘇鶯眼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蘇鶯視線呆滯地跟着他的手上下游移,隨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看着陳楓:“你.......你是陳楓!”

陳楓無語,甩開她的手,不料剛一回頭,後腦勺就捱了一巴掌,差點給他頭拍掉;俗話說的好,酒壯慫人膽,喝醉了的蘇鶯本性暴露,把所有對陳楓的不滿都發泄了出來。

陳楓轉頭眼神明滅不定地看着她,而她也看着他,那眼神直率而天真,絲毫不畏懼:“你看什麼啊?只許你打我不能我打你?你好不講理啊!”

陳楓嘆了口氣,喝醉的蘇鶯完全就是個白癡,他爲何要跟白癡置氣呢:“你沒事就快回去吧。”

“回去?這裡就是我房間啊。”說罷蘇鶯繞過陳楓,一下撲到了牀上:“你少騙我,我可不會上當,大笨蛋!”

“你特麼神經病啊。”陳楓皺着眉頭拎小雞崽一樣給她拎起來,蘇鶯掙扎:“你放開我!不要欺負我啦!”

陳楓被她折騰的有些累了,不料蘇鶯一使勁兩人同時倒在了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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