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陳昊來到了工業園處理工業方面的事兒。
他來到了造車工場。
造車工場現在不但造車子,還造木軌道,尤其是給木軌道上桐油,還有就是製造礦車。
他來這裡主要是看看木軌道的生產情況,木軌在今年纔開始製造,他不太放心,一有時間就會或來巡查。
一根根刷好桐油的木軌架在空地上晾着,在一側有幾個工人在爲新制好的木軌刷上桐油漆。
“這木軌的生產,沒有出什麼問題吧?”陳昊問道。
一名工人聞言,拿着豬鬃刷,回道:“太昊,豬毛刷子不夠用啊,還有桐油也不夠,前幾日還停工了呢。”
“豬毛刷和桐油都不夠?”陳昊愕然。
“是啊,漆廠的人說桐油要等到十月份桐油果成熟後,採收了才能再批量生產,造漆器、造傢俱、造農具的、造油布的、造帳篷的、造車的都需要桐油和漆,我們造木軌的好不容易纔得到油漆呢。”
這工人又舉起豬鬃刷,道:“油漆還不是最缺的,這種刷子纔是最缺的,這個月我們才分到一把新刷子。”
“刷子?”陳昊接過這個沾滿桐油的豬鬃刷看了看,也慢慢明白過來了。
現在太昊族製造的工具、器皿,甚至是護甲武器都要上漆或桐油,而要給所有器具刷上一層油漆,用到工具便是毛刷子,而製造毛刷唯一的材料便是豬鬃,豬身上的那些硬毛。
如果說煤炭是工業的糧食,那麼豬鬃在工業中的地位一點也不比煤炭低,沒有毛刷子就無法使用油漆,就無法制造車子、帳篷、農具、武器等工具。
“我們部落進口的豬鬃來自附近的四個親族,後來太昊族發展起來,我也沒有在擴大進口豬鬃的規模。”陳昊思索着道,“唉,我們現在製造這麼多工具,豬鬃怎麼夠用呢!”
“你們先用着,我會解決這個問題的。”陳昊對木軌工人道。
他回到王宮,在工部找到了工部大臣。
“柏叔,我們的桐油和豬鬃是不是很緊缺?”陳昊坐下來道。
柏叔正處理着採收桐油果的事兒,聽到陳昊這麼一問,他連忙回道:“我們部落的桐油果主要從大庭族進口,大庭族那裡有一大片的桐樹,我們太昊族雖然也開發了桐油樹林,可我們的桐油樹都沒有長成,所以桐油果的產量要比大庭氏族要低很多,而桐油果的結果期在十月份,現在臨近秋收,所以我們部落的桐油是暫時短缺,不過很快就會恢復產量了。”
聽到柏叔這麼說,陳昊現在也明白原來是部落種下的桐樹還沒有長成,所以非常依賴從大庭族進口桐果,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陳昊想了想,又問道:“那油刷子呢?”
“油刷子確實緊缺,特別是今年太昊你決定修建木軌道後,工場制的刷子供不應求,我正爲這件事苦惱,還準備在秋收後的總結大會上向你彙報。”柏叔說道。
“制油刷子需要豬鬃,我們得大量進口豬鬃。”陳昊道,“柏叔,我現在草擬一份貿易計劃,你等會與阿商一起將這份計劃實施。”
“好的。”柏叔點頭道。
陳昊取來竹簡和筆墨,寫上了關於貿易豬鬃的計劃,主要是將豬鬃列爲戰略級物資,與牛角、粟這些戰略級物資列爲重點收購對象,另外就是傳授養豬和取毛技術給旗下的附屬氏族,鼓勵他們在男耕女織的前提下多養豬,把豬毛賣給太昊族。
豬毛實在太重要了,它直接決定着太昊族的工業能力,陳昊把它列爲戰略級物資。
“這個大庭氏族最聽我們話,他們養了很多豬,每年賣給我們的豬毛都是最多的。”柏叔翻看着貿易賬本,感慨說道。
“是嗎?”陳昊聞言感到有些驚訝。
說起這個大庭氏族來,可以說是與太昊族走得最近的親族了,太昊族當年幫助大庭氏族擊退戎人,又幫助大庭族修建鹽池、開發桐油樹林,當年大庭族還想併入太昊族,不過當時太昊族的實力不夠強大,沒有多餘的人力物力去收編大庭氏,所以這件事便一直擱置下來。
“大庭氏族不但出售最多的豬毛給我們,他們還會出售桐油果和鹽巴給我們,可以說這個大庭族對我們非常重要。”柏叔開口道。
聽到這裡,陳昊也想起這件事來,便點頭道:“是啊,我們太昊族沒有擁有鹽礦,主要靠大庭氏族提供鹽,另外朱襄族也會賣一些鹽給我們,而犬戎族也會進貢鹽給我們。”
“我記得在很久前大庭氏族長提出加入我們太昊族,那時候我們太昊族的實力不夠無法接收他們,現在我們擁有足夠的實力,不知道大庭族長會不會像當年那樣願意併入我們的旗下?”柏叔說道,“大庭氏族就在朱襄族旁邊,若大庭氏族能成爲我們太昊族的一個縣,我們就可以以此牽制朱襄族。”
“沒錯。”陳昊聞言一喜,“若大庭族成爲我們一個縣,我們就可以得到一個鹽井和大片的桐樹,此外不但可以牽制朱襄族,更能與黑犬縣一起牽制犬戎族,這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就是不知道大庭氏族長現在的意思如何。”
“那我們去問一問他們。”柏叔開口道。
“好,明日出發。”陳昊笑道。
翌日,陳昊帶着騎兵部隊,護送着一批物資,往西北前行。
走了大約兩日的路程,他們來到了大庭氏族的地盤。
大庭氏族現在擁有好幾個城寨,除了一個主城寨的規模比較大之外,其餘的城寨只能用村子來形容,每條村子只有幾十人。
“這個大庭氏族主體只有三百多人,加上奴隸和新歸順的人能勉強達到五百人口。”柏叔因爲經常過來大庭族這邊採收桐油果和收購豬毛和鹽巴等物資,所以對這個大庭氏族比較熟悉。
“五百人口...規模真小...”
陳昊對比了一下東方那些氏族,不禁爲自己的親族的規模而感到嘆息,因爲兩個地方的起點不同,所以自己這邊的氏族相對弱小。